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空的提醒,得到林飞虎等人的同意。
秦纪嗤之以鼻。
“抓那么多人没有用,得不到太多情报,好比刚才的莫无识,他也算个大人物,朕之所以把他杀了,是因为咬准他知道有限,并不清楚核心机密,所以留他无用。”
“陛下是怎么知道的?”一人提出疑问。
秦纪笑。
“因为那个刀疤男人,朕提前就确信他是暗地核心人物,所以当他看到莫无识要出卖的时候才不慌张,他知道莫无识不清楚核心。
要彻底铲出红莲派,一点点普通情报是没有用的,必须得捏在核心处,彻底将其连根拔除。”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陛下睿智,陛下圣明,我等佩服的五体投地。”
众人发出由衷感叹,弯腰一拜。
秦纪并不得意。
“不好了,陛下,上官海棠姑娘吐血了。”
“什么?”秦纪皱眉,脸色微变,冲了进去。
袁空也是老脸难看。
上官海棠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要糟糕很多。
屋内。
上官海棠婀娜的身姿,跌倒在地,脸色煞白,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秦纪冲过去,将她扶起。
“赶紧回京城,她暂时不能死。”
她暂时不能死……六个字……
上官海棠原本摇摇欲坠,听到这六个字,气急败坏,没好气的瞪着秦纪,虚弱的破口大骂。
“狗东西,什么叫老娘暂时不能死?老娘就知道你刚才打水给老娘洗脸,对老娘那么好,是有所图,等图完老娘,之后老娘就可以死了是吧?”
秦纪愕然,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朕在这里耍嘴皮子?
袁空神情严肃。
“陛下,不要急,上官姑娘所受的伤,并非致命伤,以她的体质来说,这些伤也不算什么,她如今吐血是因为暗伤。老奴能暂且压制她的伤势,死不了,可若连夜动身,路途颠簸,就难以保证了。”
“暗伤?什么东西?”
“就是之前受的伤,没好,又添新伤,新伤在旧伤之上累积,加上刚才死战,气血逆流,经脉受损,导致体内真气完全紊乱,换而言之就是和走火入魔没多大区别。”
走火入魔?秦纪头皮发麻。
据他所知,走火入魔是一项极其危险的事情,很容易暴毙而亡。
“陛下放心,老奴能够暂且压制住,上官姑娘不会有性命危险。”
秦纪点头,“行,那赶紧先稳住她的伤势,之后再回京治疗。”
“是,陛下。”
……
直到天亮,袁空才离开屋子。
替上官海棠疏导了一夜的紊乱内力,强悍如他也疲惫无比。
秦纪打了个哈欠过来。
“袁老,伤势如何了?”
“回陛下,已经暂时压制住了,现在人睡下了。”
“好,来呀,赶紧到就近城池,去取最贵的补品,给朕最好的袁老,补最强的元气,其他人扎营,不要骚扰百姓。”
“是。”
吩咐完,秦纪进入屋子,看了眼上官海棠。
上官海棠脸色依旧苍白,但比昨夜要好很多,睫毛微微颤动,好像睡不安稳,让人止不住的心疼,起了浓烈保护欲。
关外,天灰蒙蒙的。
四海关外是属于无人管的地带,夹在女真、契丹等一众小国中间,并且伴随远洋。
某处,燃烧着篝火台的高峰。
其中一座山洞,爆发怒吼。
“废物,都是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死了也不可惜。”
这声音,是红莲派副门主的声音。
即便年龄很老,但与生俱来有一股威压和气势,与小小门派的小小统领,或者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截然不同,绝对不是小人可以比拟。
外头跪着红莲派走狗,低垂脑袋,不敢多言。
到处燃烧的火盆,驱散冷风,同时又增添诡异。
红莲派教众,都用红头巾包裹额头,相当有组织、纪律,前排是围攻上官海棠的人马,这些人马是旗官,类似于瓦剌的八旗子弟兵,可红莲派要多出两旗,总共十旗,每旗下方人马多如牛毛,在这里的只是沧海一粟。
“副门主,接下来要如何?白旗总旗官郑马海大人被抓,明面旗官也被昏君杀了,万一咱们的机密被泄露出去,后果难以预料。”
一人硬着头皮,惊慌开口。
火盆里的火,忽明忽暗,既诡异又可怕,像是苍老副门主阴暗的内心,难以琢磨。
副门主剧烈咳嗽,声音刺耳。
“上官海棠最后还是没死的,又被抓走一个郑马海,老朽如何与门主交代?”
他的咆哮声,像是受伤的野兽,众人不约而同瑟瑟发抖,如坠冰窟。
红莲派门主,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此事造成的损失,难以预料。
门主知道后会是怎样愤怒的结果,光是想想,他们就胆战心惊,就别提面对门主了。
气愤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片刻后,副门主才开口。
“这次行动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上官海棠那贱货经脉逆转,离死不远,这便是和咱们教派作对的代价。
她打探出去的红莲派消息,只有部分,并非核心机密,也不会伤筋动骨。
上次那战,老朽被她伤了一掌,已经不适合过去收她狗命了。
昏君身边跟着的人才、高手,多如牛毛,不容小觑。”
“副门主说的对。”众人点头。
之后,副门主又道:“那群废物死了,不足畏惧,可是郑马海……”
说到这,他皱眉,相当不满。
一众旗官浑身紧绷。
能成为旗官的,都是嫡系,算自己人,从小一起长大,有着同样的目标和信仰。
“你们说,郑马海该怎么办?”
几位旗官面面相觑,由于片刻后异口同声的拱手道:“大局为重,我等觉得郑马海应该为大局牺牲,成就霸业。”
话落,其他人噤若寒蝉,为之一震。
郑马海信念坚定,根本不可能会泄露核心机密,出卖红莲派。
副门主沉默,最后声音嘶哑,缓缓开口。
“老朽从小看着你们长大,很不忍心你们失败,但事态发展已经脱离掌控,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