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酒意彻底清醒，不动声色的找了个借口离开永乐宫，准备辎重粮草。
行动很顺畅，并没造成恐慌。
宴会在杨嘉儿组织下，平和结束。
半夜，秦纪带领亲军、厂番、锦衣卫到城外，清点三大营老兵。
杨嘉儿带着一众妃子过来送行，各个美眸含泪，看的秦纪很心疼。
他也不想走，但没办法，必须走。
“陛下，出门在外，务必小心，平安归来，妾身在京城等你。”
杨嘉儿扑进他怀中，哭的泣不成声。
春节，合家团圆的大好日子，偏偏要御驾亲征，她们这些女人，哪里忍得住？
“放心，朕肯定会平安归来。无非这是对付区区红莲派罢了，朕根本不放在心上，宇文明澈也奈朕不何。听话，都赶紧回去歇着吧，尤其是怀孕了的，等朕回来就能当爹了。”
秦纪小的淡然，似乎并不是去大战，而是去游玩的。
一众妃子难掩心头哀愁，久久不愿回宫。
见状，几个知情的大臣欲言又止，终归沉默。
除了秦纪之外，怕是没有哪个帝王如此热衷御驾亲征了。
但天子出马，是胜利保证，他们难以阻拦。
再说了，前朝余孽很敏感，天子是肯定要将前朝余孽亲手拔除的。
孙从容上前，娇躯紧绷的看着杨嘉儿，发现她眼角余光总是若有若无的看她，猜测该不会是不想让她一起陪同秦纪御驾亲征。
杨嘉儿走到孙从容面前，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此方前往边关，姐姐一同前去，陛下就拜托你了……”
她一点一点，事无巨细的交代。
交代着秦纪夜间的习惯，以及吃饭喝水的温度，听的众人泪落。
秦纪内心动容，这样的妻子，谁能不爱？
杨嘉儿才交代完，孙从容就被杨嘉儿彻底征服，怪不得能取代宁翊桐成为皇后，怪不得秦纪对她毫无保留。
顿时，她也明白日后要怎么对待秦纪，认真的点头。
“谢谢皇后娘娘提醒，我一定会照顾好陛下。”
秦纪上前，握住杨嘉儿的手。
“风大，带她们回宫吧，等朕大胜归来。这段期间，该吃吃，该喝喝，千万不要亏待自己。”
简单的家长里短过后，秦纪坐上龙车。
一众妃子望着渐行渐远的龙车，直到消失在拐角，才收回目光。
子时，城外，人马到齐。
这些兵马，都是经过数次大战，活下来的老兵，精锐中的精锐。
秦纪脸色肃杀，在城外直接点兵。
“前朝兴风作浪，该如何？”
“杀。”大军嘶吼震天，“红莲派不灭，我等无颜归乡，已死谢罪。”
老兵的杀气如麻，双眼如刃，曾经跟随了秦纪数次出生入死，极为衷心。
尤其是他们从战场上训练出的意志，令人胆战心惊。
秦纪意气风发，黑发狂舞，满意的点头。
“好，很好。今日是除夕，朕不想弄得人心惶惶，人尽皆知。朕御驾亲征，带你们前去，预计半个月内结束战争，班师回朝，到时朕在与你们补过除夕。”
“谢陛下！”众人大吼。
秦纪跟着大吼：“出兵。”
随后，他连龙车都不坐，直接跨坐战马，急奔荆州。
荆州城外。
宇文明澈暴跳如雷，死死盯着远处的荆州。
攻了那么多天，久攻不下，他怒不可遏。
一拳砸碎案桌，双眸猩红。
“废物，都是废物，五天，连城墙都挨不到，也好意思活着。都没开始打，就先一批接一批的死。”
他怒吼，青筋凸凸。
一种众亲信下跪，胆战心惊。
“门主恕罪。”
宇文明澈反手一个耳刮子打过去。
“恕罪？在这跟我讲恕罪有何用？有本事把荆州打下来，再来请罪。”
众人脸色煞白，瑟瑟发抖，冷汗直冒，只有军师还敢说话。
“荆州的情况不对味，倘若是地方军，这程度早就破城。”
这番话，将宇文明澈惊醒，阴晴不定的转身。
“你是说荆州早就已经知道咱们会攻城？并且朝廷派来嫡系军队守城？”
“不是没那可能。”军师老脸严肃。
宇文明澈眉头拧成川字。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秦纪还真有高瞻远瞩的远见不成？”
大帐陷入沉默，然后一道突兀的声音撕裂黑夜。
一个红莲派士兵冲进来，匍匐在地。
“不好了，门主，咱们后退的大道被围堵了，有两万人马飞奔穿行四海关，咱们被夹在中央。”
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炸响中军大帐。
宇文明澈瞳孔猛缩，脸色难看的冲过去，将士兵抓住。
“哪里的军队？是不是大夏朝廷的？”
“不错。”士兵瑟瑟发抖，“其实确实是大夏。”
宇文明澈勃然大怒。
“咱们的行踪被秦纪知道了，否则不可能绕到后方，包抄我方退路。”
宇文明澈脊柱发凉，心头弥漫一个不好的预感。
万万没想到，朝廷会派来人马，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后方。
即便有秘道底牌，依旧危险。
“门主，荆州久攻不下，咱们还是先撤吧，万一被前后夹击，就会出大麻烦。”
几个旗官，面面相觑，很慌乱。
宇文明澈不甘如此，若退走，他要不要脸？
就在这时，铁蹄阵阵，地动山摇，宛若灭世。
外头有人大喊：“不好了，荆州城内杀出人马。”
“麻痹，居然敢出来找死，真是大好时机，咱们攻城。”
“不错，荆州守城军胆子真肥，是不将咱们放在眼中，该死。”
宇文明澈猛然惊醒：“前后夹击，他们想要前后夹击。”
众人浑身一震。
紧接着，另外一个方位也爆发震天的喊杀声。
“宇文明澈，你爷爷白崇猛来了。奉你祖宗陛下的命令，捉弄你这逆贼。出来，滚出来！”
白崇猛奉秦纪命令前来，摆出一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姿态。
“突围！”
宇文明澈咬紧牙关，并没有慌乱，纵声嘶吼，领袖气质在这一刻彰显的淋漓尽致。
血战正式拉开序幕。
五天后。
荆州的雪，下的越来越猛，气候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