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很轻,轻到能够忽视掉,谢寂帮她系安全带的动作停住,侧眸对上女孩朦胧的目光,声音暗哑:“不会。”
“撒谎。”盛千歌笑了。
此时盛千歌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依靠本能来思考问题,她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刺到的地方隐隐泛着疼。
“当初乔宇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最后还不是……”
“把你卖给我了。”谢寂补充道。
盛千歌见自己的词被抢了,也没介意,反而像是想到什么,难得带了几分厌烦出来:“对,我当时真是瞎了眼了。”
见盛千歌眼中满都是厌弃,脸颊都气的鼓了起来,完全没有清醒时的冷静自若。
谢寂眼底闪过笑意:“想让我帮你报仇吗?”
“不要。”
她虽然喝醉了,但这点理智还是有的。
盛千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手怼在谢寂的脸上,把他推了出去:“你帮我肯定有要求,我才不让你帮我。”
谢寂诧异挑眉。
醉着还这么理智?
盛千歌窝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了过去,连什么时候回的家都不知道。
都说醉酒后做梦最踏实,可盛千歌却做了一宿的噩梦,她梦见自己被丑陋的怪物纠缠了一夜,捆的喘不过气,她用力挣扎,没想到怪物的触手却再次纠缠上来,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她咬了过来!
盛千歌吓得满身大汗,下意识反击回去。
“盛千歌!”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她猛地惊醒,惊魂未定的望着发出声音的男人:“你……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谢寂脸色铁青的望着她,眼底带着倦意,在梦里那只纠缠她的‘触手’正霸道的压在她的腹部,关于昨晚发生的事盛千歌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自己和倪冬冬喝了酒。
然后呢?
她怎么就跑到谢寂床上了?
盛千歌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眼男人光溜的胸膛,眼里一片迷茫,难不成昨晚谢寂趁自己醉酒?
不对,感觉不对。
应该是没。
盛千歌小心翼翼问:“我……昨晚耍酒疯了?”
谢寂眸底晦暗不明,抬眼反问:“你说呢?”
“我没给你添麻烦吧?”盛千歌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废话,谢寂眼里带着红血丝,眼底还有暗青,昨晚应该是熬到很晚。
她悄悄往床下挪,一边挪一边为自己辩解:“昨天喝的有点多了,其实我不怎么闹酒的,抱歉……”
谢寂的卧室装修很冷硬。
加上窗帘拉着,透不进阳光,盛千歌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她也不敢问谢寂,硬着头皮说了个洗漱的理由小跑出去。
谢寂起身走进洗漱间的镜子前,望着脖子上一处淡红色的痕迹,暗沉的眸底竟然多了几分莫测的笑意。
回到房间的盛千歌整个人都是慌得。
她的确知道自己酒品不怎么好,但她万万没想到,昨晚她就喝了几杯就喝的断片了,还爬到谢寂的床上。
冷静,冷静。
仔细想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千歌绞尽脑汁的想着,愣是半点画面都没想起来。
盛千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寂了,直到佣人喊她下去吃饭,她才不情不愿的走下楼,谢寂坐在餐桌前斯文的喝着黑咖啡。
想逃。
她扭头就想走,可是她刚转身,谢寂淡淡瞥她一眼:“吃饭。”
“好。”
她坐到离着谢寂远一点的位置,拿起勺子想喝口粥,紧接着就感觉到一股如影随形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谢寂依旧是那副神态,除了眼睛盯着她之外。
“你怕我?”
“不是怕你……”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盛千歌微微叹了一口气,抬眸回望过去:“是有点不自在。”
谢寂把咖啡杯放下:“因为昨晚?”
“对。”
盛千歌的脸颊微红,表情冷静自持。
谢寂若有所思的盯着她,食指和拇指摩擦着,过了几秒,他看向候在一旁的佣人:“把夫人卧室的东西搬到我的房间。”
盛千歌惊愕地看着他。
把东西搬到他的房间里,不就代表以后要和他同床?
她想反驳,外面响起汽车的轰鸣声,助理敲门走了进来:“谢总,和顾氏约定的时间要到了,现在要出发吗?”
谢寂淡淡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盛千歌这顿午饭吃的心不在焉,看着佣人有秩序的搬着行李,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去学校一趟。
快到学校的路上,她给倪冬冬发消息在办公楼下汇合。
却不想在路过学校一栋废弃楼时,一阵凉风吹来,吹的她莫名打了个寒颤,她眉头一蹙,偏头望着了身后一眼。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不紧不慢的走到她身后,用一块布用力捂在盛千歌的口鼻处。
刺鼻的味道袭来。
盛千歌连这人的脸都没看到,眼前就黑了下去,手里的手机也掉在地上。
男人见四周没人,拖拽着她往废弃楼里走。
*
倪冬冬都在办公楼下面等了好久了,都没等到人。
她奇怪的拨盛千歌的手机,也没有人接听。
“怎么还没来?不会遇上什么事了吧?”倪冬冬担心盛千歌遇上什么麻烦,就往学校门口走,在路过废弃楼的时候,就听到嗡嗡嗡的声音。
顺着声音,就看到掉在路边的手机,旁边还有一块脏兮兮的白布。
这不是千歌的手机,怎么掉这了?
她弯下身正想捡起来,一股刺鼻的味道顺势窜进她的鼻子,闻着浓重的乙醇味,倪冬冬懵了。
*
盛千歌恢复意识的时候,就觉得脑袋疼得厉害,眼前还有些重影。
她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自己被人绑起来了。
四周环境也乱糟糟的,地上堆满了不用的桌椅板凳。
而在不远处,一个男人正吸着一根烟,狞笑着望着她:“盛小姐,好久不见啊。”
盛千歌勉强看清这个人的脸,后背顿时惊起一身冷汗。
“是你!”
“当然是我了,你们不是想见我吗,这不,我如你们所愿来找你们了。”袁闻没带那顶黑帽子,脸上疯狂的表情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