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穆心慈相当羞耻,还不适应。
但看秦纪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神情又很认真,才好受一些。
没多久,脚踝处划过暖流,痛苦有所消减。
一柱香后,秦纪抹掉额头汗水,相当不舍的放下脚。
“淤血揉的差不多了。”
“好。”
穆心慈声音很轻,似乎是从鼻腔发出来的。
正事办完了,秦纪又觉得尴尬,起身想要缓解气氛。
看过去,穆心慈脸庞红的如同玫瑰,但再也没有先前的抵触。
她安静的穿好云袜,将美足塞进鞋子,眼神闪躲的像是小媳妇儿,不知怎么开口。
“没事了,那朕先走了。”秦纪尴尬笑笑。
穆心慈本能抬头,张张红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美眸间流转万分不舍的情绪。
这抹情绪落在秦纪眼中,呼吸一窒。
美,太美了。
穆心慈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没有女帝的华贵,更没有钱暖暖的妖娆,但她却有独属于自己的味道,从骨子里灵魂中散发出的朴素美感,令人欲罢不能,流连忘返。
暧昧,又在这间屋内迅速攀升。
察觉到气氛飘荡,秦纪知道该止住胡思乱想了,咬牙扭开头,退后两步。
他清楚,只要他想,穆心慈必然会同意,甚至能跟他回后宫,给他生儿子,都有可能!
可是他不想这样。
望着他退后两步的动作,穆心慈神情一僵,而后红透的俏脸瞬间煞白。
仔细听,稀里哗啦,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多少年了,她一个人过了多少年了,从少年到美妇,何时有过患得患失?
这,还是初次!
她嘴巴发苦,几欲落泪,终被强行忍住。
只是自己单相思,陛下对自己是没有男女之情的。
也是,陛下不过二十二,而自己都三十多了,哪里敢奢望陛下会喜欢自己?
瞬间,她觉得自己很不要脸,竟想要老牛吃嫩草。
老牛吃嫩草就罢了,吃的嫩草还是当今天子,这就不对了。
她立刻坐直身躯,恢复正色。
“陛下,耽误您用餐的时间,若不嫌弃,就在白家吃完晚餐再走吧。府中虽不及宫中,但还算可以。”
说话间,起身,掠过额前碎发,强迫自己挤出落落大方的笑容,让自己看上去尽量不失态。
秦纪也不想不近人情,准备答应,但眼角余光突然瞥到藏在屏风后头的画像,很好奇,询问,“白夫人会画丹青?”
听到这询问,穆心慈大惊失色,眼看秦纪要绕到屏风那边,她迅速冲在他前方,张开双臂,将其挡住,慌乱无比。
“陛下,我不会画画,那是在街上找画师买的,不入流的一幅画像罢了。还是不要看了,避免污了陛下的龙眼。”
秦纪见她极度夸张的反应,一愣,好奇无比。
“画就是画,哪有入不入流之分?白夫人,若不介意,让朕看一看吧,朕很好奇街头的画师技术如何,比宫中的画师差在何处。”
“不要!”穆心慈心悬在嗓子眼,死死挡在中央,不让路,罕见的敢拒绝秦纪。
见状,秦纪越发奇怪。
太诡异了,这可不是穆心慈的性格。
穆心慈真的相当尴尬,美眸闪烁,因为那画像中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纪。
倘若被秦纪看到,她还要不要做人了?太羞耻。太羞耻!
搞不好秦纪还会误会她是淫娃荡妇,臭不要脸。
若如此,她宁愿一头撞死在这。
“陛下,不要。并非我不想陛下看画,只是后头有我的私人物品,很不雅观,不好意思让陛下看到,污了陛下龙眼,希望陛下能通融一二。”
她急忙下跪,紧张到娇躯颤抖。
秦纪见状,即便他觉得她古怪,但她都这么说了,还下跪了,便不好意思强行过去,亲手将她扶起。
“好吧,是朕的错,朕唐突了。”
就在二人你浓我浓的时间里。
黑夜中,一匹滴血的汗血宝马,冲进京城。
马背上,坐着一个身中数箭,浑身是血的男人,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一只脚迈进鬼门关。
汗血宝马后头,有很多黑衣人浑身暴闪杀意,围攻马背上男人的护卫!
而护卫,正是锦衣卫。
锦衣卫冒死,才将马背上的男人送进京城。
而马背上的男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出行的张天赐。
追杀的刺客,见张天赐进入京城,不敢再追杀,迅速撤退。
受伤的锦衣卫松了口气,顾不上浑身流血的伤口,踉跄爬进京城。
巡逻的巡捕司,认出锦衣卫腰牌,满脸惊恐,迅速过去,将其扶起,见到密密麻麻的伤口,头皮发麻。
锦衣卫个个都是好手,竟被人追杀至此?血估计都快放干了吧?
一个锦衣卫颤抖着嘴唇,亲声喃喃,死死抓着巡捕司的手。
“快,出事了。陛下,陛下……有人报复张家。陛下所有的亲信,都将,将,将死无葬身之地。快,快,来不及了!”
说完,昏死过去。
巡捕听到这番话,头皮炸裂,只觉得灵魂都在颤抖。
“快,进宫!”
白府。
秦纪和穆心慈走出院子。
穆心慈每送一步,都带着不舍。
当送到院子外后,失魂落魄。
过了今夜,想和陛下单独相处,怕是再无机会。
也不知下次见到令人心慌意乱的天子,会是何时,搞不好今夜是最后一面,也不一定。
毕竟天子很忙,高高在上,根本没时间搭理她这单相思的妇道人家。
她悲伤不已,以至于走路不看路,沉浸在自我世界里,加上刚扭伤脚踝,现在又是一不小心踹到一块石头,绊倒在地。
幸好,秦纪眼疾手快将她扶起,“又怎么了?”
“没怎么,谢陛下关心。”
穆心慈抬头,看到秦纪直勾勾的眼睛,顺着视线往下一看,发现弯腰的时候胸口走光了,当即涨红脸,一声娇呼,双手交叠,捂住锁骨下方。
“陛下,您……”
她紧张急了,不知说何是好。
秦纪还在愣神。
刚才他亲眼看到了锁骨下方的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