“大不了,这次砍一只手送回去震慑震慑。直接杀了他们,怕会起反作用。”
秦纪怒火滔天,脸色漆黑,外头乌压压的黑云,都比不上他的脸。
“不,朕给了他们太多次的机会,耐心耗光。朕不想再和他们玩躲猫猫的游戏,上次已经用手指震慑过了,既然没用,那就去死,通通都去死!
朕要站在皇权的制高点,俯瞰众生,告诉众生,皇权不能侵犯,皇室关系不能挑拨,朕的屁股他们不能点火。
敢和朕叫嚣,想爬到朕脑袋拉屎,他们没资格。”
总臣为之一震。
秦纪此刻散发出的气势,让陈仲衡无法再劝,话锋一转,询问:“那梁王父子应当如何?当前局面需要做多手准备,以防万一。”
秦纪憋着一口气,“上纸笔。”
片刻后,笔墨纸砚,上齐。
秦纪快速书写。
“小皇叔,浪子回头金不换,即刻来京,朕保你安康。倘若再执迷不悟,断绝叔侄情分。门阀,朕是一定要铲除的,门阀的终点,也必然是毁灭,别再跟着胡闹。”
写完,命令龙三亲自前往梁州,将信交到秦观峥手中。
龙三接过信,身形一闪,顷刻消失。
做完一切,秦纪神色冷酷,俯瞰下方。
“事情究竟如何,还要等待后续汇报再做决定。期间,朕会想出对策的。诸位退下吧,都不用心急,也不用害怕。”
说到这,顿了顿,视线又变冷漠。
“某些人也别蛊惑人心,胡言乱语,否则就如同刚才那条老狗一样,凌迟处死。”
文武汗毛倒竖,猛的磕头。
“陛下放心,臣等不会胡言乱语,绝对不会胡言乱语。”
半个时辰后,昭狱。
白崇猛亲自监斩,砍下八个少主的脑袋。
而后,八个锦衣卫骑着汗血宝马,离开京城。
人头,血淋淋的,被装在盒子里,日夜兼程送往各大门阀所在地点。
谁都想不到,各大少主说被杀就被杀了。
朝野震动,恐惧迷茫。
当夜,大雨,依旧倾盆,来势不减。
豆大般的雨点,狠狠砸落在地,非常可怕。
御书房。
陈仲衡被秦纪秘密喊来。
“朕始终放心不下小皇叔,陈爱卿,你亲自前往梁州,务必使用三寸不烂之舌将其劝降。”
陈仲衡眉头紧皱,叹了口气。
“陛下,老臣知道您重亲情,但老臣实在没有三寸不烂之舌,即便是有,梁王也不会听我的,而我也不是最佳的前往人选。”
秦纪心急如焚,焦躁的拍着脑袋。
“就在刚刚,朕得到消息,梁州全面戒严,做出抵御姿态,和当年燕地宣布独立前完全一样,朕怕他最终做出连朕都保不了的举动。莫非陈爱卿也怕了,不敢前往,才推三阻四?”
陈仲衡摇头,“老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老臣确实不是前往的最佳人选。
倘若陛下一定要救梁王的话,老臣可以推举一个人,他一定能和梁王说上话。”
“何人?”秦纪面露疑惑。
“先皇与梁王同父异母的弟弟,秦观宁,封地在西北一带。”
秦观宁?秦纪一愣,脑海中浮现一个模糊的影子。
宁王,秦观宁,与先皇以及梁王同父异母。
“宁王淡泊名利,还是皇子时便三度出家,最终迫于先帝压力,还俗。
您前往皇陵,号召藩王交出土地,除了用武力威胁乾州一带藩王被迫交出外,宁王是唯一一个主动交地的藩王。
此人,从小到大,都不曾掺和任何势力,由他前往梁州,是最合适的。
毕竟,当年,梁王与其感情最深。”
秦纪想了想,点头,“行吧,朕这便下旨。”
第二天,早朝。
各种消息被锦衣卫带进议政殿,满朝震动。
“报!梁州十大金刚亲自率兵上阵,严防死守梁州各大要道。”
“报,梁州全面戒严!”
“报,关陇一代似乎有调动私军的迹象。”
满朝文武听的心尖打颤。
最后一条汇报,让他们的心,稍稍慰籍。
“报,京营打退瓦剌,皇龙卫第二梯队连同巨江水军,偷袭瓦剌占据的部分我朝江山,夺回汉宁府,重兵驻守,瓦剌退居四周。”
这消息,大快人心。
三年前,大夏五分之一的江山落入瓦剌手中。
两年前,秦纪夺回连海。
今天,京营、第三梯队、巨江水军,夺回汉宁府。
至此,流露在瓦剌手中的江山,两处要寨被夺回,瓦剌被迫扩散,彻底祛除出关,指日可待。
虽然川地的二叔撕开口子让瓦剌入关,但他和瓦剌的关系只能称合作,构不成叛国。
倘若秦纪将宁家连锅端了,远在川地的二叔,也就是宁拓的亲弟弟宁翊桐的亲二叔,宁其,怕是会受到刺激,干脆带十万兵马投靠瓦剌。
瓦剌一旦占据川地,后果不堪设想。
当前,内忧外患,秦纪不想和宁其为敌,至少等先把门阀的事情处理完再说。
当然,打退瓦剌的这好消息,并不能抵消门阀对文武百官造成的恐惧。
大臣们接连拱手。
“陛下,梁王这番举动,显然是要造反。”
“军事频繁调动,是要伙同门阀,咱们需尽快做准备。”
“京营大胜,士气正盛,应当命其趁热打铁平判梁州。”
秦纪摇头。
“人家军事调动,又没有起兵,怎么能叫造反?顶天了只能称为门阀恶意蛊惑梁王,让朕的叔叔做出不雅举动。”
“陛下,你糊涂呀,这还不叫造反?一定要等梁王带兵兵临城下才叫造反么?”
陈仲衡皱眉。
天子显然是在保护梁王。
秦纪起身,淡然道:“这事还用说么?当然全部都是门阀的错,跟朕的叔叔有什么关系?门阀是主谋,把门阀除了,梁王依旧是朕的好叔叔!”
这番话,说的文武大臣差点没有吐血。
天子分明手腕雷霆,连面对自己的发妻都能说贬就贬,为何对自己叔叔依恋到了变态的地步?
竟是冒着皇位不保的风险,三番四次给予机会。
过分,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