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句句为假，万万不可相信。”
秦纪冷笑，“怎么？你觉得朕是任人欺骗的三岁孩子？”
说到这，抬眼瞪过去，眼神充满犀利，看的诸葛空海浑身一阵胆战心惊，不自觉低头，说不上话。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
“据朕调查，你是新派的首领，和诸葛古正不和，诸葛古正自己犯的错，你又怎么能跟他一起承担责任？若是真和他一起承担责任，你不会觉得难以接受，不公平么？”
诸葛空海深深看了秦纪一眼，摇头，“陛下是在威胁我？”
“不。”秦纪笑，“朕哪里够得上威胁？”
起身，居高临下。
“朕是在和你下命令。当然，倘若你不愿意合作，你同样可以安全回到诸葛家。
但将来，朕将诸葛家连根拔起的时候，你同样会随着诸葛家的覆灭一同湮灭。”
诸葛空海捏紧大拳，死瞪秦纪。
“怎么？看你的模样，似乎极其在意家族荣辱？既然这般在意，应该清楚诸葛古正的所作所为，是在带领诸葛家走向衰败。”
闻言，诸葛空海神色缓和些，没说话，四周安静的针落可闻。
突然，秦纪将箭头丢在桌上。
“这是张天赐身体里取出来的，你觉得算不算实质性的证据证？能否凭借这证据整顿诸葛家？”
诸葛空海仅一眼，就认出箭头，是诸葛家特制！
除了诸葛家内部之外，只有梁州有！
若想借题发挥，秦纪完全能让诸葛家大出血。
他心生懊恼，不是对秦纪的懊恼，而是对诸葛古正！
心中弄吼。
混账啊，简直混账，这等拙劣的手段，大伯你是如何运用出来的？
难道你真的认为陛下很蠢，会因此迁怒梁王？你当天子是任人揉捏的孩童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浑身像失去力气一般的坐回凳子上。
证据确凿，他少了大量底气，被秦纪压制一头。
“陛下想要怎样？”
见状，秦纪相当满意，距离目标达成更近一步，干脆道：“朕要扫六合，扫掉不听话的狗，不管那些狗地位是尊是卑，只要反朕，便通通铲除。”
诸葛空海眼皮子一抖，震撼而又不敢置信。
“不论尊卑地位？所有人？”
“对！”秦纪无比豪迈，“十大门阀首当其冲，即便极具威望，财力人力物力，势力错综复杂，应有尽有，但敢爬到朕脑袋上拉屎，同样会被朕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直到清爽完毕为止。”
诸葛空海不自觉倒抽凉气，“陛下希望我做什么。”
“朕需要内应，来提供情报，以你当前的身份，应该清楚十大世家内部的大量核心机密才对。”
诸葛空海张张嘴，内心挣扎，此事事关重大，凭他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和十大世家为敌。
要为敌，并且胜利，难度堪比登天。
秦纪没给他考虑时间，气场全开。
“朕问你，合不合作？都是男人，痛快一点，别和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诸葛空海居然开始忌惮秦纪，声音低沉。
“陛下，若草民同意，是否将来清算诸葛家的时候，诸葛家不会被连根拔除，还能在龙头世家中占据一席之地？”
秦纪眯眼，态度强硬。
“记住，朕是格局制定者，世家门阀是肯定要被连根拔除的，将来不会再存在所谓的顶尖门阀。
只要你给朕做事，投诚于朕，朕可以保全你！只要乖乖听话，你依旧是贵族，享受朕赐予的优待！但仅限优待。还想像现在这般插手天下，凌驾皇权，做梦！”
强硬的态度，让诸葛空海越发不爽。
那么嚣张，还指望他合作？
才刚刚开始谈判，秦纪就态度强势，何况是以后？
“我拿什么信你？倘若你是空手套白狼，利用这一套瓦解世家实力，当如何？”
秦纪嗤之以鼻，“信不信是你的事。总之，朕把话放在这里，朕给出的机会只有一次，绝无第二次。”
皮球又被推回到诸葛空海这边，他犹如身入油锅，无比煎熬。
投靠天子，看似是很好的选择，实际万分凶险。
十大门阀以及梁州，他们都是一体的力量，是一根麻绳，天子未必能耐何得了！
可是，富贵险中求，这何曾不是他的机会？
他不希望诸葛家被诸葛古正衰败。
紧接着，秦纪又抛出一句话，将他的防线彻底摧毁。
“朕看你的模样，也是个干脆利落干大事的男人。
机会给你了，却畏畏缩缩，莫非是朕错看你了？
大丈夫生于世间，应当顶天立地，岂能甘于久居人下？
诸葛古正带领诸葛家，走向的是彻底灭亡。”
诸葛空海倒抽凉气，天人交战，终归咬牙开口。
“陛下何必恐吓我？坦白讲，直到此刻，我都不认为凭你能够扳倒十大世家，顶天了就是能占据上风，仅此而已。
可是，就如陛下所言，大丈夫生于世间，当顶天立地，不当久居人下，我愿意赌一把。”
交易达成，袁空等人欣慰的笑了，诸葛小小红唇也忍不住上扬。
不知为何，看到诸葛空海投靠秦纪，她的心竟会这般甜蜜。
秦纪荣辱不惊，表情相当平静，忍不住想起梁王那坚定的门阀。
现在，诸葛小小和诸葛空海弃暗投明，那梁王一家呢？
诸葛空海继续开口，“陛下，在此之前，希望您能给我保证。”
秦纪回神，“什么？”
诸葛空海微微皱眉，显然没想好要何保证。
秦纪似乎看出他心里的忧郁，淡然道：“朕的皇龙卫全是由难民组成，现在的文武大臣三分之二都已投考朕！
当年朝廷的情况，想必你也清楚，几乎全是女帝党，可是后来都无条件投靠朕，跟皇后掰手腕，您可曾见朕有卸磨杀驴亏待过曾经的女帝党？”
诸葛空海摇头苦笑，“不一样，我是世家门阀的人，投靠陛下视为叛徒。一个叛徒，如何会得到重用？”
“怎么不会？”
诸葛空海不信，他不是孩子，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