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喊声,杨嘉儿下意识扭头,满脸愕然。
“钱姑娘?你怎么在这?”
她提起裙脚,小跑过去,却被重兵拦下,一个进不得,一个出不得。
最后,还是王公公过来传旨,才让杨嘉儿进去。
进去后,走到拐角,钱暖暖四下张望,神秘兮兮道:“杨姑娘,你是不是也被陛下贪图美色,恶意绑进宫来的?那陛下简直不是东西,你要不要和我一块越狱?逃离皇宫这座金丝大狱!”
……
与此同时,御书房。
秦纪召来太师陈仲衡,直切主题。
“陈爱卿,朕要削藩。”
陈仲衡闻言大吃一惊,“削藩?”
自从先祖建立大夏至今,皇家子嗣连绵不断。
每一任天子都有兄弟,兄弟封王爷,王爷为世袭。
而代代新皇登基,代代都有王爷,代代都有世袭。
一代代受封下来,导致当前大夏近千位亲王,郡王更是多到吓人。
这些好吃懒做的东西,没别的本事,唯一的能耐就是喝大夏的血,吃大夏的肉。
至于各封地上来的税收,不属朝廷,由王爷自行支配。
王爷成了当地土皇帝,作威作福,兼并土地,导致百姓苦不堪言。
所以,秦纪想了几天,才弄清楚一个事实!
朝堂由女帝把控,只是大夏毒瘤之一,之二便是各地藩王。
陈仲衡顿时皱眉,“陛下,此举从长远看,立意是好的,但操之过急。
现在大夏内忧外患,若再削藩,动静闹那么大,老臣怕会出乱子。搞不好藩王会举兵造反,那大夏更是风雨飘摇。
老臣认为,当务之急应当先肃清朝堂,令百姓休养生息。过后,在着手削藩。”
“陈爱卿的考虑不无道理,朕想先看看,朝堂上有没有人赞同削藩。”
这是试探啊,陈仲衡松了口气。
“仅仅是试探,就无所谓,但陛下不宜开口,老臣来试探。如此一来,矛盾就不会转移在陛下身上。”
秦纪冷笑,“你错了,朕不仅是试探,朕是真要削藩。
朕看过族谱,当前各封地王爷并无兵权,却有一位特例藩王,手捏十万重兵,朕就削他,其他的,朕不削!”
陈仲衡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陛下是想先将有兵权的藩王削了,如同温水煮青蛙般麻痹其他藩王,最后再逐一动手?”
秦纪挑眉,“看破不说破,这事不能摆在明面上说,你我心中有数即可。”
陈仲衡一声苦笑,“陛下,此事难啊,惹毛了燕王,万一他一不做二不休,举兵造反,以当前京城兵力看来,怕是承受不住。”
秦纪嗤之以鼻,“朕一个光脚的,怕什么?别忘了现在满朝都是什么人,女帝党!
燕王若要造反,那是最好不过,朕还能借机让他和女帝斗!”
陈仲衡心头又是一惊,敢情陛下打着鹬蚌相争的主意……?
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不妥当呀。
自古以来,皇权和其他权利之间的关系,都很微妙。
虽说朝堂多数女帝党,可从本质上来说,女帝还算自家人,燕王若要造法,情况就不一样了。
就算燕王打着“诛女帝匡皇室”的旗号,把女帝打下来,难道就会将权利交还给天子?
陈仲衡想来想去,终归觉得不妥。
“陛下,老臣还是觉得不应操之过急,凡事要徐徐图之,万万不可激进,会吃亏的。”
秦纪哈哈大笑,“放心,若无底牌,朕又怎会乱来?
天下之事,纷繁复杂,朕不想弄得更加复杂,也不喜欢所谓的平衡势力,更没精力勾心斗角。
在朕这,做人做事简单的很!
能把朕交代的事情办好,升官发财,大大有赏。
事情办的不好,或者得罪了朕,满门抄斩,换个能干的来!
其实,治国和治女人,一样简单。
前提是,朕不能妇人之仁,畏手畏脚。
朕既然是天子,就要掌控全局,杀伐果断。
做最狠的男人,玩最烈的女人。”
瞧瞧,这骚话,说的气吞山河,掷地有声,一针见血。
有那么一瞬间,陈仲衡居然觉得他说的对!
嗯……做最狠的男人,玩最烈的女人!
治国和治女人,是一样的……
震惊片刻后,陈仲衡面色一正,随后郑重跪下。
“老臣甘愿为陛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很好,太师,那咱们现在就合计一下,如何削藩,朕打算十日后动作。”
半个时辰后,两人结束密谈。
秦纪带着王公公千万火器局!
他前头和陈仲衡说有底牌,指的自然是火器!
但他万万没想到,大夏火器是最老的黑火药。
这种火器,非常次,容易炸膛,射程也不及弓箭。
说来也是,如果大夏火器牛皮,哪里会被瓦剌占下五分之一的江山?
但穿越而来的秦纪,深知一个道理,想彻底手捏大权、说一不二,靠人多是没用的,需要有傲视群雄的高尖端火器。
他非常清楚将来的时代是怎样的时代。
当前,他没有太大政权,满朝都是女帝党,八大总兵又不和睦,不给钱不办事,所以,不得不在武器上琢磨琢磨。
然而,等他来到火器局之后,想哭。
只见几个老头,双目无神的坐在外头,杂草丛生、垃圾满地也不管,一看就很久没人打扫了。
抬头看了眼牌匾,确实没走错地方。
秦纪内心十分不是滋味,沿路朝内走去,守门的老头视若无睹,好像没看到一样,没任何反应。
他轻声询问:“怎么回事?”
王公公小声回道:“回陛下,按照他们穿着看来,应当是工匠。”
秦纪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工匠?混的这么差?”
“陛下,不仅是皇家工匠混的差,只要是工匠,就没有不差的。”
听完王公公的解释,秦纪恍然大悟,大体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是大夏弊端,匠工制!
就是你爹是干嘛的,你就得干嘛,甚至你往后的子孙后代,都得干嘛,不得干别的,否则就是触犯大夏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