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天气暖和,阳光灿烂,一切都很美好。
就在这个美好的早晨,苏皓回到了济世堂上班。
济世堂的所有人,看着他,无不一脸的惊异,苏皓这都名正言顺,是刘家的女婿了,刘家财大气粗,尤其是上市之后,随便给苏皓安排个职位,那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级别,他还回来干嘛?
大跌眼镜,没人能看懂苏皓。
包括,吴莫深,他对苏皓说道:“哥们,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苏皓说道:“我是怕你孤单,所以我得回来。”
“这好意,我心领了,你要是怕我孤单,把我带进刘氏制药,给我弄个副总干干。”
“你,干副总?你确定,你又这能耐?抓你的药吧,滚!”
唯独林振堂很淡定,他是了解他这个师弟,苏皓医术精湛,不单是因为刻苦学习,更因为他的专注和精诚执着,对中医精诚执着的人,又怎么会为了权势放弃行医济世呢?
济世堂里人满为患,人多就杂乱,很快就有人因为诊号的事情吵了起来。
“我早上四点就来排队了,怎么过号就要重新排?”一个秃头的中年人,用力的拍着导诊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济世堂虽是中医馆,但也与时俱进,叫号都用叫号机来完成,这样是为了公平。
只是,有人很早就来排对,排完了又走,看诊都是一个接着一个,走了当然不能等。
一般人知道自己过了号,虽然心中有怨,也都守规矩,自动自觉重新排队叫号,但这秃头中年男人,却打算把事情闹大,吵吵嚷嚷非得要插队进去,其他病患哪里肯让。
“这位患者,医院有提示,过号要重新排。”看导诊护士被吓的不轻,苏皓赶紧走了上前。
“我不认识字,也没人告诉我。”秃头中年人气焰嚣张。
“睁眼说瞎话,你叫号的时候我在你后面不远,导诊护士提醒你的时候,你回答清楚明白的。”一名阿姨看不过眼了。
“滚,老子的事儿用得着你管?”秃头中年人恶狠狠的眼神瞪了过去。
那名阿姨不敢惹,顿时推了两步,而秃头中年人,一见自己得逞,立马就要插到退伍中。
苏皓上前去拦,他竟然一拳对着苏皓打了过来。
论打架,苏皓就没怕过谁,但这里不一样,这里是济世堂,他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了让师兄为难。
苏皓头一歪,躲过这一拳,顺手一带,秃头中年人的肩膀就脱臼了。
剧烈的疼痛和丢人丢面子的不甘,让秃头中年人顺势坐在地上哭喊了起来。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啊,啊……”
秃头中年人倒是没有碰瓷苏皓,没赖苏皓打人,就是坐在地上哭。
如果他闹起来碰瓷,苏皓倒想把他扔出去,可眼下这人就是哭,也不闹腾,倒让苏皓很不好办。
秃头中年人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委屈可怜的抽泣。
“对不住啊,大夫。我老婆跑了,嫌弃我秃头又不行,我就想赶紧治病找她回来。”
反正已经丢人丢到家,秃头中年人也是破罐子破摔,干脆把自己的糟心丢人事说了出来。
他这样,反而让苏皓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上前给他接上胳膊。
“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应该还有三个号,之后你直接过来找我。”
诊室里都有电子屏幕,自己有几个诊号一目了然,苏皓本来号就不多,所以他打算给秃头中年人医治。
“我我还是重新排吧。”秃头中年人犹犹豫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拒绝了苏皓。
以他看来,苏皓太年轻,而且苏皓自己也说了,他后面就三个号,说明找他看病的也不多。
自己老婆跑了,剩下的钱也不多,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治病,万一让这年轻大夫治坏了,就彻底没希望了。
“我和你换。”一个带着帽子的小姑娘伸手将手中的诊号递了过去,随后她身边的母亲却扑过来阻止。
“囡囡,这可不行。”是她一大早排的号,这孩子怎么能说跟人换就换呢?
“妈妈,我相信这个大哥哥,如果不是他给我看病,那我就不看了。”小姑娘年纪不大,但是脸上神情却是十分果决。
中年秃头男千恩万谢,苏皓同样对小姑娘表示感谢。
小姑娘笑了笑说道:“不客气大哥哥,你要是真心谢谢我,就帮我好好看看。”
苏皓点头,让小姑娘等在诊室外。
他回了诊室看病。
看过两诊,最后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她有些羞涩。
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想看不孕不育。”
苏皓把脉,却眼光狐疑的在年轻女人身上打量,顿时让她脸色通红。
如果她能挂得着号的话,她愿意找老大夫,可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就挂了苏皓的诊号。
有些话,年轻人对着年轻人,不容易开口,很尴尬!
