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够阴险狡诈,亏我还认为你是正人君子。是我小看你了,想让我以命换命?绝无可能。他们全是我大明忠民,我岂能用忠民的命来换忠臣的命?手心手背是能随便选择交换的么?”
紧接着,他又看向三十多个商户。
“你们被抓,英勇就义,我不会忘记你们。等我登基以后,会论功欣赏,厚待你们家人!”
他言语激情慷慨,让所有人都看见,听见他是多么热血,多么仁慈。
将三十来个商户定义为英勇就义,然后虎眸燃烧恨意,不再给人反应机会,无情下令。
“大夏昏君杀我大明忠良!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动手。”
军师也跟着大吼:“动手。”
初次交锋被秦纪逼到如此,只能剑走偏锋这般解决。否则,舆论风波一旦起来,难以独善其身。
箭矢如同暴风雨,点点下坠,令人头皮发麻。
“盾牌,快保护陛下后侧。”
林飞虎狂吼,立刻冲往秦纪。
铁骑精锐举起盾牌,包裹秦纪,往后有序撤退。
箭矢射在盾牌上的声音,很可怕,秦纪面无表情,一点不乱,更没下令,救回三十多个商户。
他要的效果达成了,宇文明澈的名声能臭一些是一些。
以后还想再投靠他,为他复国出谋划策的蠢货,需要掂量掂量。
秦纪能透过缝隙,看向宇文明澈,冷漠的杀意,肆意疯涨。
今日过后,将是永无止境的复仇、讨伐。
宇文明澈在城头上坐镇,指挥。忽然浑身一震,脊柱骨发凉,好像如坠冰窟似的,四下张望,混乱中找不到秦纪。
全军后退,远离箭矢射程。
没多久,就见四海郡城外数十具尸体被射成刺猬,鲜血流淌,狰狞可怕,凄凉无比。
秦纪霸气的咬牙大喊:“看到没有,这便是当叛徒的结果。朕想杀谁就杀谁,岂是宇文明澈这余孽能够保的?叛徒们,洗干净等着,朕不会放过你们,通通都得死!”
语气冰冷,让人后脊发凉。
红莲派面面相觑,脸色难看,尤其是宇文明澈,这些走狗一时间竟是瑟瑟发抖,胆战心惊。
宇文明澈脸色漆黑,纵声嘶吼:“别在这胡说八道,妖言惑众,有本事就来攻。”
秦纪嗤之以鼻,调转马头,返回基地。
从刚开始,他就不搭理宇文明澈,气的宇文明澈险些带人冲出城,和秦纪一决胜负。
他知道,初次交锋败给了秦纪,人心动摇。
林飞虎奇怪询问:“陛下,不趁机攻城么?对方的士气大减,不如一鼓作气冲进去,抢回四海郡。”
“不错,卑职也这般认为。”
秦纪龙眸闪锁,摇头。
“刚开始朕也想一鼓作气,干脆开战,看到四海郡的地理优势以及架势,倘若强攻会损失太多兵员。朕也很想杀了宇文明澈,可不能因为朕的想就付出弟兄们的献血,要步步为营才是。”
“陛下睿智,深谋远虑。”
林飞虎和常知云对视一眼,拱手。
“把崇猛喊来,还有各大将领,也都喊来中军大帐,朕要开会。另外,防守的军队时刻提高警惕,连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入。”
“是。”
四海郡回归宁静。
红莲派人人警惕,如临大敌。
城墙上的守军,精神紧绷,但久久等不到秦纪杀回马枪,然而又不知秦纪究竟会不会杀来,所以不敢休息,严正以待。
这一严正以待,一待便是一天。
夜间风雪变大,气温越来越低,数千军队蜷缩在城头,抱团取暖。
将近子时,秦纪在中军大帐,发出一道圣旨,全军轰动。
“圣旨来了,攻城。”
顿时,鼓声震天,马匹嘶鸣,飞雪被践踏,轰隆隆的朝四海郡冲去。
四海郡城墙上,低沉的鼓声骤然炸响。
“敌袭,敌袭,迅速准备。”有人大喊。
红莲派大军迅速睁开眼睛,神情紧绷,翻身爬起,拉满弓箭。
一波胡乱射击之后,没人能发现敌袭,撤退了。
“是试探咱们的假装攻击。”
一群红莲派预备队和军队破口大骂。
一炷香后,故技重施,继续进攻,等对方拉开架势,又空射一波箭矢之后,再退回来,完全拿红莲派当成猴子在耍。
红莲派一个大将破口咒骂。
“麻痹的想干什么?究竟打不打?有本事就打进来啊,畏畏缩缩藏头藏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一群废物。”
就这样,接连三天都是如此,每隔一两个时辰一两柱香的,就假装攻击一次,弄的红莲派大军神情紧绷,双眸猩红,即将到达崩溃的边缘,完全没有深度睡眠的时间。
尤其是晚上,士气低迷。
宇文明澈更是亲自坐镇,严令禁止松懈,必须保持高度警惕,因为谁都不清楚秦纪的下一次攻击是假装攻击还是真的攻击。
直到第五天,秦纪才慵懒的从中军大帐走出来。
这一天,阳光明媚,他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询问:“昨夜如何?”
“启禀陛下,假装进攻十次,红莲派全都迅速反映,人马毫无损伤。”袁空开口。
秦纪眯眼。
“宇文明澈那狗杂种,也不完全是废物,有点治军的本事,强烈按老套路,继续假装攻击,必须要摧毁红莲派大军士气和精神。我军一队下,二队上。二队下,三队上,无限轮转。”
“是。”
众人拱手,对秦纪相当信任。
“白崇猛那边呢?”秦纪又问,“其他几城有没有开战?”
常知云回答:“五天前,经过陛下交代,白将军已经将小城池都给占回了。四海郡已经成为孤城。”
闻言,众人眼睛一亮。
短短五天,天子就接连攻克两城,孤立四海郡。
秦纪冷漠道:“开心什么?高兴那么早,可知是失败的开端?
那两座城池的守城军,就几千人马,并且是墙头草地方军,红莲派主力军一个都没有,显然全都聚集在四海郡。
宇文明澈非等闲之辈,熟读兵法,知道该如何收拢兵力,将宝压在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