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个快递是给你的。”助理说。
萧梓敖点点头,助理立刻把这些文件放在消毒柜里面,消毒了一遍之后,才拿出来给萧梓敖看。
萧梓敖有些不耐烦地接过来,其实不想看这些东西,但既然是给他的,只能看了。
越看他越震惊,助理第一次看到少爷脸上出现这种复杂的表情,仿佛一只生吃肉的野兽突然间有了感情。
“少爷,这里面的都是什么?”助理出于好奇问了一下,却被萧梓敖横了一眼,那眼神一如既往的凶狠吓人。
“不用破解了。”萧梓敖把文件全都整理好卷成一团,颀长的身材从沙发里站起来,由内而外散发的阴沉气场弥漫在空气里。
没人察觉到,男人用阴冷眼神掩饰的眼眸深处,弥漫着一股淡淡悲伤。
“不,不用破解了?”助理自问对萧梓敖的了解不算浅,怎么最近感觉萧梓敖改变了很多,眼前这个情况,就是他事先没有预料到的,到底发生什么了?
遗憾,刚才给文件消毒的时候没有仔细看看。
助理暗暗惋惜,抬眸猝然对上萧梓敖不知道凝视了多久的眼神,活活打了个寒战:“少爷。”
萧梓敖的眼神,盯着别人的时候,比鬼还要可怕,好像要把那个人给吃掉一样。
助理一动不动,宛如木雕站在那里,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一下。
萧梓敖大步停在他面前,存在感极其强烈的眼神化作实质般落在身上,助理感觉如果现在萧梓敖手里有枪,他早就千疮百孔了。
“纪白,你最近偷窥欲强了很多,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极冷极恶的语气,仿佛鬼魅在耳边阴魂不散。
“少爷,我知道错了,请少爷惩罚。”纪白低着头,不敢多言。
萧梓敖讽刺地也了下唇角,没有再说一句话,负手离开了这里。
过了好一会儿,纪白悄悄转头看了眼门口,才敢动了一动身体,才敢大松一口气。
走进洗手间,把领带上别着的胸针取下来,这表面上看是一枚胸针,实际上是一个微型摄像头。
萧梓敖近来的动作,让他都纳闷了。
纪白闭上双眼,做了几个深呼吸,保持平静的时候,可以让大脑内不需要的一些思想清除掉,就像电脑里的定时清除功能。
萧梓敖把文件放在自己房间里的保险柜里面。
关上后,枯坐在房间里,久久无法回神。
事情,怎会如此……
庄园。
陈若豪夫妻俩,等着陈睿回复消息,然而等了一天一夜了,什么都没等到。
“陈睿到底行不行的?”陈夫人颇为担忧。
陈若豪玩着手机,陈睿没有给他们回复,他们也不敢贸然打电话过去,发出去的信息陈睿也都不回答来着。
“你别纠结了,立马打电话。”陈若豪一直给她灌输不能打电话影响他们姐弟俩的事情,要给陈雅芊一点面子。
然而现在,陈夫人已经不想这样哑巴吃黄连了,一想到陈雅芊是因为厉明,是因为商晴而藏起来,她连孩子都不想见。
“要是商晴真的敢威胁我们家芊芊,我就把孩子带走,藏起来,不还给她了,反正她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妈妈。”陈夫人赌气道。
有了女儿还做这么多坏事的妈妈,只会给孩子树立坏榜样,不会有正面引导的。
陈若豪看着满脸焦急失去理性的妻子,柔声道:“你小声点,别让孩子给听到了。”
“听到又怎样,她妈妈就是不好。”陈夫人依旧斗气,但眼睛还是出卖了她,说完立马不安地往楼梯那边瞄了一眼。
陈若豪捕捉到她这个小动作,笑了出来:“我就知道,你最硬心软,刚才说的话都是斗气。他们坏就坏了,我们不能因为他们而变坏,可千万不能因为他们的事情而伤害的孩子,如果真这样做了,那世世代代之间都有仇恨,此恨绵绵无绝期,日后多的是隐患。”
陈夫人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我知道,但你能理解么,我现在很担心芊芊和陈睿,你把手机还给我,我要打电话问一下。”
“我来打吧。”手机是不可能还回去的,不能真的影响到孩子们的计划。
陈夫人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我觉得你这是多此一举,根本不需要这么谨慎。”
陈若豪罔若未闻,拨了陈睿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陈若豪:“陈睿,你现在进展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久没有打电话给我们?”
说完之后,经过一段漫长的沉默,对面还是没有声音,安静得可怕,陈若豪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陈睿?你是陈睿吗?”
陈夫人也担心起来了,声音轻颤着:“儿子,你说话,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不是你儿子。”妮妮弱弱地开口回答,躲在被窝里的她,此刻一脸郁闷。
她和叔叔真是两只小大笨蛋,叔叔的电话肯定很多人知道的,一定会打电话过来。
现在好了,她拿了叔叔的手机,还联系不上叔叔,现在还得接听叔叔的爸爸打来的电话。
妮妮感觉脑袋都大了,好麻烦,她才不想要跟这些人说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小孩子的声音,陈若豪和陈夫人的表情用精彩纷呈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是个孩子接电话?陈睿该不会出事了吧?”陈夫人的心脏瞬间揪成一团。
刹那间想到囡囡被他们捡回来的时候的狼狈模样。
“叔叔出什么事了呀?叔叔不是回国了吗?”妮妮听着那头的爷爷奶奶聊天,一个不小心就参与进去了。
“孩子,这是我儿子的手机,你怎么有我儿子的手机呢?”陈若豪勉强稳定情绪,好声好气的问道。
妮妮回答:“因为叔叔离开的时候,答应把手机留给我了呀。”
“他把手机留给你?为什么呀?孩子,你现在在哪儿?”看来陈睿是真的出事了,陈夫人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
家里就一儿一女,任何一个出事,都是要了他们两人的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