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燕地!
连天下第一大屏障锦城,在拥有国之重器镇守的情况下,都守不住!
这时,外头高呼:“陛下驾到!”
紧接着,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
秦纪来了!
他神清气爽,一身龙袍,龙骧虎步,一路而去,登上龙阶,坐上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他的笑容,自从入殿后,就不曾落下,还特意瞥了眼宁翊桐,又瞥了眼陈国公,笑容意味深长。
陈国公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红一阵青,五颜六色,内心的滋味和脸差不多,五味杂成!
就在保皇党们想要道喜的时候,殿外,钱明瀚喘着粗气,摇摇晃晃的冲进来。
秦纪起身,哈哈大笑。
“钱爱卿回来了,赶紧给……”
话没说完,钱明瀚双眸含泪,猛然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声泪俱下,低声嘶吼。
“陛下,请为末将的黄金战甲以及神机营两万多儿郎做主!他们为国捐躯,却不捐其所,死的好惨。”
这话,把文武大臣弄懵逼了,面面相觑,好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秦纪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什么情况?战争不是结束了么?小舅哥在玩什么鬼?
锦城都占下来了,莫非出现变故?
可是不对呀,若是出现变故,锦衣卫不早将消息传回来了么?
只有陈国公等世家门阀,互相对视一眼,神经紧绷,眼神一正。
莫非是那事暴露了?
秦纪立刻询问:“钱将军,究竟是何事情,赶紧说了。”
钱明瀚是个粗鲁将军,直接破口大骂。
“陛下,一群狗杂种,害死两万多我军,因此牺牲的都是大夏好儿郎,也是我等手足同胞,他们都是年轻儿郎啊!
锦城的布置,原本可以用极低代价,利用炮车轰他三天三夜取胜,可是……”
说到这,他再也忍不住了,崩溃的嚎啕大哭,一双虎拳,接连拍地,砸出血来,不管不顾,无比悔恨,无比不甘。
最后的话,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陛下有所不知,燕地竟拥有国之重器,千步巨矢!您想想,五十个人才能拉动的巨弓,远超炮车五百步,顷刻间变成战场杀器,扭转乾坤。
国之重器乃我朝巨宝,燕地无权限拥有,敢问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看他痛心疾首的样子,以及迸射出来的愤怒,议政殿安静到可怕。
宁翊桐美眸震惊。
国之重器,连她都没有资格拥有,何况是燕地?
当然,其实并非宁翊桐没资格拥有,而是她能用来能干嘛?
五十个人才能拉动的弓箭,机动性能、移动性能,比起火器来简直差到爆。
讲白一点,除了守城外,就是鸡肋。
而她又没自己的城池,要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还不如用火器做武装部队,更具备安全性。
不过,现在,她二叔宁其占下川地,她倒也有考虑,凭权限弄些千步巨矢,放在易守难攻的川地坐镇,为自己的安全,多添数分保障。
只是,千步巨矢,整个朝廷不过一千把,太贵重了,被严家看守在兵库中。
燕地是哪里来的?
秦纪脑袋当机,耳膜嗡嗡作响,被陈元畅情绪感染,浑身颤抖,火冒三丈,怒吼出声。
文武大臣吓得迅速低头,成片成片的下跪。
“混账,简直混账!竟敢杀朕的私军黄金战甲以及神机营?说,谁看管的千步巨矢?为何会流出去?朕不诛他九族,难以泄愤!”
秦纪低声咆哮,也是他首次在议政殿发这么大的火。
这团火,可谓毁天灭地。
兵部尚书吓得肝胆俱裂,不由自主的瞥了宁翊桐一眼,冷汗直流。
可惜,宁翊桐微微侧开头,显然不想搭理这事。
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国之重器外流,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诛九族大罪,搞不好会连累一众有类似瓜葛的人。
即便她身为女帝,也没法承受住秦纪此等滔天怒火。
兵部尚书吓得够呛,只能硬着头皮爬出去,颤颤巍巍道:“陛下,陛下,千步守城巨矢,由兵部看管。”
闻言,秦纪的怒火似乎找到宣泄,大手一挥。
“把他拖出去,凌迟处死,再把他全家抓起来,斩首示众,给为这次战争牺牲的烈士赔罪。”
兵部尚书差点吓得屎尿齐流,以头抢地,哭喊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千步巨矢并非从老臣这里流出去的,您若不信,可以到兵部仓库检查,巨矢总计一千把,绝对不少一把。”
陈仲衡见状,立刻拱手,“对啊,陛下,巨型重弩为国之重器,老臣也有兵器库的一把钥匙,老臣可以担保国之重器不可能从京城流出,还望陛下稍安勿躁,那可是巨型重弩……”
他似乎是在有意无意的提醒秦纪!
秦纪恍然大悟。
对呀,重弩!
淮河一带的黑口,不就出现过类似的弓弩么?
只不过,和真正的国之重器比起来,相差很大!
秦纪立刻将吃人的目光移向陈国公。
陈国公头皮炸裂,胆战心惊,秦纪气的脑袋冒烟,捏紧大拳,骨关节咯咯作响,噼里啪啦声,像是晴天霹雳。
他缓缓走下龙阶,来到陈国公面前,瞪着他。
周围百官心悬在嗓子眼,纷纷看着二人。
出现这种事,最先被怀疑的对象自然是世家门阀,而和秦纪有一月赌约的陈国公,是头号对象!
感觉到秦纪迸射出的滔天杀意,陈国公忍不住颤抖,忍不住了,再也忍不住了,忽然跪下。
“陛下,老臣不知情,望陛下明察,陛下明察啊。”
秦纪眯眼,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他。
“你那么害怕干嘛?朕有说和你有关系么?”
陈国公冷汗直冒,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和他有关系,一旦沾惹上,他背后的整个家族,都要遭遇劫难。
他咬紧牙关,抬头,故作真诚,开口:“老臣虽和陛下有一月赌约,并且输了,但老臣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不当言而无形之贼,愿履行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