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秦月娅深吸一口寒风。
脸上重新浮现妩媚,莲步轻移,走下城头。
见状,功夫高强的护卫,连忙跪下,扑成大道,排至马车旁。
她气场十足,比起宁翊桐,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像是女帝,踩着高手们的肩膀,每一步都踏的很稳,鞋上不惹尘埃。
弯腰进入马车的弧度,也是绝色。
有一个大将赶来忌惮询问:“小姐,若燕王问起,我等该如何说?毕竟,两个死掉的将军,都是燕地有所声望的老人。”
马车内,秦月娅清脆而冷淡的声音传出。
“教导?呵呵,简单,二人垂涎我美色,闯我闺房,这罪名,够他们死十次么?”
“是,末将明白,恭送小姐。”
寒风呼啸,马车渐行渐远。
路上,她又派亲信前往川地。
亲信领命,调转马头,疾驰离去,八百里加急赶往川地。
于是,就在大夏朝廷还在互相拉锯、扯皮时,陈二桂那边收到了秦月娅的合作邀约。
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发挥臭不要脸的二百五精神,立刻派使者前往朝廷,表示他对朝廷的忠心!
说实在是川王太欺负人,打他骂他,所以他忍无可忍,将川王杀了,自立为王。
他明确表示,燕地现在有意和他结为盟友,但他秉持忠心,不愿与其狼狈为奸,愿成大夏附属国,替大夏镇守川地,防止燕地与突厥勾结。
这叫啥?
倒打一耙,恬不知耻!
同样也是在羞辱宁翊桐!
宁翊桐是女人,事实证明,女人总归感性,愤怒起来,理智丧失,由感情支配。
她火冒三丈的下令皇玄卫准备粮草,整军待发,过完冬,全军出击,发兵川地,找回场子。
最搞笑的是,找场子的总指挥,是皇玄卫大统领,也就是就是袁文绍的大外甥王立勇!
那草包,文不成武不就,还自诩文武双全,秦纪都特么想笑。
之前他就说了,不要接纳陈二桂,宁翊桐不听,现在人家在川地自立为王,你还想收复失地找回场子?你怎么这么能耐呢?
川地自古以来易守难攻,有句老话,川道难,难如上青天,可比打瓦剌要难多了,你那么能耐,怎么不去打瓦剌,非得打川地?
但好在,距离开春还有小两个月,秦纪倒也没那么急着反对!
这小两个月,他能布置很多,搞不好能一鼓作气把川地燕地通通收复。
但当前就比较尴尬了。
一个大夏,四位皇帝!
秦纪、宁翊桐、陈二桂,以及还没称帝但行着称帝之事的秦月娅!
御书房。
袁空突然冲进来。
“陛下,袁院长派人进宫,说白崇猛又去英雄院了,似乎很急,说有绝对理由要取回长枪。”
秦纪想了想,高声道:“备车,朕再会会他!”
英雄院,坐落在京城比较偏僻的一处古宅!
白崇猛一身黑色劲装,高举英雄院牌匾,神色焦躁的坐在雪地中。
看他头发以及肩头上的落雪,显然等了很久。
四周乔装青龙卫、厂番、锦衣卫严阵以待,满脸警惕的防备。
袁文邵命人给他送热汤,自己则是饶有兴致的蹲下,劝他。
“小家伙,要不要老朽给你指条明路?”
“什么?”白崇猛皱眉,态度看不出好坏。
“你想把枪拿回来,得放下你的自尊心,和颜悦色,否则想靠斗殴取回长枪,不太可能。”
白崇猛池嗤之以鼻,“你在跟我开玩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给你不少好处了吧,你才对他这般谄媚,给他说话。
既然先前有约定,那我一定会按照自己的办法将枪取回来。”
“是么?在老朽看来,何必见面就斗?成为朋友不是更好?”
白崇猛撇开头,青涩的脸庞,高傲尽显。
“我白崇猛不需要朋友,将来注定是天下第一的传奇人物。
何况,那富家少爷算什么?不就是有几个臭钱能显摆么?除了手无缚鸡之力,泡妞把妹外,能干嘛?
他就算给我提鞋,我都不要,更别提和他成为至交好友。
我说老头,劝你一句,钱财这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看你大把年纪,黄土都快埋到脖子根了,还那么爱钱?
你好歹也是前任开阳书院的院长,不该视金钱如粪土么?
为了钱,却将自己身价降低,对他像条狗一样尊敬,真是令天下文人不齿!”
他满脸认真、愤怒,显然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弄的袁文邵摇头叹息,哭笑不得。
但袁文邵并不生气对方的不尊敬。
“行吧,进来等吧,别在外边了,你要等的人很忙的,不一定会来,在外边多冷啊,冻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白崇猛听到这话,急了,瞪眼。
“我让他来,他敢不来?如果他不来,就别怪我不客气把你绑走!”
旁边人立刻就要呵斥,袁文邵眼神阻止,刚准备说些什么时,外头传来秦纪的声音。
“哟,嚣张了,刚到门口就见英雄院的牌匾没了,然后听到有人要绑架院长?白崇猛,这就是你的为人处事?我太失望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崇猛猛然起身,双眸冒出绿光。
“别废话,我的枪呢?带来没?这次如何比?派谁跟我比?”
秦纪后头,跟着大批乔装人马,呵呵一笑。
“年轻人,太过心浮气躁,将来如何成大事?”
袁文邵过去,微微点头示意,看秦纪的操作,应该是不希望白崇猛知道他真实身份,所以并未行礼。
白崇猛气呼呼的跑过来,“你嘴巴在放什么屁,有本事再放个臭屁试试,熏死人了。”
“臭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你想要回长枪,就好声好气些,别学二世祖威胁我。”秦纪不屑。
白崇猛气的面红耳赤,抬手就想打,秦纪眯眼。
“怎么着?不服气?
行啊,不是不能再给你机会!
这次、要怎么比?你说,随便你!
免得说我大人欺负孩子,这锅,我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