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鸿门宴。
连馨怒不可遏地站起来,泪眼汪汪:“嫂子,你讨厌我就直说,犯不着阴阳怪气讽刺我,说我的不是。”
花青颜一脸无辜,拿着夹菜的公筷无助极了,“我怎么阴阳怪气了,连馨妹妹讲话让人听不懂,夫君,我没有。”
她看顾长松,记得快要哭出来了,顾长松受不了女人的眼泪,道:“连馨,你坐下,花氏是真心请你吃饭的。”
平常家里难见的好菜色,都拿出来了,花青颜应该是没有坏心眼,真心想请人吃饭,被误会了。
作为男人,他要替自己的妻子解释清楚,免得一个村里住着,闹出嫌隙。
连馨见顾长松居然替刚嫁过来的花青颜讲话,气不打一处来,“顾大哥,你别被花氏骗了!”
她指着桌上的菜:“这道小三劈腿,就是暗地里在骂我,一只鸡只能有两条腿,多出来的一只是我的!”
花青颜用豆腐鸡表示自己和顾长松的婚姻,一只鸡天生就两条腿,找不出第三根,如今这盘子里有三条腿。
多出来的那条,不是她连馨还能是谁?
连馨被一道菜气得大哭,“花青颜明摆了知道我心悦你,故意做这种菜恶心我!顾大哥,你怎么由着她乱来!”
“你心悦我?”顾长松心里一沉。
这话他头次听,当即在花青颜面前讲清楚了,怕被误会,“连馨,我拿你当妹妹,只是妹妹,和嫣儿一样!”
亲生的那种!
花青颜爽了,顾长松这个男人的边界感很强嘛!
她知道顾长松人和心都在她这边,倒也不好再实施接下来的计划了,于是冲顾妮妮比了个手势。
计划取消的意思。
顾妮妮回了她一个肉嘟嘟的‘ok’手势:报告后娘,妮妮明白鸟!
花青颜左右为难的样子,“连馨妹妹,你别哭了,这,这告白怎么如此突然?”
“夫君,你也是的,要是连馨妹妹喜欢,那你跟我谋划谋划,让连馨妹妹进门做个妾也可以啊。”
她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表面上赞同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心里却乐疯了,这下连馨知道顾长松的意思了吧?
以后少来顾长松面前给她添堵,她穿越过来还有很多事情不懂,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雌竟斗小三这件事情上。
顾长松听完她说的话,不等连馨发难,自己就先发难了,“花氏!你疯病了不成!我顾长松怎可能纳妾!”
他新婚夜的时候就说了,永不纳妾!只此一生娶花青颜足矣,女人这种麻烦的存在,花青颜一个都够他烦了!
再来一个连馨?他想都不敢想!
这番话落在连馨耳中,却是顾长松说她连做妾都不配,她云苗村最美的女人,比不上花青颜这个逃荒来的流民。
“顾大哥,你太过分,我给你做妾有什么不好,你居然这么嫌弃我?被心悦之人这样说,我死了算了!”
连馨跺脚,当着顾长松的面,直接朝家里的石柱子上撞,就好似这顾家风水有问题,是个人来了,都要撞柱。
花青颜吓了一跳,古代女子钻牛角尖可不是开玩笑的,况且她只是想联合顾长松,把话和连馨说清楚。
没有逼死连馨的意思!
但花青颜万万没想到,她刚抓住连馨,想要阻止她寻死觅活,结果反被连馨一道力气拉了过去。
砰!花青颜反应不及,脑袋直接撞在柱子上,眼冒金星,仿佛眼前的顾长松变成了好几个。
麻蛋!玩脱了!
花青颜心里怒骂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连馨愣住,她刚刚就是想把花青颜推到地上,怎么好端端往柱子撞了?
她仔细想想,细思恐极,除了花青颜自己往柱子上撞,没第二种可能,她被花青颜设局害了!
这死女人,怎么没被刘三儿强奸,死在山上,反倒要回来祸害她啊!
连馨正欲解释,抬头就见顾长松这个钢铁直男,满眼恼怒地瞪着她。
“花氏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你居然把她往柱子上推,想让她撞死!连馨,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连馨听了顾长松的话,瞬间红了眼睛,望向男人哭了起来,“顾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没有!”
她只是想让花青颜摔在地上出糗,少在她面前装柔弱,装贤淑,仅此而已,不是故意推花青颜撞柱的。
“够了。”顾长松眉眼冷淡,上前一把抱起花青颜往外走,“我不希望再看见你,以后别来我家。”
更别靠近花青颜!
他这媳妇烦是烦了点,可人是极好的!
知道连馨说了她的坏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以德报怨,请连馨吃饭,谢连馨在乎孩子们有没有被虐待。
可花青颜除了啰嗦一些、主意和想法多一些,别的地方没惹到连馨吧,连馨居然下次毒手!
顾一宵顾双淮见家里出事,赶紧回屋掏了花青颜今天卖串串香赚的几百文钱,追上去交给顾长松。
说是花青颜赚的,看大夫要花钱。
孩子们都这么‘关心’花青颜,可见她对孩子们是极用了心思的。
可他呢,怎么做的,听了连馨的话,质问花青颜,还把她说哭了。
顾长松,你真该死啊!
“我带你们后娘去赤脚郎中家治伤,你们回去看好家门,别乱跑。”
顾长松心里愧疚,打横抱着昏迷的花青颜,去了村里唯一一个赤脚郎中家里。
赤脚郎中擅长跌打损伤,之前花青颜婚礼撞柱也是他治的,得心应手。
“上好药,包扎好,养两天就可以了,长松,你这媳妇不安分啊。”
嫁过来四天,撞了两次柱,传出去别人笑死顾长松都有可能,觉得花青颜是难以忍受嫁给他,才寻死的。
顾长松唇线呡着:“这次不是她寻死,是有人害她,赵叔,我家花氏会有后遗症吗?”
“不会,睡一觉就好。”
顾长松放宽心了,坐在床边陪着花青颜,一直到后半夜,花青颜才醒过来。
花青颜有点断片:“夫君?我这是怎么了?嘶……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