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表姐,求求您了,救我,求求您,求求您了!”
秦纪冷哼,平常不见你进宫看知柔,现在出事情就过来了?朕今天不狠狠惩治你,就对不起为此次事件伤亡的人。”
他阴冷的上前,挽起袖子,俨然一副要亲自动手的模样。
钱知柔左右为难,拉着秦纪的衣袖。
“陛下,究竟什么情况?妾身怎么听不太懂?”
钱云文没有双亲,在钱家长大,而钱知柔大他十岁,如同亲弟弟看待,说不担心是假的。
“知柔,你不知道,这狗东西,弄虚作假,以次充好,导致昨夜因为他的原因,死了不少士兵,而且还把朕攻打燕地的计划给破坏殆尽,烈油没办法按时完成。”
听到解释,钱知柔神情大变,猛然扭头瞪着钱云文,气到娇躯颤抖。
“混账,混账,你这王八蛋,我当初就不该让陛下把民间的铁器经营权给你。现在可好,你弄出这种事情,要怎么办?”
钱云文颤抖的更加厉害,嚎啕大哭。
“这事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铁器在民间都是这质量,百姓怎么用都行,谁知道交给陛下就不行了,如果我知道会这样,打死我也不敢以次充好。”
秦纪气笑了。
“换而言之,你是要让锅给朕背?火能烧穿炉子,这麻痹的你有脸说出来?”
说着,秦纪抬手就要打,吓得钱云文痛哭流涕。
“陛下,不知者无罪呀,您给的图纸,太高尖端,我们没经验,第一回做!
何况,民用的铁器确实就是此等工艺,我等即便平常会节省材料,当给您要用的东西,就算是吃雄心豹子的,也不可能偷工减料,这里头一定别有隐情。
表姐,相信我,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说着,他又跪爬过去,想要去抱钱知柔的小腿。
钱知柔并非是个恩怨不分的人,愤怒道:“滚。别过来。更别叫我表姐,我没你这样的败类表弟!”
说完,面向秦纪,心生愧疚。
“陛下,您常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事是他做错,陛下按照大夏律法执行便是,妾身无任何不满。此事,妾身也有连带责任,该惩罚就惩罚,望陛下降罪。”
说着,她双脚一弯,就要下跪,满脸都是自责,眼眶泛红。
秦纪急忙扶住她,声音轻柔。
“不要自责,这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在旁边看着就好,此事朕会处理。”
钱知柔也很难受,再怎么说,钱云文是她表弟,又从小在钱家长大。
可她很懂事的退开一条路,让秦纪过去。
“表姐,表姐,不要,不要啊。救我,救救我!陛下一定会把我杀了的!”
他连滚带爬,钱知柔在他眼里,是救命稻草,不愿松手。
秦纪冷哼,“你再敢往前爬一步试试!”
钱云文浑身发抖,如坠冰窟,愣是不敢再朝前爬。
“滚过来。”秦纪怒不可遏,声音冰冷。
他吓得头皮炸裂,急忙连滚带爬的过去,跪到秦纪脚边,冷汗直流。
“陛下,我没有,我没有呀。是有人冤枉我,我真的没有偷工减料。望陛下明察秋毫。”
秦纪嗤之以鼻,“即便你没偷工减料好了,那你为何做不出图纸规格,却要硬做。
据说是你主动去找户部要钱,接下这单生意的。听户部尚书说,你是用知柔的名义?”
闻言,钱知柔气的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
她就怕钱家上下各种不安分,才叮嘱他们在京城一定要安分守己,不可因为是皇亲国戚就怎么样!
钱云文瑟瑟发抖,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秦纪继续道:“还有,为了钱,你分明知晓自己的铁工厂能力不行,却硬着头皮上,把质量不合格的炉子往上送?朕有这么亏待你么?就一分钱不给你用?你很缺钱?丢你表姐的脸,丢你表哥的脸,也丢朕的脸,简直废物!”
秦纪愤怒至极,一脚踹翻钱云文。
“陛下,我错了。我错了。求陛下开恩。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求陛下饶命!”
他往后翻了三个跟头,重重倒在地上,满眼惊恐。
“陛下,求求你饶我狗命吧。我,我是因为穷怕了,真的穷怕了,也过够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就想挣些钱买处豪宅,好出去过生活,真正的当家做主,才会一时鬼迷心窍。陛下,陛下。”
他哭的泣不成声,嘴角挂着血迹。
秦纪皱眉,“寄人篱下?难道你觉得钱家亏待你了?你少给朕来这一套,说,是不是出去赌博把钱输光了?”
钱云文痛哭流涕,“陛下饶命,饶命。钱家上下对我这表少爷很好。只是钱家家风严谨,不允许铺张浪费,更不得以权谋私。我却买不起一处豪宅,才会动不起歪脑筋。”
钱知柔气急败坏,”不要找借口,这不是你贪赃枉法的理由。”
“是,大表姐教训的对,我不对,是我不对。”
说话间,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两耳刮子,满脸悔恨,不一会儿脸颊就肿成猪头。
秦纪陷入犹豫。
昨夜的事情,讲真,不能完全怪钱云文。
以大夏民间的工艺,真的很难打造出合格铁炉,毕竟这是时代的局限。
何况,钱家对朝廷的功劳、贡献很大,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过,这不是秦纪会放过钱云文的理由。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突然,他故意放大声音,让外头站着的士兵全部听到。”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你?即便你罪不致死,但该罚照样要罚。今日,朕就替钱家执行家法。”
钱云文眼睛一亮,心头一喜,这是逃过死罪了。
然后,他又吓得惊慌失措。
只见秦纪威武的身躯朝他走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根鞭子。
“不要。陛下,不要。我知道错了。求陛下开恩。不要,不要!表姐,我自幼也没被打过,陛下倘若要执行家法,我一定会被他活活打死的。”
声音颤抖,令人头皮发麻。
他双手后撑,往后挪动,灵魂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