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将来想让她给您做事,痴人做梦。”
秦纪嘴角抽搐,倒是上官海棠会说的话。
皇宫外,一座豪华大宅,护卫里外三层,严防死守。
秦纪昂首挺胸,哈哈大笑着进去。
“上官姑娘,抱歉,国事繁忙,朕一直拖到现在才过来看你,你可别生气。”
上官海棠嗤之以鼻。
“既然国事繁忙,还那么早就派人过来通知我说你要过来?是个狗屁意思?”
秦纪尴尬一笑。
“朕政务再忙也得过来看看美人呀。毕竟美人不是即将香消玉殒么?朕于心不忍。”
上官海棠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满头黑线。
“行了,我很好,你看也看过了,滚吧,继续回去处理你自己的政务。”
别看上官海棠大大咧咧,实际心细如发,一下就知道秦纪在说谎。
哪里是忙政务忙到这个点过来看她,分明是火急火燎的才从女子那处出来。
毕竟,身上还带着某些香料的味道。
秦纪张张嘴,想和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理论,话到嘴边,看她微微变白的脸色,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皱眉叮嘱。
“好好休息,朕先回去处理政务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叹了口气,摇头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上官海棠如鲠在喉,也不知怎么回事,最后跟着摇头叹息。
或许,如鲠在喉就是因为生命即将流逝,而她无非二十出头,至今没有感受过小女儿家该有的姿态,很不甘心吧。
离开豪宅后,秦纪原本想直接回宫。
然而想了想,又上街走了一圈,才回宫睡觉。
第二天,一身便装,前往孙家在上京的府邸。
孙家外面,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秦纪走下马车,看着豪华气派的屋顶,撇撇嘴。
“门阀的臭毛病,看来是改不掉了。”
这段期间,他也听到关于孙家的一些小道消息,所以说出口的话带着不爽和一语双关。
恰巧,府内走出来一队人马,孙从容为首,一身淡粉色长裙,端庄中带着一丝俏皮,不失威严和风采。
想来这女人年轻的时候,必然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把她喊到朕的马车上来。”
说完,秦纪坐回马车。
锦衣卫上前,想要请人,结果被厉声呵斥。
“站住,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锦衣卫皱眉。
“我家主人请孙从容上马车叙旧。”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锦衣卫身上,带着疑惑,还有不屑。
“放个屁臭不可闻,你家主子算什么东西,也配请我家主子过去叙旧?”
“就是,好狗不挡道,赶紧滚开。”
“分明马车停在外头,还想让我家主人上去见他,算什么玩意儿。在上京,谁敢不给我家主子三分薄面?”
一众孙家人各种呵斥,言语间带着蔑视。
而孙从容对此不闻不问,匆匆离去,谁都不理,脸色冷漠,脚步匆匆,好像有要紧事情要办。
秦纪翻了个白眼。
孙家这些人,还以为自个是门阀呢,傲气打磨不掉是吧?
如此,肯定不可能重用,否则时间一久必然又会成为傲立群雄的门阀。
来请人的锦衣卫皱眉,声音加大一些。
“孙从容,你走什么?我家主人要请你上马车叙旧。听不到还是怎么着?”
语气已经开始有了指责。
全场哗然。
跑到人家门口喝斥人家?当孙家是啥?
“混账,还敢在此大放厥词?这里是孙家,睁大你的狗眼睛看清楚,是孙家,孙家!”
众人勃然大怒,挽起袖子想上前教训锦衣卫。
孙从容这才停下脚步,侧头看过去,眉头轻皱。
她清楚,在上京敢和她那么讲话的,必然来头不笑。
现在的孙家,也不是以前的门阀,行事需要收敛。
“你家主人是何人?”
锦衣卫是张生脸,她不认得。
锦衣卫指向一旁,孙从容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辆马车旁边跟随了几十个护卫。
正想说不去的时候,看到袁空,吓得抖了个哆嗦,美眸睁大。
袁空基本和秦纪形影不离,换而言之,是秦纪在请她叙旧。
顿时她如坠冰窟,头皮发麻。
想起刚才孙家护卫的态度,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孙家人看孙从容这样,莫名其妙。
家主什么情况?她害怕什么?不应该害怕才对。
即便朝廷大官来请他叙旧,也要对她和声和气,不至于怕成这样。
有个傻缺上前询问。
“家主?什么情况?您不是要去处理急事么?赶紧去处理吧。这些拦路狗,我来打发走便是。”
拦路狗三个字,像是晴天霹雳,霹的孙从容脸色通红,浑身颤抖,吃了讲话那人的心都有。
她被迫退下孙家家主之位,是对秦纪的承诺。
现在,这群傻叉还喊她家主,不是在秦纪面前拆穿她,把她推进欺君之罪的深渊嘛。
秦纪是她能够欺骗的?
她二话不说,反手一个耳刮子打过去。
“住口。”
那男人被她打倒在地,害怕极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愕然无比。
就在全场不明所以的时候,轿子内传出鼓掌的声音。
“很好很好。”
秦纪不咸不淡的说了这句话。
孙从容越发害怕,反应过来,亡羊补牢。
“全都住口,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指向被她打倒在地的那个男人。
“孙伍桂胡说八道,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记住,狠狠的打,别徇私枉法。倘若打轻了,本家主亲自上。啊,不对,不是本家主,是我亲自上!”
孙从容痛恨自己这张嘴也口不择言,很想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耳刮子。
众人傻了。
“还愣在这干嘛?赶紧拖下去。”
孙从容的举动,引起百姓围观。
看她冷漠、气急败坏的模样,谁都不敢再杵着,立马照做。
直到传出哀嚎,孙从容才吞咽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气,朝轿子走去,额头紧张到布满香汗。
也不知秦纪会不会拿此事大做文章,继续打压孙家。
她不敢确定,内心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