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纪龙翔虎步跨进大门。
天子驾到,白府上下疯狂忙碌,厨房更是忙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热火朝天。
穆心慈亲自赶往后厨,说要亲自弄菜。
偏殿设了几张桌子,专门给护卫吃饭,秦纪则在正殿吃饭。
陆陆续续上菜,色香味丝毫不输大饭店。
“袁老,愣着干嘛,赶紧坐下呀。还有白夫人,这些都是你亲自做的吧,忙了那么久,坐下一块吃吧。”
秦纪笑眯眯的拿起筷子。
穆心慈香汗淋漓,很拘束。
袁空见怪不怪。
“白夫人,坐下吧。陛下便是如此,在宫中也喜欢我们陪着吃,而不是一个人。”
这样的天子,极具人情味,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穆心慈扭捏尴尬,难为情。
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敢和天子在同一桌吃饭?
秦纪塞进一块红烧肉,愣愣的看过去,含糊不清道:“过来呀,愣在那儿干嘛,都喊你过来了,你就过来嘛。”
穆心慈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过去。
“陛下,我才刚从厨房出来,身上一股子油烟味,不如先去洗一洗,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再过来吧。”
秦纪翻了个白烟。
“柴米油盐是人之常情,咱们要雅俗共赏,哪能一边吃着美味,一边嫌弃油烟?赶紧落座。”
穆心慈心头大暖,手足无措,缓缓坐下。
得有多大的荣耀,才能和天子同桌吃饭?
她体态端正,并没有坐满整把椅子,只有一半的臀落在凳子上,非常妖娆。
秦纪狠狠吞了口唾沫。
倘若穿件鲜艳的紧身衣,这身材岂不是能让朕惊讶掉下巴?
饭吃了一半,秦纪突然询问,“崇猛呢?”
穆心慈回道:“去训练新兵了,前段时间不是招了新兵嘛,便过去了。”
秦纪点头。
“那他娘子还好吧?上次朕听他说他娘子怀孕了。”
听到孩子的事情,穆心慈浮现一抹慈祥的笑容。
要知道,她马上就要当奶奶了,能不开心么?
不过,即便她要当奶奶了,也改变不了才不到四十的事实。
“谢陛下关爱,她很好,孩子也很好,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人世间。”
秦纪哈哈大笑,“等孩子来到人世间,朕就当干爷爷了。对了,袁老,一会儿命人去宫里取些保胎药和补品。”
“是,陛下。”
穆心慈美眸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吃饭。
同一时刻,京城的某座青楼。
祈洛儿抱着一只小狗,单手托腮,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放下狗,起身,来到院子。
“出来吧。”
一个白衣男人,缓缓从角落走出,两人四目相对。
“上头有新交代,暂时别动他。”
说话间,男人蹲下,将尾随而来的小狗抓在手中。
这举动,刺激到了祈洛儿,皱眉。
“它是我的狗。”
男人呵呵一笑,“比起狗,你似乎一点也不关心上头的新命令是什么意思。”
祈洛儿嗤之以鼻。
“杀天子是下下之策,绝对没有控制他来的稳定,主要是上头不蠢,天子这般强势,连八大门阀说灭就灭,会心甘情愿被我控制?”
“废话,不使出浑身解数,自然控制不了他,你要有点儿手腕。”
“你想让我成为第二个女帝?有什么用?最后宁翊桐不依旧被秦纪收回权利,困在凤仪宫中,不得外出,再也没有自由。秦纪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他有雷霆手段,也有犀利的霸道。”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对他评价这么高?”
“不是我个人评价,而是实话实说,希望上头别小觑敌人。失败的最起初原因,往往是从小觑敌人开始。
想想吧,混的风生水起的宁家、门阀,到现在哪个好过?
还有瓦剌,被打成什么样了?
即便是燕地,不依旧苟延残喘,在天子手下讨生活?
若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汇报上去。”
男人目光闪烁,呵呵一笑。
“我就是随口问问罢了,你不用这么炸毛。明说吧,正是因为上头觉得秦纪不简单,才希望你换个办法对付他,投其所好。他既然喜欢美色,你就给他美色,明白我的意思么?”
“不明白。”祈洛儿单刀直入,“你该不会真以为天子拿我当成唯一吧?后宫妃子一大堆,而杨嘉儿更是下一任皇后人选。杨贵妃的父亲,还掌管着巨江一带,可别拿天子当蠢人。”
男人对她的反驳,不以为意,笑着点头。
“做任务那么久了,脾气一如既往的爆,得改改了,我话还没讲完呢,你就迫不及待的打断。
女人倘若只有美色,必然走进不了男人的内心。
而容颜易老,青春易逝,等没了绝美的皮囊之后呢?天子自然另投怀抱。”
说到这,取出一块秀帕,满是烈油的味道。
“这是烧掉青楼的烈油?你从哪搞来的?”
“从哪来的不重要,重要是上头已经知道西厂来到京城,正在筹备一场大行动。
倘若关键时候,你在天子最需要人帮助时出现,助他扭转乾坤,力挽狂澜,敢问天子会不会拿你当心腹,会不会爱你爱到死去活来?”
顿时,祈洛儿头皮发麻,一股凉意直冲脑门。
“上头连西厂都查到了?”
“上头已经做下最终决定,要不留余力的帮你得到天子重用!而上头现在也不想和天子搞暗斗争,一旦要动,就要给予致命一击,你将是隐藏在天子身边最狠的那颗棋。”
讲真,祈洛儿并不想杀秦纪。叹了口气,才开口。
“能不能换个人来做任务?这任务很危险,我不想行动。”
“不行。”男人干脆摇头。“天子对你非常伤心,你继续做就好,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彻底被你征服。”
祈洛儿咬牙,不再开口。
男人靠近,“难道你忘了你的仇恨?”
“算了,留下东西,你走吧。”
祈洛儿美眸闪过不甘和挣扎。
“行,我先走了,到时候再通知你具体计划。”
说完,凭空消失,独留祈洛儿站在院内,愁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