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媛芳,梁月马就一肚子火,双眸燃烧着,握成拳头的手背青筋迭起。
“你怎么在这里?”
对于她,他只有满腔的恶寒。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这是医院吧,谁还不能来了。”赵媛芳抱着手臂,讽刺的目光落在阿丽身上,“当第三者的小贱人都能来,我就不能来了?世界上也没有这种道理是吧?”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女人想上前,但梁月马阴冷的警告眼神让她害怕。
死死咬住薄唇,泪光流下。
赵媛芳扫过两人之间的氛围,冷冷一笑,妩媚的眸子带着赤裸裸的嘲讽射向阿丽,“怎么样,孩子打掉了,现在身体是不是被刀割一样痛呢?我跟你讲,生孩子可能比这个还要痛上几千倍,不过你应该没有机会再怀孕了,现在很痛吧?你的痛,其实都是身边这个男人带给你的,傻女人,在这件事上,他一直独善其身,你以为你勾引了他就是主导了,其实你才是我们三个人里面最傻的那个。”
“你在废话什么,不要挡我们的路!”
赵媛芳现在说话的口吻太过刻薄,梁月马都顶不住了,有哪个男人能接受,一直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人,突然之间张牙舞爪,能一口吞掉你。
男人的提点让阿丽冰凉的心有了一丝安慰,还朝着赵媛芳挑衅了一下,赵媛芳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眼前这两人是世界上最搞笑的物品,歪头斜脸的,活似小丑。
“等着吧,到时候还有一出好戏呢。”赵媛芳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意。
也不知道是梁月马良心发现还是赵媛芳说的什么话戳中了他的心思,阿丽暂时不需要离开,留在农庄养身体。
梁景衣过来厨房叫她做饭给老爷子吃,阿丽把水杯往桌面一放冷冷道:“我也是人,也有累的时候,梁小姐要是有时间,可以自己做。”
梁景衣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梁家花钱请你过来,是让你站在这里喝水的?”
“我喝口水怎么了?我还不能喝水了吗?我就喝水了,今天我除了喝水不会做其他事情,谁想吃饭谁就自己做,还以为老娘真的惯着呢!”突如其来的阴阳怪气,梁景衣眉头深锁,这个转变未免太奇怪了。
“既然你不想做,那就走,让别人过来坐吧。”刚好有佣人从门外经过,被梁景衣叫住,“去跟老板报备一下,顺便过来厨房这边做饭,老爷子饿了。”
一大早上的,农庄里就跟变了天似的,要不是她这个时候过来看梁老爷子,都不知道梁老爷子到现在都没吃饭,躺在床上饿得跟一片纸似的。
一个晚上没见,她却感觉老爷子仿佛又苍老了十岁。
梁景衣担心,催促佣人快过去。
阿丽脸上闪过一抹惊慌,舔了舔嘴唇,说:“想要我做我就做啊,你干嘛这样威胁别人?是不是全世界都要来欺负我?我也没做错什么啊!”
梁景衣瞪圆眼睛。
听到这话堪比听到世界奇迹。
“我身体不好,我想喝口水就回去房间休息,难道这样也不行?”女人挥洒泪水。
梁景衣讽刺地笑了下,“你怎么回事,我跟你说什么了吗?我没有非得让你做,我是听说厨房只有你能进来,所以才让你做的,做饭这不是你的本职工作?那好,你不愿意做了,我还不能叫别人?这又是什么道理?你矫情可以,有大把时间,但老人家肠胃不好,饿过头会出事的。”
不分场合矫情,是她最看不惯的事情。
说来也奇怪,阿丽今天话突然多了起来,让她挺费解的。“对了,老板娘呢?”
“不知道!”听到这话,阿丽的反应很大,情绪仿佛泄洪一样奔腾。
梁景衣不免也被这个给吓了一跳,看来这女人是被赵媛芳给刺激到了。
等佣人回来做饭了, 梁景衣才离开的。阿丽却认为她有别的目的,抬脚跟上来,双眼怨妇似地瞪着她,“你要去哪里?是不是想去找老板?”
梁景衣觉得好笑,“我去哪里需要向你禀报吗?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是什么身份?”
第一次见到这么猖狂的下人。
阿丽:“我只是想问问你而已,老板很忙,希望你不要去打扰。”
“呵呵。”梁景衣笑了,“老板很忙,你是怎知道的?老板忙不忙需要你一个下人来判定?”
侮辱让她脸颊滴血似的红。
明明愤怒,明明看不惯梁景衣,但还是要死忍着。
在这点上,这个女人和前面的赵媛芳还是有点相似的,现在赵媛芳破罐子破摔了,又有新的女人代替顶上。
阿丽始终是个下人,说什么话都不会让梁景衣放在心里。
梁景衣也并不是想去找梁月马,可有时候孽缘来的就是这么奇怪,你不想见到,偏偏可以见到。
在去老爷子住处的路途中,就猝不及防跟梁月马相见了。
“叔叔,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你吃早餐了没?”梁景衣含笑着问。
梁月马摇头,神情很憔悴,“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情吃早饭。”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么低沉,原来你心情不好啊,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梁爷爷一个老人家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吃饭了。”
梁月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梁景衣是在嘲讽。
脸颊微红,尴尬地解释:“其实这些年来一日三餐都是你婶婶去处理,现在她离开这个家了,我一时间也不能习惯过来了。”
“离开?”
“对……我……我跟赵媛芳离婚了。”梁月马脸色痛苦无奈的沉着。
梁景衣眸光微闪,安慰了几句,俩人一同朝着老爷子的住处走去。
梁自升得知离婚这件事感触颇多,他以为赵媛芳只是介意在这个家里要照顾他这个老头子,没想到竟然一早就存了离婚这种心思。
不过既然离了那就罢了,想要飞出去的鸟,你怎么也哄不回来。
“孩子知道这件事了吗?”
梁月马垂下眼眸,声音带着痛苦响起,“她在几年前就跟孩子说这件事了,一直给孩子做心理准备。”
“这样还好,起码孩子不用一瞬间痛苦这么深。”老爷子的话,让梁月马内心的愧疚宛如波涛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