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些,柳萋萋走过去抱住妮妮安抚一番。
“妈妈你有受伤吗?”尽管柳萋萋最终把萧梓敖拿下,但她被掐脖子的那个画面已经深深烙印在妮妮的脑海里,柳萋萋弯腰的时候,妮妮指尖微颤着抚摸她的脖子,童真的大眼眸里蓄了澄澈泪水,在竭力隐忍着不落下。
柳萋萋用额头抵住孩子的:“妈妈没事,别怕。”
这哪里是她安抚孩子,分明是孩子安抚了她本来已经暴躁的情绪。
要不是妮妮在,她可不会这么简单地制服萧梓敖,对方可是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的人,她也会还以相同的手段。
“天呐,同样是女人,你长得比我好看就算了,你身手还能这么好!你这身手是怎么学的?”花店老板崇拜地看着柳萋萋,过于热情的眼神黏在柳萋萋身上,瞬间化身成了迷妹。
柳萋萋略微尴尬地扯了下唇角,看了眼地上挣扎着的萧梓敖,掏出手机报警。
就在她准备按下号码时,一道凌厉急促的声音从侧面响起。
“慢着,不要报警!”
柳萋萋和花店老板都是一愣,转身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是商晴。
她带着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目光在看到萧梓敖被那样对待时,糅进了愤怒和心疼。
她挥挥手,身后的保镖便围住了这里,将他们也围住。
花店老板没见过这种阵仗,不安地拉着妮妮的手一起躲到柳萋萋身后。
她们人少,就算直接从这里把人带走,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柳萋萋对付得了两个三个人,总归对付不了这里的全部人,更何况还有个孩子在。
但是,她不想采用这种强势的手段了。
商晴看了眼她们,突然间放低了姿态,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柳萋萋:“不要报警,让我带他回医院。”
柳萋萋不语,显然是不打算就此放过。
刚才萧梓敖想要伤害她,这里也有监控,她完全能让萧梓敖吃一顿牢饭,而这种危险的男人没人能制得住,让法律制裁他才是最好的办法。
而花店的老板听到商晴的这话,也透露了不满,沉声道:“这样不妥吧,这人刚才行为过激,你能保证以后不让他伤害别人吗?你是他的谁?”
“不好意思,我们是他认识的人,的确是我们疏忽了。”纪白从商晴背后站出来,和颜悦色地道:“我们保证以后都不会让他伤害别人的,柳小姐,请你看在萧老先生的份上,这次就网开一面吧。”
柳萋萋意味颇浓地看了一眼说话的纪白。
她的眼神透着很强烈的压抑,纪白硬着头皮不太自然地扯出一抹礼貌的笑弧。
柳萋萋的眼眸眯了起来:“不好意思,我还是选择报警, 你们这几个人里面,没有能让萧梓敖听话的。”
目光直接冷硬地射向商晴:“你也知道,萧梓敖会针对我的朋友。”
“我向你保证,不会让他再做任何事。”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在对手面前低声下气。
柳萋萋被她的反常弄得颇为困惑,这个商晴到底怎么了,之前不是恨萧梓敖恨得要死?现在为了他求她?
这是她所了解到的一生要强、高傲不可一世的商晴么?
商晴也明白,柳萋萋一定在心里编排着自己,她无所谓了:“萧梓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会让他放下一切的,他也愿意。”
“你孩子的父亲?”柳萋萋瞳眸微扩,这么一个爆炸性新闻,温词居然没告诉她。
“我们走。”柳萋萋对花店老板使了个眼神,一起带着孩子回去花店了。
商晴舒缓了一口气,目光转落向躺在地上的男人,他被束缚住,双眼布满血丝失去了理智,却还知道挣扎,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在沙滩上做最后一次抗争。
这样的他,看上去是那么疯狂可笑,却让她的心很痛很痛。
走过去把绑住手的带子解开,萧梓敖却把她认成了陈雅芊,一把握住她的脖子,要掐死她。
纪白想上前帮忙,被商晴眼神制止。
纪白很是纳闷,不解的看着商晴,再这么下去,她会真的被掐死的。
商晴没有挣扎,感受着男人手上的力量越来越沉重,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做了很大努力才挤出一点声音:“你看清楚你现在掐的人是谁了吗?你真的要掐死我吗?”
商晴心疼的看着已然沉浸在伤痛和毁灭里无法挣脱的男人,原来她也没有比他更爱。
他也曾在泥淖里挣扎过吧,可她却没有拉他一把,而是遇到一点困难,就选择放弃。
萧梓敖坚持到了现在,不管她如何让他难堪,他都在内心保留属于她的一席之地。
索性,现在还不算很晚。
“你看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萧梓敖?”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发声了,感觉喉管下一秒能被他拧断。
在她要失去氧气断掉呼吸的那一瞬间,萧梓敖终于松开了手,缓缓地把手放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商晴感觉肩膀上沉重,紧跟着便听到了男人啜泣的声音:“真的是你吗?商晴,商晴……”
眼泪在这一声声的呼唤当中,决堤了。
“是我,我没事,陈雅芊没有杀我,她只是把我困在一个房间里,咱们的女儿也没事。”
“真的吗?陈雅芊明明跟我说她把你和晴天都杀了,她要报复我们。”男人双臂紧紧抱住她的身体,爆发出的浓烈的不安,让商晴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萧梓敖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他害怕失去她,竟然害怕到了这种地步。
有人曾经说过,一个人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所表现的脆弱,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商晴闭上双眼,用力地回抱男人。
雨丝纷临,像根根柔软的银针从天而降,在大太阳里,仿佛流了一次眼泪。
商晴刚想哄男人跟自己走,谁知道下一秒她就被推开了。
她怔愣的瞬间,只见男人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了她的头上。
这一刻,她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原来这么多年,自己才是最蠢最不清醒的那个。
她扑进男人的怀抱里,冰冷的雨水打湿他们的衣服,浸入肌肤,但她觉得是暖的。
真遗憾,他们竟然浪费了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