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会意，摇曳生姿，嗲声嗲气而来。
“爷，让奴家给你唱曲听啊！”
秦纪眉头一皱，本以为青楼会有好货色，结果就这庸脂俗粉，哪里入得了他的眼？连杨嘉儿的脚指头也比不上，怕是普通的宫女也比这些货色好看。
刚才真是被“凶”迷了眼，就进来了。
看到秦纪不满，王公公翘起兰花指，挥了挥手，“去去去，没听到我家公子说的话么？用不到你们，全都退下。”
“这……”
众女面面相觑，老鸨依旧不死心。
一个雅间一桌酒菜，才几个钱？真正能挣钱的靠姑娘。
如果对方不点姑娘，咋从口袋拿钱钱？
想到这，老鸨咬牙，豁出去了，“公子，您对庸脂俗粉不感兴趣，咱们店还有个头牌，叫季玉洁，长相上层，身姿妖娆，最主要的是干净，不如让她过来给您弹曲？”
“是么？”秦纪眼睛一亮，“还真有卖艺不卖身的？”
老鸨见状，立马笑的合不拢嘴，“公子有所不知，玉洁乃江南知府家千金，从小接受高等教育，知书达理。
五年前，因为江南知府放下贪污大罪，遭受牵连，被先皇下令抄家，男子发配边疆，女眷充入教坊司。
是我用大价钱，找了大人脉，才将她赎过来的！
你不知道她有多受欢迎，毕竟江南女子天生水灵，京城各公子为要她初吻，豪掷千金，可惜她瞧都不瞧一眼。
看公子人中龙凤，保不准季姑娘就好你这口！”
老鸨是过来人，太了解有钱人家的二世祖啥想法。
二世祖不缺女人，看不上平庸货色。同样，普通的漂亮女人，也未必入得了眼。但对知书达理的落难千金，却是偏执。
果不其然，秦纪一下就被吸引住！想了想，看了眼王公公。
王公公立刻弯腰，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解释。
“陛下，先帝在位期间，曾拨款江南，款项却不翼而飞，下旨彻查。最终，查来查去，锅都被推到了当年的江南知府季全身上。”
秦纪内心不是滋味，当年的事，他不知道。但，凡是被推出来的，大体不会是贪污者，而是背锅侠！
这也是朝代走入末年的悲哀！
秦纪幽幽叹息，“行吧，把人叫过来。”
“好好好。”老鸨开心的不行。
季玉洁是她的摇钱树，穷人根本别想让她亮招牌。
见秦纪出手阔绰，还怕他不臣服在季玉洁石榴裙下？
老鸨带着姑娘们下去后，王公公忍不住了，轻声询问，“陛下，咱们还有任务，这样不好吧？”
主要是，他担心这件事被传出去，大夏天子不仅逛青楼，还点罪臣之女，名声大大不好。
秦纪淡然挑眉，“朕又不干嘛，就是听个曲罢了。”
就在他一边喝酒，一边观察京城地貌时，门外传来音如清泉的女声。
“玉洁请见！”
秦纪点头示意，王公公立刻跑过去开门，只见一个脸戴薄纱，身穿薄衣的妙曼女子，缓缓而入。
老实讲，女人就是这样，想令男人想入非非，就别脱掉，而是半遮半掩。
想想，在游泳池边，男子为何没反应？反而在街上，女子穿黑丝，就会有另类心情？
“玉洁见过公子。”
“无需多礼，先前听老鸨说姑娘会弹曲，不知能否弹上一曲？”
“这是自然。”
紧接着，季玉洁坐到秦纪对面，丫鬟端来古琴，开始弹奏。
音调透着伤感，令人揪心。
秦纪目光遥望窗外，思绪翻飞。
老实讲，他也很紧张，过了今天，还剩五天，便是燕王兵临城下的日子。
能不能扛得住？
虽然已做好应对之策，可有句老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败了，会是什么下场？死吧？
燕王造反的理由，是女帝把控朝政，削藩是位残骸皇室正统。
杀了女帝后，对他这正统天子，燕王想必也会找借口除掉。
别看秦纪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际心里很忧！
他多愁善感的模样，引起季玉洁注意。
自从来到这，她见识过各种二世祖，为点她，不惜用大把银钱，美名其曰听曲，实际各怀鬼胎，借机揩油。
可眼前的公子，除了她刚进来时看她一眼，目光就始终停留在窗外，不知想什么。
心起疑惑，季玉洁忍不住打量，才注意到秦纪生的一副好皮囊。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俊朗非凡。
尤其是身上散发出的强者气势，更让她心跳微微加速。
不知不觉，一曲弹毕，秦纪回头，下意识鼓掌，“好好好，真好听，赏！”
王公公立刻取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季玉洁吓到了，出手这般阔错？一赏就是百两……
当然，她拒绝。
“谢公子赏识，小女子并不图钱，只为寻一知音。”
“什么？”秦纪好奇，“那本公子能否当得上知音？”
季玉洁面容含笑，不答反问，“看公子一直皱眉，是有心思？不断观察窗外，莫非等人？”
秦纪一愣，而后哈哈大笑？
这美人，心思通透，真真聪明。
“对，本公子确实是等人，不知聪慧如姑娘，能否猜到本公子在等谁？”
季玉洁想了想，道：“心上人，否则不会既伤心又忧愁。”
听到这话，王公公等人差点没笑出猪叫。
秦纪撇嘴，“不对，我在等仇人。”
“仇人？”季玉洁觉得离谱。
其实，他也没骗她，他确实是在等即将兵临城下的燕王。
“小女子自作聪明了。”
“没关系，既然姑娘猜到我在等人，那我也来猜猜你如何？”
“猜我？”
“对，刚才听姑娘抚琴，带着浓浓悲伤，必然是在忧国忧民吧？”
“公子说笑，小女子流落风尘，哪有资格忧国忧民？”
“谁说没资格？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还是一个有文化又知书达理的官宦小姐？我猜姑娘对大夏当前状况很不满，对朝廷更不满。你怕再这样下去，已步入末年的大夏，会直接亡国！”
看似随意的推测，却吓得季玉洁脸色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