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儿失声大笑,滑落清泪,怨恨道:“谁是那昏君的嫔妃?我和昏君没任何关系,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只有如凡。
可惜那昏君死了,我还没来得及做让他感到更耻辱的事情。”
她美眸闪烁疯狂的火焰,永远忘不了眼前男人的父亲,当年将她强行纳进皇宫,也不知从哪调查到她和如凡相恋一事,竟不择手段杀了如凡,还强行将她拖上龙床,欲要霸占。
之后,她给了先皇狠狠一个耳瓜子,导致先皇龙颜大怒,将她打入冷宫。
这种事,毕竟是丑闻,所以先皇并未给出合理理由,算是匆匆揭过。
足足一炷香,陈韵儿都在发泄情绪,想到什么骂什么,骂的极度难听。
一众厂番低垂脑袋,不敢听,选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自动忘掉。
秦纪则是气定神闲,丝毫不阻止她的行为举止,也不生气,直到她骂累了,口干舌燥,坐在凳子上喘粗气,秦纪才呵呵一笑。
“朕的父皇对不起你,所谓父债子偿,朕无话可说。
但朕也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兄长现在是朕的人,成了朕的骑兵大统领。
怎么样?得知这个消息,高不高兴?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陈韵儿惊愕,僵在原地,神色复杂。
她哥哥还活着?
当年,她犯下那样的事情,以为先帝定会连同降罪她哥哥。
没想到,陈元畅还活着。
那她刚才的那通发泄是为什么?为了给他哥哥找麻烦么?
突然,她放声大笑,笑得极其刺耳。
秦纪幽幽一叹,起身,“你不相信?朕说的都是事实。朕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想留在皇宫就留在皇宫,想走朕可以秘密将你送离,与你兄长团聚。你自行决定!”
陈韵儿浑身一抖,止住笑声,美眸一闪,忽然心生尴尬。
这一刻,她已经相信自己兄长还活着的事实,否则秦纪有什么理由骗她?
“我,我哥哥真的还活着?”她试探性的询问,语气带着极度的不安稳和浓浓的恐惧。
秦纪一阵心疼,大美人娇柔的样子,属实令人想抱在怀里呵护。
“对,朕先走了,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回回神,养好状态,慢慢想想清楚了,随时找朕,朕可以安排你和你哥见面。
但你现在这模样,还是别见他了,免得他担心。”
陈韵儿缓缓低头,看了看消瘦的身形,又抬手摸了摸脸庞。
自己这样子,一定很憔悴吧。
不行,不能让哥哥担心……
想着,眼角余光瞥到未被泼洒的饭菜,顾不得礼仪,冲过去用手抓着往嘴里塞。
秦纪幽幽叹息,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
翌日清晨,举办宴会前一天,怡红院内,季玉洁还在苦苦等候秦纪的承诺,为她季家平反,然后迎娶她过门。
但,最终得到的消息,却是她成了婕妤,被当今天子纳入后宫了!
怡红院上下轰动,季玉洁如遭雷击。
为什么?她想不明白。
除了得到圣旨,老鸨还得到了一笔彩礼。
当然,彩礼就是赎身费!
老鸨高兴到不行,直呼自己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把季玉洁从教坊司买回来。
现在,季玉洁成了季婕妤,却高兴不起来,唉声叹气。
要知道,圣旨无法违背。
可她依旧想不明白,秦纪答应过的事,为何没有做到,反而她还成了后宫妃子。
“季姑娘,请。”
过来接人的太监伸出手,外头大轿已然等侯。
季玉洁无奈,只能坐上去,前往皇宫。
她被送到了储秀宫,大婚举办的时候肯定是在皇宫,明天举办宴会,新娘跑怡红院去接,不就闹笑话了?
“季姑娘,稍等,陛下一会儿会过来。”
安排她住宿的宫女,招呼一声后,退了出去。
季玉洁忐忑难安的等待,脑子乱成一锅粥,思来想去,想到了两种可能性。
一,天子并不是明君,依旧是昏君,在听到秦公子要求给季家平反后,既恼怒又反对,所以想了个损招,把她骗进皇宫当婕妤,让她孤独终老。
二,天子是明君,但权利被女帝党架空,所以为季家平凡心有余而力不足,才故意以纳妃为借口,结成夫妻关系。
这样一来,天子给自己爱妃家族平反,名正言顺、天经地义。
但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想了想,季玉洁咬紧红唇,不敢保证是哪种可能性。
若是第一种,天子敢乱来……
她虽是怡红院头牌,却卖艺不卖身,季家被抄之前,她更是名满江南的大才女。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已经是秦纪的人了。
天子若想用强强,哪怕她是九五至尊,她也要与其同归于尽。
季玉洁咬牙,开始在房内寻找顺手家伙,好用来拼命。
可……这里是储秀宫,天子找女人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顺手家伙?
所以,她找了半天都找不着,正着急忙慌的时候,瞥到桌面上的茶碗。
不如将其敲碎,也是利器。
就在她准备动作时,身后传来声音。
“季姑娘,干嘛呢?”
季玉洁吓了一跳,手一哆嗦,猛然转身,看到一个俊俏公子,笑眯眯的看她。
她再也忍不住了,鼻子一酸,清泪横流,顾不得女儿家该有的矜持,扑了过去,抱住来人。
“秦公子,你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纪轻拍她的玉背,安慰一通。
“好了好了,别哭了,朕不是说过么,下次再见,就是朕给你名份的时候。”
朕?
季玉洁一愣,好歹她父亲曾经也是江南知府,听到秦纪一声“朕”,吓到懵逼。
她猛然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秦纪。
刚才太激动,见到日夜思念的人,完全没注意秦纪居然穿龙袍!
疯了,私自穿龙袍,乃诛九族大罪。
看着震惊的季玉洁,秦纪抬手擦掉她的泪珠,“怎么?让你进后宫,当朕的女人,委屈你了?”
这话一出,她终于明白事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