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何秦纪骗了本田家小姐、欧冶家小姐身子后,各种避而不见的原因。
怕她们赖上他,从而在他这里榨取更多的好处。
院首呵呵一笑,表情自始至终从容、淡定。
他退到一旁后,秦纪才转身擦掉钱暖暖脸上的泪水。
“再哭,妆就花了,朕还没死呢,把眼泪憋回去,朕这么做是有理由的,并非诚心骗你。”
声音带着宠溺,极度温柔。
钱暖暖美眸扑闪,无比委屈,“那以后陛下不能再吓妾身了。否则,即便妾身有九条命,也不够被你吓死的。”
“哈哈哈,朕答应你。”秦纪替她将额头碎发往耳朵收了收,“只要你以后不恶意在人前撩拨朕,朕就不吓你。”
“现在陛下害妾身哭的眼睛肿了,这笔账如何算?”
“朕让你快乐上云端?”
噗嗤,她笑出声!
“不是不可以,那回宫之后再让妾身快乐上云端如何?”
“好,没问题,朕必然让你求饶。行了,朕接下来还有戏!”
钱暖暖眼睛一亮,“为何要这番演戏?目的在于陷害世家?反正戏都演到这一步了,不如我出马去把他们都给杀了?只要他们一死,世家门阀不就解决了?”
她的小脑袋瓜子,相对简单,想事情一根筋,只要秦纪开口,她真的可以拔剑去把九个老不死的解决。
秦纪目光幽幽,轻声开口。
“你错了,世家门阀的厉害之处,在于势力盘根错节,绝非杀了一家之主就行。
杀人,不仅不能解决,相反还会把朕推入众矢之地,引来巨大麻烦。
否则,朕何必那么麻烦假装受伤在这演戏?
朕的目的,在于泼屎,让他们引起百姓众怒!”
钱暖暖似懂非懂,整理了衣物,点头。
“好吧,反正陛下怎么说就怎么做,我也不是很懂里头的权谋。”
他抬手勾住她的下巴,让她附耳过来。
紧接着,秦纪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钱暖暖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身上像是万千蚂蚁在爬,密密麻麻的,跟挠痒痒似的,不由身子紧绷。
“听明白了吧?”
“嗯,明白了。”
片刻后,钱暖暖离开大帐,手中紧紧捏着还在滴血的短箭,一张俏脸冷漠无比,眉眼间满是杀气。
见状,周遭护卫抖了个激灵,完了,难道陛下真的遭遇不测了?
文武大臣、世家门主,倒抽凉气,心悬在嗓子眼,默念阿弥陀佛,神佛保佑秦纪没事。
因为秦纪的安慰,决定了事情后续的发展。
被陷害的世家门阀,脸色无比难看。
诸葛古正咬牙开口,“那贱货来了,狗昏君必然在耍花招。”
赵无谓神色冷冽,“以老朽猜测,早就知道是黄毛天子设下的圈套,想逼迫咱们妥协改土令!呵,就凭这种幼稚的手腕,想让我等拿出土地?痴人说梦!”
孙从容美眸闪烁,不敢相信秦纪仅仅只是如此。
一群大臣围住钱暖暖,七嘴八舌的询问。
“娘娘,陛下情况如何?”
“娘娘,陛下可有生命危险?”
“娘娘,陛下龙体好些了没有?”
钱暖暖冷笑,“怎么?听你们的意思,是很希望陛下龙体出了事情?”
众人吓坏了,急忙跪地。
“娘娘让我们进去面见陛下,这件事有疑惑,老朽怀疑是有人恶意陷害我等忠臣!”
保皇党们有极个别是知晓事情的,不知晓的倒也不担心秦纪会将怒火迁移到他们身上。
但墙头草和女帝的就不一样,尤其是王阁老,心都悬在嗓子眼,生怕这一出是秦纪为了铲除女帝党而故意弄出的戏码,让他们来背锅,从而将宁翊桐连根拔除。
不得不说,王阁老的格局可谓太小。
世家门阀众人也看向钱暖暖,高声道:“娘娘,我等也要求面见陛下,此事诡异,我等要证明清白。”
众人各怀鬼胎,天子遇刺,生死难料,谁都不想苦苦在外等着,而要快些确定事实状况。
钱暖暖眯眼,毫无感情的上前,冲诸葛古正勾手,“过来,把耳朵拉过来。”
诸葛古正一愣,满脸疑惑,压下不满,探头过去。
钱暖暖嘴角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贱笑。
孙从容迅速反应,“别过去,小心。”
可惜,提醒的太慢,钱暖暖反手一个耳瓜子打在诸葛古正脸上。
曲曲后宫妃子,竟是胆大妄为到当众打跺一跺脚就能让大夏抖三抖的门阀之主。
全场头皮炸裂,响起接二连三的倒抽凉气声。
即便是陈仲衡等人,也惊讶掉下巴。
什么?钱暖暖打了诸葛古正?
诸葛古正右脸颊迅速肿起五指印,厉声咆哮。
“放肆!”
滔天怒火,将他理智湮灭,捏紧大拳,浑身颤抖,青筋暴起。
即便再稳重的他,此刻游走在了拔刀砍人的边缘。
打耳光,是最侮辱人的行为,尤其是当着众人的面打耳光。
“娘娘,你是不是误以为你自己的地位很高,地位很广,权势很大?啊?告诉老朽,是不是?”
他怒吼、咆哮,如同雷霆滚滚,上位者的气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说话,说话啊!回答老朽!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地位有所误解?是不是觉得老朽很好欺负?啊?”
顿时,一众护卫上前,保护钱暖暖。
钱暖暖解气的笑了,毫无畏惧诸葛古正释放过来的压力。
“老狗,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赏你一个耳刮子,你应该跪下谢恩。
你因为陛下提出的改土令,心生不满,不想施恩于民,罪证确凿,还在这跟我叫嚣?你叫个几把!”
说完,将手中的断箭狠狠砸在地上。
众人见状,再度震怖。
这箭,是诸葛家特制的箭头,上头还刻了诸葛二字。
“果然是世家各家主怀恨在心,才恶意在狩猎的时候将剑射向陛下。”
“丧心病狂,太丧心病狂了!”
“世家门阀居然真的敢明目张胆行刺?狗胆!”
陈仲衡厉声质问,“老贼,原来真是你,罪证确凿,有何好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