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空拱手，“老奴觉得，能操办如此强悍的组织，无非只有两种情况，一燕地、二江湖。
不管哪种情况，都只是猜测，还需要严刑逼供那所谓西厂厂公，才能知晓。”
王公公也憋屈的弯腰拱手：“陛下，不如让老农去审问这些个臭不要脸的西厂，居然敢模仿老奴。
老奴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东厂厂公，王八蛋，竟敢弄出个西厂厂公来，不是往老奴头上拉屎么！”
秦纪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
“你歇歇吧，别给朕添乱了！”
比起江湖，秦纪更相信是燕地弄出的西厂，因为这一切，全部都是在对标东厂！
而能培养出如此厉害的西厂，除了燕地，基本没有其他人。
“交代刑部，好好料理青楼，再命户部尚书从国库拨钱，抚恤此次无辜伤亡的百姓，三倍抚恤金。”
说完，叹了口气，拍了拍额头，愤怒让他没办法冷静。
本来以为灭掉八大门阀，能够好好闲情几天，结果就这？看来，他想真正的高枕无忧，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袁空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祈洛儿一眼。
仅一眼，祈洛儿就如坠冰窟，坐立难安，心虚的撇开头，表情微微混乱。
“陛下，老奴有点事情想和您私底下说。”袁空冷不丁开口。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呗，除了他三人之外，只有一个祈洛儿，莫非是朝廷机密？想了想，秦纪点头。
“你和王厂公先在外头等朕，朕一会儿就来。”
“是。”
离开之前，袁空又深深看了眼祈洛儿。
祈洛儿努力保持表情正常，内心却惊涛骇浪。
不好，袁空发现她的刻意隐瞒了？怎么办？必须要好好解释先前的事情！
秦纪抱歉的看向她。
“不好意思，朕错了，不该刻意隐藏身份，但这不重要。朕有点事情出去一下，你别害怕，待在这，没人会过来伤害你。”
祈洛儿点头，稍显心不在焉。
秦纪没有多想，只觉得她是被刚才的惊吓，吓到魂不附体，拍了拍她的肩膀后，扭头离开。
秦纪走后，祈洛儿眉头紧拧，心头疑惑。
那老头会和秦纪汇报什么？
正常来说，不会发现我的隐藏才对。
算了，管他发没发现，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外头，秦纪询问：“什么情况？”
袁空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轻声开口。
“陛下，老奴怀疑祈洛儿有问题。”
秦纪表情愕然，打从心底里不相信袁空的话。
怎么看祈洛儿，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有什么问题？
“陛下可还记得屋内的那刺客？”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他是被祈洛儿误打误撞弄死的。”
“不对，老奴刚才有仔细检查过，那一击，一气呵成，毫无慌张之意，直接击爆心脏。那种力道，即便是陛下都未必能做到，何况是她一个弱女子？”
秦纪微微张嘴，脸色渐变。
“就没有巧合的可能？”
“刺中心脏可以说是巧合，但力道绝对没有巧合的可能！若非功力达到一定程度，绝对无法做到一击击爆有内力护体之人的心脏
况且，陛下仔细回想一下，从屋内的刺客出现开始，到最后，祈洛儿可有惊慌？四处尖叫流泪？
一个正常女人，会淡定从容么？她的反应，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弱势女子。”
秦纪垂眸，陷入思索，仔细回想一下，的确没有袁空说的尖叫，只有在她将匕首捅进刺客体内后，才嚎啕大哭，娇躯颤抖。
“换而言之，此次刺杀，和祈洛儿有关？”
“不是没那可能。”袁空点头。
“不可能。”秦纪大手一挥，“如果她也是刺客之一，根本就没有必要救朕，趁乱把朕杀了就好，何必兜兜转转的？”
袁空对秦纪的安危，非常谨慎。
“恕老奴多言，祈洛儿来历不明，防人之心不可无，退一万步讲，她和西厂没有关系，但她隐藏身份和身手，刻意接近陛下意欲何为？显然是想要获得陛下信任！
历朝历代的天子，身边都不乏有这种人物存在，为了达成某些特定情况，不惜潜伏数年甚至数十年。”
秦纪皱眉，再次陷入沉默，打从心底里不愿相信祈洛儿是奸细，刻意接近他，为了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身为九五至尊，防人之心不可无。
况且，袁空的担忧是对的。
良久沉默，秦纪重重一叹。
“知道了，朕会找机会探探她的底。”
没多久，秦纪回到祈洛儿屋内，只见她脸色煞白的坐在凳子上，似乎还在为先前的刺杀感到恐惧。
秦纪压下心中的疑惑，露出温暖笑容，上前抚摸她的发丝，却被她躲开，惊恐如幼兽的跪下。
“陛下，我，我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倘若在此之前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望您恕罪。”
秦纪的手停在半空，笑容僵硬。
“没关系，快起来，是朕一直跟你扯皮，恶意隐藏身份，你何罪之有？”
祈洛儿凄凉一笑，“陛下，别再和我开玩笑了，你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在此处遭到刺杀，我难以承受。”
言语间，带着害怕，以及不高兴。
秦纪弯腰，亲自将她扶起，呵呵一笑。
“朕听出了你的不高兴，是因为朕和你隐藏身份？”
祈洛儿低头，没有说话，样子像极了被自家男人欺骗的小媳妇儿模样。
“我哪里敢和陛下不高兴？就是想起过往对您的态度，觉得可笑！您贵为天子，我不该用那种调调和您说话。”
说到这，泪眼婆娑，幽幽叹息。
“陛下，赶紧回去吧，外头太危险了，我是风尘女人，就算卖艺不卖身，也改变不了青楼出生，没有资格和陛下站在一块，否则一定会玷污陛下的圣君形象。”
看她这样，秦纪万分心疼。
面对一个漂亮阿姨，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忍不住心疼，以及无条件信任。
顿时，秦纪为先前的怀疑感到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