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皇时期，袁空就是暗卫首领。
兢兢业业数十年，如今已是白发苍苍，到了该退休年纪的老头，却依旧衷心守护在秦纪身边，替他打理锦衣卫。
不仅是他，还有一个王公公，同样如此，替他打理东厂。
这两个老家伙，讲真，他也蛮心疼的。
他内心一柔，握住袁空的手，双眸坚定的点头。
“这算什么，朕还要让你在有生之年，看到朕设计的伟大蓝图，真正的江山安稳，提升百姓整体幸福水准。之后，朕要你坐在高位，俯瞰朕亲手建造的江山，受朕的跪拜，受万民的跪拜。袁老，当得起朕和万民的跪拜。”
闻言，袁空嚎啕大哭。
“谢，谢陛下……”
他弯腰就要下跪，颤颤巍巍。
此刻的他，不像是杀伐果断的老人，而只是一个普通的慈爱老头，年长的长辈。
秦纪急忙阻止他下跪的动作。
“行了，你都年纪一大把了，动不动就跪，成何体统？朕现在给你特权，不管面见谁，都不用跪，包括朕，你也不能跪。”
闻言，身后的随行禁军、锦衣卫、厂番，瞳孔震荡，头皮发麻，然后满脸羡慕。
特权是天大恩宠，连皇亲国戚都没如此待遇，陛下果然是不世明君，而袁空同样当得起此等特权。
顿时，众人热血沸腾。
类似袁空的荣耀，谁都想要！
陛下是个难得的赏罚分明的明君，只要他们像袁空一样尽忠职守，未必没有光宗耀祖的可能。
瞬间，他们的忠诚，变得更加努力。
袁空感谢道：“陛下大恩大德，老奴百死难偿，”
秦纪哈哈大笑，笑容随和。
“行了，说好了，就这么做，见谁都不准跪，朕也不跟你矫情，走，去看望陈元畅，然后好好休息几天。
刚才朕那三婆娘，都派人来催十多次了，再不回去，朕的腿都得被那三婆娘打断。”
他故意打趣，众人忍不住捧腹大笑。
原本场面沉重，现在却轻松愉悦，袁空也难得笑了起来。
秦纪继续高深道：“大家都打起精神，此次收复燕地，班师回朝后，朕亲自带你们去逛窑子，酒水免费，姑娘任选。”
众人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袁空也差点没平地摔跤。
天子请客，带手下逛窑子，古往今来破天荒头一次。
“嘻嘻，陛下，那卑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卑职很厉害的，到时候一连点十几个姑娘，您可不要心疼钱啊。”
常知云挤眉弄眼。
秦纪嗤之以鼻，“你不行，朕不请你，别以为朕不清楚，你在鸿门宴被朕封为虎猴之后，回京一口气娶了十个妾室，麻痹的玩这么嗨，比朕还狠，就不怕累死在床上。”
秦纪一句接一句，粗鄙的话让人觉得相当随和。
常知云狠狠瞪了眼笑话他的手下，老脸尴尬。
众人苦中作乐，气氛比较融洽，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
其实，天子虽然脾气不好，又喜欢骂人，但讲真，真的很关爱手下，人也很可爱，是难得一见的千古名君。
这一晚，注定是不眠夜。
锦城也好，燕地也罢，消息铺天盖地，以至于秦纪刚刚入睡，就要起身。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接连十来天，锦城边界，鹤唳风声，局面死寂，锦城和燕地都没动手。
就这样，时间继续，入冬……
燕地本就处在荒漠，极度苦寒，刚入冬就冷的令人难受。
这一天，秦纪在锦城侧边城门上方，俯瞰燕地方位。
那是他的江山啊，现在却在秦月娅手中，他很难受。
“报！陛下，辎重队伍全都抵达锦城，粮车被分批次囤积各大指定地点。”
“报！贵妃娘娘来信……”
“报，镇守吐鲁番三座岛屿的梁王来信……”
接二连三的消息，让一众将士血液沸腾，爆发杀气。
等了这么久，终于快要开战了。
白崇猛振臂高呼，“搞死何无畏和涂横霸，把这俩狗贼杀了，等同于断掉燕地的左膀右臂。”
众人情绪轰然爆发，全场双眸赤红，恨不得当即带着兵马杀往燕地。
秦纪反而非常冷静，并没有惊喜的样子。
整整二十天，他各种准备，将作战计划尽可能完善，难道燕地秦月娅就会坐以待毙？
其实，她又何尝不和秦纪一样，做足准备了？
良久，秦纪才开口。
“这二十天来，燕地一共刺探了多少次陈元畅的消息？”
顿时，众人安静下来。
“回陛下，第二十次了，说来也奇怪，之前辎重未到，战线也没准备齐全，为何燕地不乘胜追击，反而各种怕探子刺探陈元帅？”
众人也觉得奇怪。
“不错，难道是在等咱们主动出击？”
秦纪冷笑，“士气，数十万大军的大战，最重要的是士气。所以，秦月娅当然想知道陈元畅死没死。”
众人再度沉默。
片刻后，又有人询问。
“陛下，要不要突袭？”
话落，一个燕地传信兵扛着大旗，从远方冲来。
“陛下，是燕地的人，一人一马一旗，似乎是传信的。”
众人遥遥看去，那人越来越近，距离城门一白米，才停下。
“大夏天子在不在？”他高声大喊。
“大夏天子？狗贼，找死，竟敢如此称呼陛下！”白崇猛内力鼓动，纵声嘶吼，虎眸圆瞪。
同时，众人拉弓，对准传信的燕地士兵，只需秦纪一声令下，他必然被射成马蜂窝。
那传信士兵见状，吓得头皮发麻，战马也显得惊慌失措，后退，惊恐的大吼。
“我们女皇陛下派我过来传话。女皇陛下说了，要给大夏天子传话。”
钱明瀚等人不满了。
“秦月娅算个屁，让你这不是东西的东西过来传话？有本事让她自己来。”
传信兵不由冷汗直冒，不知如何是好。
秦纪目光幽森，开口，“传什么话？”
传信兵一喜，看秦纪是天子之后，高声道：“女皇陛下说，入冬了，燕地一带天寒地冻，陛下要保证龙体，不要感染风寒。”
说到这，他取出一件价值不菲的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