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谓的态度,极为强势。
见状,陈仲衡等人眉头紧皱,不明白秦纪要如何解决这难关。
秦纪笑的意味深长,看向诸葛古正,“你们几个呢?”
“我等当然是同样的意思,自古以来都没有强取豪夺的说法。”
“不错,若陛下真要推行改土令,我等绝不同意,大不了鱼死网破。”
几人态度强硬的开口,土地是根本,不仅是百姓的根本,同样也是世家门阀的根本。
散点钱财好说,但丧失土地,那叫永久性亏损,身为世家家主,怎么可能做吃力不讨好的买卖?
秦纪故作不悦,“是么?倘若朕一定要这样做呢?”
“那是陛下的事。”诸葛古正冷笑,“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做法,即便是死,都不可能拿出土地给陛下。”
顿时,各大家主挑衅、抱怨,一众文武神色严峻,万万没想到,发生的事这么刺激。
秦纪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众人将心悬到嗓子眼。
秦纪想干嘛?他是要动怒了?即便动怒也没有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世家门阀不倒,就绝对不可能同意天子的改土令!
孙从容美眸阴晴不定,俏脸也不好看。
狗昏君想干嘛?难道想要陷害我?
这时候,她恍然想起秦纪先前诡异的举动,结合现在,掀起一众世家家主的情绪,心头大骇,暗呼不好。
秦纪罕见的不发难,咧嘴大笑。
“好吧,既然大家都反对,那此事暂且不提,等朕将一众乱七八糟的皇亲国戚那边的地收回来后,再慢慢讨论吧。”
众人懵逼!
不对呀,天子何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诸葛古正等人疑惑的看着秦纪,原本以为要开始唇枪舌战了,结果雷声大雨点小,这事儿就当成一个屁掀过去了?
秦纪环视一圈众人惊愕的眼神,内心嗤之以鼻,摇头,“到此为止,别将朕的话放在心上,咱们该干嘛干嘛!来呀,备齐东西,狩猎开始。”
说完,龙翔虎步,一人当先,离开大帐,留下众人愕然。
“不对呀,诸葛兄,皇帝小儿究竟要干嘛?是在试探咱们的态度还是怎样?”赵无畏盯着秦纪离去的背影。
诸葛古正摇头,“天子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极具智慧,万万不可能猜不到我等不会同意将土地分化出去。”
“那为何还要当众提出来?提出来之后被我等反对,他就不怕丢人?”
“按理说,天子也是个手段狠辣的人,从他过往做的那些事情就能推测出来。”
“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咱们几家拧成一根麻绳,不退一步就好了,即便是他死也推行不了改土令。”
赵无畏眼神不满,意有所指的瞟向孙从容,阴阳怪气道:“咱们几家未必拧成麻绳了吧?毕竟某些人有所隐瞒,谁知道某些人和天子有没有另类的交易和勾当。”
孙从容侧头瞪过去,“老贼,胡说八道什么?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来,不要阴阳怪气。”
赵无谓也不是傻叉,干脆冷哼,丝毫不给孙从容面子。
诸葛古正见二人掐架,皱眉,“不要闹了,在天子地方互相吵,是让天子看笑话?今天丢人的地方已经够多了,心平气和一些。”
孙从容咬牙,“一群蠢货,皇帝小儿的离间计都看不出来,枉为世家家主。”
说完,抬步离开,背影美妙绝伦中带着犀利,让赵无谓相当不爽,低声咒骂。
“什么玩意儿,窝里横的东西,在咱们面前嚣张,刚才黄毛田子要搞她,她怎么没能耐上去甩黄毛天子两个耳光?古人城不欺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行了行了,不要内讧,和天子的狩猎才刚刚开始,咱们务必团结,等此行结束,回关陇之后再商量。”
黄山狩猎重地,一万青龙卫气势汹汹,在此驻守,严阵以待。
“陛下,前方那片区域就是历代皇家狩猎场所,已经提前派人清扫,确保安全。”
秦纪挑眉,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容,给袁空悄悄使了个眼色,
袁空会意,不着痕迹的消失,他要去实施秦纪先前安排的计划,也就是针对世家门阀的计划。
“诸位家主,今日狩猎,你们这些老骨头打得动么?要不要参与?还是站在一旁观望?”
秦纪笑的意味深长。
“当然,不用担心白打,打到的猎物可自行带走。”
钱暖暖突然跳出来,像是计划好一般的开口。
“陛下,您不要寒碜人了,这几个老家伙肯定是打不动的,还不如您让人打一些,当成回礼让他们带回去。否则一把老骨头,上马去打猎,摔下来怎么办?
谁负责?黄土都埋到脖子根了,哪里打得动?”
阴阳怪气的话,传入众人耳中,随即响起此起彼伏的倒抽凉气声。
九个世家门主,老脸通红,愤怒的瞪着钱暖暖,捏紧大拳。
倘若眼神能杀人,钱暖暖早就被生吞活剥了。
司马家主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命人牵来上好的汗血宝马,似乎像是刻意证明自己还年轻般,轻松翻身上去。
他年龄其实没有很大,也就五十来岁,身体健硕,功力还行。
随后,诸葛古正也轻飘飘的开口。
“不劳娘娘费心,老朽即便年迈,但骑马射箭的功底没有退去。”说完,老态龙钟的翻身上马。
讲真,一大把年纪还有此等功夫,不愧是大世家的家主。
“老朽身子骨也健朗得很。”赵无谓说完,中气十足翻身上马。
见状,秦纪似笑非笑,抿嘴不语,甚至还让身边人不要去挑衅这些老头。
“陛下,狗贼对您各种不尊重,为何放着好机会不嘲讽几句?”钱暖暖奇怪的看过去。
秦纪冲她挑眉。
“只有没能耐的人才会咽不下恶气,计较一时长短。
忍住恶气,方能成一世英雄!
让老贼们暂且嚣张,等此次狩猎过后,他们才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钱暖暖下意识抓着他的衣袖,“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