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纪内心充斥着难以言语的情绪。
他马上就要当爹了,眼前这位贵妃是他最爱的女人,又坏了他的孩子,一切都很美好。
可惜,由于杨嘉儿太激动,朝前跑,脚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
她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双手交叠在肚子处。
众人头皮炸裂,尤其是身后的宫人,恐惧无比。
秦纪瞳孔猛缩,心悬到嗓子眼,脸色巨变,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可是根本来不及。
眼看杨嘉儿就要摔倒在地,这时,冲出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是袁空。
他的速度,堪称鬼魅,千钧一发,抓住杨嘉儿,将其扶起,避免她摔倒。
强如袁空见状都冷汗直冒,浑身紧绷。
没办法,这一幕太惊悚了,比秦纪发怒还要让人惊悚。
秦纪气急败坏。
“你干嘛不听朕的话?朕前两天不是派人八百里加急传回旨意不让你乱动么?”
他语气埋怨,上下打量杨嘉儿,怕她哪里碰着。
宫人们惶恐下跪,瑟瑟发抖。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秦纪老脸阴沉,正准备开口呵斥,杨嘉儿先行开口。
“陛下,和他们没关系,是妾身一定要出来迎接陛下的。”
她双眸微红,显然是秦纪刚才的态度,惊吓到了她。
顿时,秦纪心疼不已,迅速调整面部表情,将怒火压下,将她搂进怀中。
“别怕,别怕,朕不对,马上就要当娘了,别哭了,否则咱们的孩子将来很容易感受到你的情绪,也变得爱哭。走,回暖阳宫,让朕好好看看。”
他将杨嘉儿搂在怀中,朝前而去,似乎搂在怀中的并不是一个美人,也不是一个妻子,而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
身后的人,浑声警惕,预防类似状况在发生,因为杨嘉儿不仅仅是秦纪的至宝,更是大夏的至宝。
御医院首都说了,杨嘉儿怀的大体是儿子。
只要是儿子,就是太子,毕竟让秦纪当爹太难了,就算出生后不是儿子是女儿,也是长公主,大夏最耀眼的仔。
回暖阳宫后,杨嘉儿有点兴奋,俏脸红扑扑的,骄傲而又激动。
她能深刻的体会到,秦纪对孩子寄予了多大的厚望。
幸福感爆棚,忘掉所有的不痛快。
“陛下,妾身先给您更衣吧。”
秦纪黑脸。
杨嘉儿撇嘴,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低头。
“陛下,不用兴师动众的。宝宝才一个多月,没两个月,用不着这般金贵,该做妻子责任的时候,还是要做的。”
秦纪才不理会她的话,自顾自蹲下,将侧脸贴在她的小腹处。
“宝宝,爹爹回来了。想不想爹爹。你是爹爹的第一个宝贝,一定要听话,不要折腾你娘亲。”
听到这番话,杨嘉儿像是吃了一罐子蜜饯,红唇忍不住上扬,又有点不好意思。
秦纪父爱泛滥,不停的和杨嘉儿腹中的宝宝说话。
杨嘉儿同样母爱泛滥,挺直身躯,一手搭在秦纪的后脑勺。
“陛下,您也太急了,御医说,还要再等两个月,肚子才会见大。现在宝宝太小,就小米粒大,听不到你的话。”
“谁说听不到的。朕可以肯定他听到朕的话了,因为他给朕回应了。”
杨嘉儿美眸睁大,好奇无比。
“什么?宝宝给你什么回应了。”
“宝宝喊朕爹爹,说想爹爹了,让朕不要急,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出来见他爹爹。”
杨嘉儿哭笑不得。
秦纪扯皮的能力,让她叹为观止。
整座京城,所有人都为杨嘉儿怀孕而高兴,不过高兴的程度不同。
上次秦纪说走就走,不打招呼便离开京城,弄得陈仲衡等人当众骂街,现在也都个个哈哈大笑,啥气都没了。
天子后继有人,大夏后继有人!
当然,有高兴的,同样就有发火的。
一座冷清的府邸内,只点燃了一盏烛火,烛火随风摇曳,似乎随时都能熄灭。
房间里,穿出怒火攻心的声音。
“祈洛儿,你简直糊涂,那叛徒出现在秦纪面前,就是彻底惹怒红莲派,必死无疑。你居然还不要命的想学他当叛徒?”
白衣男人怒瞪祈洛儿,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祈洛儿表情平静,并没发火,红唇轻启。
“我把你当成唯一朋友,咱们一起出生入死合作多年,所以并不想瞒你。很多恩怨,我不想追究了,也累了,一切随风消散吧,我要退出红莲派。”
闻言,白衣男人怒不可遏,寒芒暴闪。
“别告诉我你突然做出这决定,是因为和杨嘉儿一样怀了大夏天子的杂种!”
祈洛儿翻了个白眼。
“也不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现实么?”
“怎么不现实了?今天这话,我就当你没说过,当我自己没听到过,别自行找死。”
白衣男人声音带着澎湃怒火,神色冷漠。
“你走吧,说出口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我替红莲派做了很多事情,该还的恩也都还了。接下来不想再趟这趟浑水,只是想好好过几天清净日子。”
看她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白衣男人欲言又止,神色难看。
他清楚,祈洛儿变了。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最终,他重重一叹。
“前两天,上头指派下来任务,让我俩合作行动,现在你说不干就不干,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闻言,祈洛儿死鸭子嘴硬的态度总算起了些许波澜,平静的俏脸,逐渐自责。
“上面又派下来什么任务?”
“郑马海被抓了,上头的意思很简单,要动用你这颗安排在大夏天子身边的棋子,动手杀了郑马海。可是天子回京后,便把郑马海打入天牢,除你外,没人能做成此事。”
听到任务,祈洛儿松了一大口气。
只要不是针对秦纪的行动,倒没有关系。
她最怕的就是上头指派过来的任务,是让她去刺杀秦纪。
最终,他点头妥协。
“行吧,我并不想多管这件事,但我会尽量想办法做,不过不可能太快,需要慢慢筹备。”
白衣男人松口气,抹掉额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