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齐文以头抢地,求饶。
“陛下,我是无辜的,我是受害者,求陛下网开一面,饶命,饶命啊!”
秦纪厉声质问:“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想要活命,就把出卖张天赐的前因后果全都详细道来。还有,务必说出是谁派的刺客。”
闻言,王齐文的心拔凉拔凉,看来天子已经都知道了。
他满脸惊恐,冷汗直流。
见他不说话,秦纪眯眼,“怎么?不说?想死?”
王齐文哭的稀里哗啦,“陛下,不是说不说的问题,而是说不说我都得死,反正都得死,所以说不说又有何区别?倘若要我说,陛下得保证我的安全。”
他毫无节操,毫无文人的傲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秦纪鄙视,“你瞧瞧你,连一点做人的基本底线都没有,动不动就求朕饶命,求朕保命。
真是不自量力,敢跟朕作对,把事情都说出来,朕还能饶你狗命,也是你唯一的活路!”
王齐文猛然抬头,惊恐的眼神中闪烁欣喜,“陛下真的愿意饶我狗命?”
秦纪冷笑,“究竟饶不饶你狗命,得看你狗嘴里说出的线索,值不值你的命!”
“值,一定值我的命,值我百条命!”王齐文立刻道,“幕后人虽然一身黑衣,将面部捂的严严实实跟我沟通,但他有给我写信。信上的字迹我研究过,是诸葛古正的!”
话落,袁空等一众心腹瞳孔微缩,面色冰寒。
即便早就猜到幕后指使是世家门阀,但现在亲耳听到,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秦纪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不懂声色的点头。
“那么,刺客可知是谁?”
王齐文摇头,“陛下,我只是知道部分事情,并不是全都知道,知道的相当有限。
世家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会不小心谨慎的,就算抓住刺客,没有实质性证据,依旧扳倒不了他们。”
一旁袁空收到秦纪的眼神示意,突然爆喝开口。
“是么?既如此,你不就是个废物么?要命有什么用?”
王齐文被袁空吓了大跳,急忙跪着爬前两步,紧紧抱住秦纪的小腿。
“陛下,别杀我,别杀我。保护我,保护我啊!我什么都说了,求您别杀我!”
秦纪唱起白脸,“只要你老实听话,留在朕身边,随时听候差遣,朕也不是不能饶你。”
“谢。谢谢!我一定当好陛下的狗,将功抵过,一定的,一定的。”
秦纪大手一挥,“把他拖下去,暂且扣在昭狱。”
“昭狱?陛下,能否换个地方?”王齐文神色一苦,“我好歹也是大夏第一才子,是个读书人,哪能入狱?实在是……”
秦纪冷眼瞪过去,“狗贼,朕想把你关压在何处就关押在何处,还想和朕讨价还价?朕没把你脑袋拧下来,就已经是你祖上积德,大发慈悲。
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愚蠢,间接害死朕多少人?还自称自己是才子?你的书读到哪去了?读到臀上了?”
说完,厌恶的踹开王齐文。
王齐文吓坏了,眼角余光看见袁空等人的冷漠和杀气,令他如坠冰窟。
“好,去昭狱,我去昭狱。”
他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件事情,可惜,犯了错就要受罚。
秦纪又挥了挥手,青龙卫将人带走。
人走后,袁空上前轻声道:“陛下,看得出来,王齐文知道有限,而他的说辞并非实质性证据,难以指正诸葛家,既如此,还不如杀了他。”
“不行,他暂且不能死,即便他没有证据,但他本人是诱饵。”
袁空面露疑惑,“陛下明示,老奴不是很懂。”
秦纪解释,“朕说服诸葛空海对付诸葛古正以及别的世家,需要筹码和诱饵。王齐文当然不能杀,朕捏有证人,诸葛古正一定会如坐针毡,想尽一切法子将他除了。
而且他是个诗人,刚才说通过字迹对比,推测出写信之人是诸葛古正。
而诸葛古正身为诸葛家的家主,字迹必然不可能随意流露在外,他却能认得,证明对书法颇有造诣,将来兴许会起到另类作用。
但你放心,牺牲的两个锦衣卫,绝对不会白牺牲,朕会让幕后人付出血的代价。”
说话间表情严肃,决心铿锵。
袁空脸色缓和,不再多劝。
“陛下睿智,老奴自愧不如。”
秦纪看向窗外,继续幽幽开口,“当前局面,燕地僵持,梁州态度暧昧,世家门阀是朕要首先铲除的内患,至于诸葛空海,则是撕裂门阀的突破口。”
……
五天后,御书房。
“陛下,外头好像有人来了。”贴身奴婢金凤,焦急嚷嚷,衣裳不整,脸颊通红,坐在案桌上。
秦纪即便穿戴整齐,但龙袍的下摆也是掀开的,而肩上还搭着金凤纤细的玉手。
“别管他,让朕看一下这里什么情况。”
金凤羞愧难当,咬紧红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时,王公公在外轻声喊道:“陛下,送信的小旗回来了,还有诸葛小姐一道过来觐见。”
秦纪闻言,睁大龙眸,表情惊喜。
回来了,苦苦等了五天,终于回来了。
“快,收拾一下。”
金凤赶紧爬下桌,将衣服穿好,风一样逃离,心中既羞愤又难解。
陛下为何总喜欢玩奇怪的招式?
秦纪将下摆放下,整理一二后高声道:“进来。”
顿时,御书房大门被推开,小旗和诸葛小小共同进入,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靡靡之味,但并未放在心上。
秦纪立马开口,“诸葛空海怎么说的?是否答应前来京城?”
小旗脸色古怪,点头,“启禀陛下,诸葛空海不仅同意,还和卑职一块回了京城。
为防止被其他党派发现,卑职擅作主张,将他留在了客栈。”
秦纪哈哈大笑。
朕猜的不错,朕就知道他必然会来。
紧接着,他将目光移向诸葛小小。
“小小,你帮了朕天大的忙,朕给你记头功。”
诸葛小小美眸闪烁,脸色同样古怪,“陛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