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如同泥潭,一旦深陷其中,没人能全身而退。
白崇猛带领神机营,挥刀霍霍,和红莲派大军碰撞在一块,展开原始而恐怖的真刀真枪。
杀伐震荡天际。
白崇猛狂吼:“狗贼!去死!”
他目标明确,气势汹汹的冲往两大旗官。
两旗官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烁澎湃杀意,联手朝白崇猛迎战。
“你这狗东西,我们还在寻你呢,没想到不怕死的先冲上来,既然来了,就死在我等刀下吧!”
白崇猛黑发狂舞,狂笑不止,像是天降战神,屹立不败。
“两个废物,算什么东西给老子塞牙缝都不够,去死。”
他挥动长枪,恐怖绝伦,以一敌二,压在两人的兵器上,竟是让两人胯下马儿前蹄弯曲,恐怖如斯,震两人手臂发麻,倒抽凉气。
好强。
“红莲派狗贼,竟敢在你爷爷的面前吆五喝六!弟兄们,杀光狗贼,别放走一人,此乃陛下命令!”
白崇猛怒吼,数不清的将士汹涌而来,鲜血横流,惨叫震天,密密麻麻。
普通人来了,别说让他们加入战场,即便是看一眼,怕是都会晕倒。
两大旗官不甘示弱,咬紧牙关,死命的和白崇猛打在一块。
说到之处,尸横遍野。
双方亲兵同样厮杀,困兽之斗,生死之战,没人会藏有余力,都是不要命的杀,谁先倒谁就输了。
秦纪见状,目光幽幽,能当上旗官的人物,必然有些本事,否则普通将军怕是难敌白崇猛一击。
一个副将双目赤红,低声嘶吼。
“陛下,卑职去帮白将军一把。”
秦纪摇头,“没那个必要,朕相信他对付两个蝼蚁还是轻而易举的。”
他对白崇猛很信任。
这时,来了急报。
“报,陛下,半个时辰前,孙仲景那边传来急报,发现不明士兵悄悄靠近,当前已然展开交战。”
闻言,众人面色一正。
这么快?
秦纪神情严肃,猛然朝后位看去,只见苍天大树摇摇欲坠,显然是急行军导致。
“多少人马?”
“数以万计,具体数字难以猜测。”
秦纪捏紧大拳,手心布满冷汗。
斥候直喘粗气,来回奔波,相当耗费体力。
秦纪深吸一口气,又往回送俯瞰四海郡。
城下厮杀,宇文明澈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他。
“援军赶来了,孙仲景六人能拖延部分时间,朕要做的是在此期间打败宇文明澈。通知黄金战甲队,放宇文明澈的人马过来。”
话落,众人脸色巨变,万万没想到秦纪打的这个主意。
“陛下,不行,万万不行,此举太过危险,不妥。”
“陛下,三思而后行啊!这一举动属实危险。”
秦纪态度坚决。
“别再废话,宇文明澈当前有十万人马,至少一半并没有陷入战局。朕这边,虽然人数比不上他,可是足够。”
足够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么令人信服,带着澎湃的自信。
要知道,三大营中的老将,各个属于精锐中的精锐,何况还有锦衣卫、厂番、青龙卫这些级别的亲军护卫,他确实有足够的自信。
但身为臣子,并不是这么想的,有任何可能的危险,他们都要杜绝。
森黑月坐不住了,越发觉得秦纪做人做事没有脑子,想一出是一出,胆子太肥。
“陛下,你疯了,你可是九五至尊,一国之君,干嘛要主动把战场引到自己身边?就不怕身陷泥塘?”
秦纪眯眼。
“不入虎穴,焉得胡子?做人做事,畏畏缩缩的,就不怕失败?成大事者要有魄力,有勇气,不能害怕风险。朕已经抱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不怕死,你们怕不怕?”
他忽然声音放大,一众将士对他很忠心,被他的情绪感染,血液倒流,齐刷刷的大吼。
“卑职不怕,愿随陛下破釜沉舟。”
“很好。”秦纪目光大亮,“快让黄金战甲队那边假装不敌,故意让出道来。但是记住,一定得是假装不敌,别被敌人察觉端倪,慢慢的放开口子。宇文明澈恨朕恨到骨子里去,想方设法都要取朕脑袋,但凡有风吹草动,他都不会过来。”
“是。”
有人迅速离开。
秦纪知道,上了战场,憋的就是一口气,一旦畏首畏尾,必输无疑。
如果连他的天子都怕了,手底下的人可想而知。上梁不正下梁歪,只会比他更怕。
他只要发狠,手底下的人就会一个比一个狠。这就是自古以来天子御驾亲征,基本必胜的原因。
看着杀气冲天的战场,两方将士都在死战。
不少青龙卫用布条缠在脑袋上?手上,避免厮杀的时候被泪水闪了眼。
森黑月愕然。
秦纪疯了,手底下的人也疯了?有必要把战局弄成这样?
分明将宇文明澈围困起来,慢慢的拖延时间,耗死宇文明澈就行了,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围攻?
她想的其实也不错,但忽略了一点,秦纪对宇文明澈已经快忍不下去了。
各种国仇家恨,弥漫在心间,让他忍无可忍。
黄金战甲队死了一半,被宇文明澈大军撕开口子,宇文明澈大军通过被撕裂的口子,长驱直入,直奔秦纪。
“门主,撕破口子了,敌军大败。”
宇文明澈顿时露出癫狂的笑容。
“我还以为有多难打呢,原来就是只会耍嘴皮子的傻叉罢了。除了锦衣卫,各个废物,根本没一个能打的。传令,所有人随我直逼敌军首领秦纪那狗贼,我今天一定要将他的脑袋硬生生拧下!暗军即将到达,前后夹击,弄死秦纪,再不济也要打的他惨败而归。”
“是。”
见状,红莲派各个跟狗打鸡血似的,澎湃激动。
军师却眉头微皱。
“门主,这样做太过冒险,大战还在进行,撕裂的口子,难以让大军通行,势必会拖缓进度,在兵力上将不占优势。何况,暗军未必会按时抵达,那么孤军深入的就成了咱们,四面楚歌,不妥当。”
听到这番话,宇文明澈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