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权大爷似地将筷子往盘上一扔说：“我这人吧不干便宜事儿，我只负责给你们训练，给你们磨磨嘴皮子我吃亏啊。”他一说完这高一盛就说：“首长，我们知道，要不等你讲完我们给你跟那边女娃子牵牵线。”他说完还挤眉弄眼的。
萧海跟葛川看着高一盛这样鸡贼，知道他已经凉了。
“乱七八糟！这要是知道你的知道你是空军呢，要是不认识你的还以为是龟公。回去把小报抄一遍。你们听好了，咱有人收着呢，我媳妇老俊了，你们不用给老子瞎操心。”商权这有心里阴影啊，他心里可清楚了，在边防那有多少人掐着他这件事儿一直在打赌呢，其中不少是他的部下，现在要预防啊。
商权有媳妇啊？全体人惊呼，葛川想起秦岚那个女人，心里虽然是悸动，但是架不住人家早就有主了，更何况这个主儿他们现在惹不起啊。
这是什么眼神，商权火大地说：“咋的，觉得咱这号人物没人要啊？”
集体摇头。
“别瞎琢磨了，赶紧吃饭！等下上晚课我给你们上课。”说完商权就走了，他这一走全体学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商权晚上给他们上的事空气理论跟战机设计原理。这些其实他们都学到精了，商权基本是走个过场。
他是走实训路的，之前萧承跟他稍微透露不久会启动新一轮的计划，等他把这群学生带上来之后他会被征收。
鉴于他们这样明知道道理还要懂装不懂，商权心情好地给他们讲了讲在边防里的事儿。
商权这个人会看人，秦岚跟这群崽子是他要攻下的对象，同一件事儿对于前者要勾起她对自己的喜好，所以内容要报喜不报忧，后者那笑里藏刀是要来抓他小辫子的，所以他要夸大悲苦，渲染大道至简的英雄主义。
一节简单的理论课活生生被商权上成了爱国不怕苦，从空不受罪的壮志豪情，被鸡汤打足了的十几个人在睡觉的时候眼睛一直眨巴着。
“诶！你说首长在边防的时候真的杀过人吗？”萧海问了一下葛川，葛川躺在床上想着商权跟他们讲的边防地界的凶险，他相信商权这样的人杀人是干得出来的。
他凭着一种本事爬到现在个超乎常人的位置不是没有他的道理的。但是一想到他的功业是建立在白骨之上的，葛川无故之间打了一个冷战。
现在国家繁荣昌盛，他们久居安定，哪怕是驾驶这战机虽然口头上喊着他们已经准备完毕，但是从那个商权第一次对他们开火，到他们亲耳听见边防地界的恐怖，葛川今天那种对着活人开火的战栗跟恐惧像一种毒瘾在折磨着他。
葛川脑海里想的东西其他人心里何尝不是在反思。
他看起来是毕业了，但是现在看来好像还远着呢。
秦岚这两天被萧老爷子折磨惨了，她有史以来特别痛恨钢琴。自己耍小孩子脾气她爸好歹会宽限自己，但是老爷子这里可不是这样一回事。
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贝多芬的小星星，知道萧老爷子终于弹出一两段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老爷子喜欢的是这首爱丽丝。
她真的怀疑老爷子能否弹出完整的曲子，但是当她们试着合奏了一天下来之后，她觉得还是算了吧。
老爷子这首曲子学了这么多年还学不会，她又怎么能奢求他学会呢？秦岚一直以为将军就是要高高在上，但是跟萧承相处久了她发现这将军就是一个磨人精，上了年纪的将军更是！
“啊岚啊，你给我倒杯茶吧。”萧承仔细研究着放大几倍的琴谱，一个劲地在折腾琴键。
秦岚听闻早就从身后的保温杯倒腾出来，别问她怎么这么贴心，她身后还有桂圆红枣菊花等茶料，不为别的，她学聪明了。
“啊岚啊，我肩膀发酸，你给我揉揉吧。”萧承小孩一样地侧着头，对秦岚指着自己的左肩。
秦岚服从地给他揉揉，老年人的皮肤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像一口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秦岚的心里一阵发酸，是不是商权到老了也是这样。
萧承说：“大点力气啊，你们现在年轻人怎么手这样没有力气啊。”秦岚愣了一下果断的用力按揉，她琢磨着商权到老了还这样占小姑娘便宜她做鬼也会回来找他算账。“呦，这么大力你是想把我对付了自己上台是不是。”
秦岚：你赢了。
时间在过非常快，秦岚在这三天虽然一直忍受着来自萧承的深深恶意，但是这期间她经常听着萧承说的一些故事，她们没事也会聚在一起包包饺子，看着萧承因为太烫把假牙给吐出了她们都笑翻了，这个将军也不当一回事，也陪着大家一起乐呵。
明天就要开始巡演了，秦岚在去小台的路上一直咋想着怎么样才能阻挡萧承上台呢，她有将她们的合奏进度跟李主任反应了一下，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了。
她想着还剩下今天这一下午的空，是不是要跟萧承老爷子一起琢磨把这曲子升华升华啊。
“女娃子啊，你怎这么久还没有来啊，明晚就要表演了。”萧承那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坐在钢琴边等着秦岚。
秦岚坐在他旁边笑着对萧承说：“爷爷，我觉得吧，这一次咱们还是不要上场了，您喜欢弹咱们就在低下练练，图个乐不是。”
“你嫌我们弹得不好吗？”萧承笑着看着秦岚说：“这段日子你心里一直觉得咱弹得上不了台面？这样吧，咱再来一次如果弹得好咱就上去，弹不好咱就老实，反正去援还没有把咱们给报上去。”
秦岚一想终于曙光到来了，她将手放上琴键上，眼睛稍微往上挑说：“开始吧。”她终于可以解放了。
但是接下来的情景完全出乎秦岚的意料，萧承虽然不是贝多芬附身，但是闲杂弹的完全跟之前的不一样。
现在是每一键都在调上，并且还带着感情，秦岚一个出神反而自己弹错了两三个音。
“爷爷，这两天你拿我开刷吧。”一曲毕，秦岚的火气登时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