“算了,我还是下次再来吧!”年轻女人突然抽手,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是石女?你别走!”
年轻女人的脚步一顿,却还是冲了出门,那架势,把门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议论声也随之响起,试问年轻的男大夫和年轻的女患者独处一室,女患者突然哭着从里面跑出来,谁不想入非非?
年轻女人跑出去之后,苏皓也追了出去,这一下子人声鼎沸。
不少人还带着看热闹,幸灾乐祸的心态。
年轻女人出了济世堂慌乱的跑向路边,眼见着她要冲出马路,旁边一辆大货车驶来。
她没有察觉大货车,大货车更是没有看见她冲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将她拉了回来。
年轻女人惊的一身冷汗,差一点,只差一点自己就死在车轮之下了。
缓过神以后,她一回头,想要谢谢救了自己的人,就看到一身白大褂的苏皓满脸愤气的看着自己。
“跑什么?我又没说不能治。”
年轻女人哇一声又哭了出来,路上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苏皓极其无奈。
终于她不哭了,苏皓才松了一口气:“愿意跟我回济世堂吗?”
年轻女人点点头,跟着苏皓回了济世堂。
一前一后两个身影走过大堂,让人浮想联翩,刚刚发生了什么?两人又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
苏皓回了诊室,重新为年轻女子切脉,写诊疗记录。
年轻女子叫黄丽丽,苏皓已经确诊她就是石女。
什么是石女,就是先天发育异常,不能行经,不能过夫妻生活的女人。
“我给你出个治疗方案,算是中西医结合吧。”
中医也有手术,只是手术不常做,像外科的缝合之类,苏皓也承认西医要更出色一些,比如那种无针缝合。
中医药博大精深,但也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苏皓对于西医本着不抵制,相互融合,取长补短的想法,这样才是患者之福。
“我先给你开几副调理的方子,因为先天的因素肯定是不可能通过吃药来化解,你需要做个小手术。”
“是要开刀吗?”
黄丽丽有些不情愿,她还是个新妇,她怕以后不好交代。
“你结婚了吗?如果结婚了可以和你先生商量,如果没有,和父母商量。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有些东西也可以人为修复。”
苏皓的话说得很隐晦,他知道黄丽丽的担忧在哪里,但比起那些,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最重要。
女子行经是为了排除身体毒素,而石女无法行经,身体的毒素无法排出,这些积攒到身体里都是隐患。
尤其黄丽丽现在二十多岁了,女人从十三四岁来月事,正常的一年十二次,也有天生六次,或者季经四次,但这些人都是有排解的,黄丽丽已经十多年没排出过毒素,身体状况很是糟糕。
苏皓给黄丽丽在手术之前开的方子,就是化解一部分毒素,这样能帮她增加一部分免疫力。
古人是很少在身上动刀的,因为开刀放血伤元气,这种损伤要很久才能补回来。而黄丽丽先天就弱,如果开刀的话,很难不保证出状况。
其实黄丽丽自己也去医院问过,但是做完身体检查之后,医生说她体质太弱,不太适合手术。
这也是她多年体毒的后遗症,所以她才抱着试试看的角度来找中医。
“你先吃六副一个周期,然后回来复诊,第二个周期后没有异常才能去妇科医院。”
苏皓开的药并不是一些名贵的,很多都是活血化瘀的,因为女人行经才是气血流转,而黄丽丽恰恰没有这种功能。
六副药只要一次医院检查的钱,这让黄丽丽更加确认,苏皓不是那种坑钱的大夫。
黄丽丽拿着药从配药室出来,感受到周围人的小声议论,她才意识到自己办了什么蠢事,恐怕给苏大夫添了不少麻烦。
联想到自己刚刚冲出去,苏皓追出去救了自己,黄丽丽更是觉得内疚。
苏皓刚刚写下诊患姓名,小姑娘叫杜乐乐,很开朗的名字。
突然诊室外面传来敲门声,黄丽丽站在门口很大声的表示感谢。
“苏大夫,谢谢你,刚刚要不是你救了我,我这会就躺在太平间了。”
黄丽丽故意很大声的,就是想给苏皓正名,让别人别以小人之心,毁了苏大夫的名声。
“稍微等我一下。”苏皓对着杜乐乐说道。
杜乐乐乖巧的点点头,还不忘了瞥她妈妈一眼,示意她,自己选的不会错。
“没事,你先回去吧,记得按时回来复诊。”苏皓看向了黄丽丽说道,他当然知道黄丽丽为什么这么做,知恩图报。
送走了黄丽丽,苏皓重新坐下给杜乐乐把脉看诊:“把帽子摘下来吧,这里没有别人,总捂着也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