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崇猛争气,在军中有所建树,老臣方能同意。
否则,他只是顶着您义子的高贵身份,骄傲自负,好吃懒做,即便陛下杀了老臣,老臣也不可能同意。”
秦纪笑了,故作沉思。
“这样啊,可怜天下父母心,赵大人为人父亲,有此要求,理所当然。
崇猛尚且年轻,肯定没那么快有建树,怎么办呢?不如朕让他先闯点名堂出来,在商议婚事。”
听到这回答,白崇猛脸都黑了,立刻喊道:“干爹,不要,我,我一定会努力有所建树,不让赵大人与您失望。
能否先定下婚约,等将来孩儿有所建树在成亲。”
白崇猛很慌,怕他们不同意,又看向白妇人。
“娘,求你了,帮帮孩儿吧。孩儿这辈子已经认定彩霞,非她不娶,孩儿不能没有彩霞。”
白妇脸色涨红,无比尴尬,暗道:我该如何帮忙?
不知为何,她忍不住看向秦纪,似乎秦纪就是她的天,她的主心骨。
赵彩霞跟着跪下,“陛下,爹、娘,我和崇猛真心相爱,两情相悦,求求你们了,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对呀,干爹,以后我一定乖,都听您的,只要给我和彩霞订婚,我什么都听您的。”
白崇猛苦苦哀求,再没了以往的倔强、骄傲!
见状,秦纪觉得恐吓的差不多了,便问:“你说的当真?凡事听从朕的?万一今日给你定下婚约,他日反悔当如何?”
“绝不会反悔。”白崇猛举起三根手指,“干爹,我愿立下毒誓,倘若反悔,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秦纪牙酸,看这把架势,若再不同意,怕是五雷要轰他身上了!
看向赵恒瑞,缓缓道:“赵大人,朕的干儿子,娶你的亲女儿,算给你家长脸吧?”
“万万不敢。陛下,属实是我赵家高攀。”赵恒瑞当即拱手弯腰。
长脸?开玩笑,这叫祖坟冒青烟好么?
秦纪再道:“那不如咱们也别棒打鸳鸯了,他二人本就两情相悦,近期给定场婚约,等崇猛有所建树后在完婚如何?”
赵恒瑞内心激动,干脆答应,“全凭陛下做主。”
得到肯定答复,白崇猛和赵彩霞喜极而泣,差点没忍住拥抱在一块。
“干爹,孩儿谢谢干爹,孩儿以后必然唯您马首是章,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说着,砰砰磕头,满脸感激。
秦纪笑呵呵的过去,将他拉起。
“虽说朕现在是你干爹,但朕公私分明。昨夜你私逃军营,为逃兵,情节恶劣,朕要处置。”
“是,孩儿愿意受罚。”白崇猛乐的不行。
“那处理完了这里的事,你自己滚回城外训练基地,找你师傅领罚。罚完后,来御书房见朕。”
“是!”
这一幕,万分和谐,白妇人激动无比,感慨万分。
院子,终于找到机会,白妇跪到秦纪面前,美眸含泪。
“你干嘛?”秦纪大惊失色,伸手扶她,谁知白妇人不愿起来。
“民妇叩谢陛下龙恩,若非陛下,吾儿不可能和彩霞小姐结成良缘,甚至没法活着离开赵家。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陛下大恩,白家莫此难忘。待崇猛有所成就,必然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报效陛下大恩。”
不磕上几个响头,她良心难安!
毕竟,普通人和权贵之间的鸿沟,大如银河,难以跨越。
秦纪贵为天子,给予恩赐,一把手就将白家拉进贵族行列,她又如何不激动?
磕了三个响头,秦纪将她拉起,感叹道:“何须如此?朕收他为义子,是因为他是好苗子。
讲句实在话,朕还要感谢你对他的培养。
你是他亲娘,朕是他干爹,咱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亲人,以后无需再对朕跪拜。”
闻言,白妇人闪过一抹娇羞,不知为何,很正常的一通话,让她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婚约一事,朕会下旨,若没别的事,朕先走了。”
说话间,秦纪忍不住打量她露在空气中的精致锁骨,只觉皮肤细腻,很有质感。
白妇人察觉到那眼神,不动声色的撤开身子,拢了拢衣襟,低头轻声道:“谢陛下。”
秦纪回神,收回目光,呵呵一笑。
“哦,对了,你还有个女儿叫白小兮是吧?明天让她去开阳书院念书,开阳书院比普通私塾要好万倍。”
白妇人受宠若惊。
旁边的护卫很羡慕!
陛下对白家当真偏爱,白家真真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陛下大恩大德,民妇没齿难忘,但小女顽劣,怕她冲撞达官显贵,皇亲国戚,所以……”
她眼神闪烁,目光带着自卑,却又不敢干脆拒绝。
“怕什么?你儿子是朕干儿子,你白家堪称皇亲国戚,谁敢欺负皇亲国戚?放心,来就是。朕膝下无子,还是很喜欢他兄妹二人的。”
闻言,白妇人刹那恍惚,如此温和有礼,该硬的时候硬,该柔的时候柔,温暖民君,是传言中那胆小懦弱,屁都不敢放一个,而后一年前转变为动不动就杀人的暴君么?
她眼角余光偷瞄秦纪一眼,不知为何,芳心加速,同时心生很多疑惑,想不明白。
扭捏一阵,点头,“民妇谢陛下大恩,民妇一定会好生教导他兄妹二人,不给陛下添麻烦。”
秦纪心情大爽,暗道:这妇人很朴素,该有的礼仪家教、人情世故,相当不错。
和她在一块,很舒坦。尽管她长得不是倾国倾城的类型,然而干净得体,风韵犹存,姿色中上,皮肤细腻……
得,想远了,秦纪立刻收回心思,带人离开赵家。
白妇人目送他离去,红唇微张,终归没说出邀约秦纪到白府做客的话。
想想,人家是天子,邀请天子到她那寒酸地方做客,丢人。
至于秦纪时不时打量她的侵略目光,她并未深思,就觉得天子是不经意。
“老爷,没有查出白家和陛下有关系啊。
倘若关系那么深,打死我也不敢羞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