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检阅产生第一个并列的第一,那就是商权带的一班跟二班。
等成绩公布的时候,黄庆才知道,他们担心到死的被淘汰机制根本就是商权给他们放的烟雾弹,他啊就想看着他们求着自己的样子,特别爽。从那个时候起,黄庆就知道,千万不要打商权的主意。
但是他们的付出并不是没有回报,因为这一次的检阅是商权为了成立一只精锐的空对地攻击战机部队。
队伍人员因为选拔所以人数不多,就那么十几个。黄庆他们心门清,商权那个是什么人,本来就是一个攻击型战机的精英,就冲他这样的栽培,过个几年出去鼻孔还不是朝天上去。
但是一想回来,整个二班悔到肠子都青了,如果是你被人举报了,你还会选择他们吗?
平常人尚且还会记恨,更别说是这个人了。但是出乎整个边防所的意料之外,商权一把就选了二班。
黄庆作为班长那是感觉中了五百万,他颤巍巍地代表全班询问商权为什么选择他们。他们以为是他们这样敢于为边防长争取面子,并且勇于承担责任知错就改,不断抗争与修正路线这才打动了他!
真实的理由黄庆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商权抽着跟烟在搓衣服,头发上吗,衣服上跟裤腿都布满了泡沫,黄庆瞅着这边防长就是一个生活糊涂蛋啊,这衣服怎么用洗发水洗的?
商权看着黄庆来大爷似地把衣服扔给他说:“没眼力见啊?不给我点甜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答案啊?”
黄庆刺头的那么一个人,就像是老奴才一样帮商权洗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当他洗完的时候,商权那就跟变戏法一样地又不知道在哪里扯出来一件。
洗到他会死的时候黄庆终于忍不住地问:“教官,您还有多少宝贝就亮出来吧,不要藏着掖着了。”等商权将一整箱散发着异味的衣服搬出来的时候,黄庆直接就给晕了。
不是被熏晕的,是被气晕的。
他在家里可是独苗啊,先不说长这么大家里人都没让他自己洗过这么多的衣服,就说是他这大老爷们还要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给另一个大爷洗衣服,他的男子气概瞬间被无限清零。
“我还剩一个问题。我可以问您吗?”黄庆哀嚎着。
商权将烟点上说:“你踏马会不会算数啊。”
黄庆想了想说:“对哦,我好像是问完了。”
商权吐了口烟说:“老子今天心情好,你爱问啥就问吧。”
黄庆哭丧着脸说:“军校里规定教官要注意自身整洁为士兵树立良好的形象,教官您身为长官这衣服怎么?”
“怎么,你要给我穿小鞋?”商权抬抬眼睛说:“在这里还是我当家,我爱不洗就不洗,这不现在有你吗?我这也是在锻炼着队员的执勤力度跟最大力度为你们争取上进机会,这是你们的光荣,别瞎狗咬吕洞宾。”
黄庆洗着衣服是手在抽着筋,这是借着为长官洗衣服的机会才能得到商权的青睐的意思吗,既然是这样简单那踏马的为什么不早点讲?
“教官,您怎么会有这么对多军衬?”商权平日的穿着就是那么一个样式,军裤搭暗色衬衫外加一间皮衣。经年累月冬天是这个样儿夏天也是这个样子,他的体温特别恒定。
商权想了想说:“赌回来的。”
赌!黄庆心里一个哀嚎,他们要是在军队里赌,估计皮都会被人给剥削一层。
商权这人确实奇葩,人家赌博全是为钱,他赌博全是为衬衫裤子跟鞋袜。黄庆脑门一根接着一根的黑线在往下拉,这人究竟是怎么进入空军行列的?
“最后一个问题,您选我们是不是因为我们这一次给您挣了脸面,所以您看中了我们的才能跟勇气,最终才在强手如林的空军战队里选择了我们作为您后备人才的备选?”黄庆特会给自己抬身价,并且这确实他认为的一个理由。
但是如果现实是这样就好了,但是他只是看见商权缓缓掐灭了烟头,随后说:“不是,因为你们缺心眼,搞你们屁滚尿流我特别开心。”
看着黄庆吃瘪的脸,商权心里就暗爽。不过说回来,一班那群新兵确实听话,也肯训练。
哪个教官不以这样的学员为优啊,但是来到商权这里那就是不是一回事儿了。
他就是喜欢碾压一群带着棱角的兵,把他们逼到绝境,然后让他们的棱角更加尖锐,这就是他后来成立的火鹰模型。
“原来是这样啊!”黄庆有点尬。
黄庆在商权手里待了整整八年,跟了商权之后他才有机会学到更多的东西。
抛去那些要人命的训练不说,就是商权给他们睁到了很多资源。
火鹰成立的时候只有十几人,后来扩充到了三十人,这一只队伍作为空对地高精度突击队伍的试点,这三十人除了因为任务牺牲的五人跟中途外调的四人,这些人现在都是一顶一的人才。
那是一段怎么样的岁月,黄庆说不清楚,痛快跟痛苦是一个主旋律,伴着高歌自爱蓝天盘旋,那个时候在他的印象里商权是神跟鬼的并存体。
当他敬佩他的时候,给他洗衣服他都觉得是自己的光荣,但是当他恶劣起来的时候,他又觉得他们完全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的样子。
说实话,到现在黄庆都看不清楚他们这个首长是这么回事。
他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边防长,就为了自己学生的一句遗言,他拼了命一样地带着他们不断地接受任务,每天不是训练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机械。
然后申请战机配置,那个是之后评比军衔里就有这一项。
但是边防最缺的就是军工器材,为了靠近这样原材料,商权低下面子不知道向谁申请,最后整个火鹰集体挪窝。
后来他们的名声打开了,商权也因为各种荣誉评为中将,就冲着这份荣耀,他本来还准备带着他们再奋斗个天昏地暗,但是一个没有声响,商权就这样回调京了,黄庆觉得边防再苦着日子过得也舒服。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冷着脸不说话的商权,他知道在京他们的首长过得一定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