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集结令一样。
等她跳了一会儿之后，其余大妈才到广场。
这个叫翠莲的大妈是个麻烦。
要是能让她每天早上不来，其余大妈估计也不会来了。
也不知道她每天都在干什么，这么闲。
大妈们是不聪明，可也不算太傻。
一个星期后。
我坐在花坛边。
大妈们的音箱再一次哑火。
她们终于开始猜测是不是人为的。
我离她们十来米，听不到她们在七嘴八舌说什么。
可没一会儿，那个叫翠莲的大妈就朝我走了过来。
“你每天在这儿干什么？”
大妈指着我质问道。
“你们每天吵得我睡不着，我还不能出来转转了？广场是你家啊？”
面对这个讨人厌的老女人我没有半点好感，直接用了她们当初怼我的理由。
就因为她，我已经半个多月没睡个好觉了。
每天午休我都恨不得直接睡到晚上。
都是因为这个老女人。
“我看你是来打扰我们跳舞的！”
叫翠莲的大妈叉着腰，唾沫星子都飞到了我脸上。
“我怎么打扰了？”
我皱着眉头，不想搭理这女人。
而且她身后的那些大妈也都凑了过来。
“我昨天回去问了我儿子，他说肯定是有人用什么东西干扰了音箱！就你每天都在这里，不是你是谁？”
翠莲大妈的话一出，周围大妈纷纷指着我讨论起来。
“我儿子也是这样说的。”
“这小子肯定是因为我们吵到他，他才这么干的！”
“。。。。。。”
“是我，怎么了？”
见她们猜到了，我也懒得装。
“我就这么说了，你们不让我睡个好觉，你们也别想在这里跳舞。”
我从袖子里拿出藏了几天的信号干扰器。
“小兔崽子，你管的这么宽是吧？别人都没说什么，就你要来捣乱？”
翠莲大妈老脸阴沉，一副想要咬死我的架势。
“别人没说过？不是被你们这几个老东西赶走了吗？别人说管用？一把年纪的人了要素质没素质，整天在这里跳个广场舞扰民，不嫌给你们孩子丢人啊？”
听到翠莲大妈的话我直接站起来，沉声说道。
什么叫别人没说什么？
小区里的人不是没来找过她们。
可每次都让她们赶走。
要么就是她们不搭理人家。
附近小区里的住户有的知道是我让她们不吵吵了都差点给我送锦旗。
还有脸说别人没说什么？
“怎么说话的？”
“小兔崽子找打是吧？”
“捣乱还有理了？”
“。。。。。。”
听到我的话大妈们纷纷撸起袖子，一副想要跟我动手的架势。
“你们这帮老东西就是仗着我不敢碰你们！有我在这里一天你们就别想跳舞！要么滚蛋换个地方，要么晚点跳！不然你们跳一天我让你们白站着一天！”
我边跑边喊道。
直接跑进了花坛。
这帮老胳膊老腿没跟几步就跟不上了。
只能扯着尖锐的嗓子在后面朝我大骂。
我已经下定觉得跟她们杠上。
实习期才过了半个月，我的表现急转直下。
全都是因为这帮老女人让我休息不好。
大早上顶着黑眼圈去公司。
人家都以为我肾虚！
我相信这么坚持下去，一定可以成功。
今天来跳广场舞的大妈比最开始少了一半。
没有人想起这么大早在这里傻站着。
我也并不觉得这帮大妈能拿我怎么样。
就好像我拿她们没什么办法一样。
这种恶心人却连警察都无可奈何的小事，只能用同样恶心人的方法回击。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
无耻，无赖不讲道理，好像只是她的基本操作。
她要是真的对我展开报复，远比她展现出来的无赖更可怕。
2
我租的房子着火了。
是从阳台开始烧的。
我租的房子有个独立阳台。
这几天天气不错，我经常把被子放上去晒。
这已经是我家第二次着火了。
上一次只是烧了我一床被子。
今天的我不仅把被子晒了，衣服鞋子全都晒在阳台上。
这让火势烧到了房间内。
我的床，我的电脑。
屋内的一切都被烧毁。
我蹲在角落。
看着消防队员灭完火，直到离开。
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感觉这场火不对劲。
上次着火，我在阳台发现了一撮棉花。
这撮棉花是香烟的烟蒂。
我当时只觉得是哪个没素质的家伙把烟头往楼下扔的时候被风吹了过来。
刚才在消防队临走的时候我又听见他们跟房东说过，着火的原因是烟头。
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连着两次刚好被风吹过来？
别人家都没着火，就我这里着火？
我笃定一定是人为纵火。
“赔钱吧，损失我们一人一半。”
房东走了过来，朝我说道。
“不是我放的火。”
我抬起头。
“我知道，起火的时候你不在家。不过你晒的东西多了，导致烧了进来，赔一半，不过分吧？”
房东点头，说道。
“行吧。”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房东说得没错。
我要是不把所有东西都放在阳台上晒着，就不会烧到房间里面。
也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尽管我是无心，没想到会有人故意放火。
可的确我有责任。
房东见我答应，没多说什么走了。
“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火的。”
我朝着房东的背影，说道。
“你有证据吗？”
房东忽然转过头。
我黯然地低下了头。
是啊。
我哪里有证据？
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起火的原因是烟头。
可谁能从一个被烧成灰烬的烟头上找到什么痕迹？
放火的人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我隐隐感觉，这两次火就是针对我。
我不信那个放火的家伙是跟房东过不去。
房东在这一层有两套房子出租。
两次放火偏偏逮着我一个人烧？
肯定是针对我。
既然是针对我的话，那想想我得罪了谁就很清楚。
搬过来之后我除了得罪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就没得罪过谁。
难道是那些大妈？
为了印证我的猜想。
我找到房东询问。
在一番打听之后才知道，那个叫翠莲的大妈还真住在我们这一栋！
大妈名叫周翠莲。
就住在我正楼上五层。
肯定就是这个老女人！
除了她没有人会平白无故放火烧我！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敲响了周翠莲家里的门。
我没想到，广场舞的事情我还没有解决她又不让我安生。
“你干嘛来的？”
周翠莲开门后一脸不耐烦。
“我家着火，是你干的吧？”
我直接问道。
这次我就是想让她知道，我已经盯上她了。
“你家着火关我屁事？你找我干什么？”
“除了你没有人会做这种事情！”
“你有证据吗？没证据滚远点！我跟你说是你运气好，这次着火没把你烧死！小兔崽子你要是再敢捣乱小心哪天你就死了！”
周翠莲推了我一把，指着我的鼻子唾沫四溅。
“承认了是吧？”
我强忍着揍她的冲动。
这场火让本就不富裕的我雪上加霜。
电脑烧没了。
衣服被子，什么都没了。
还得承担一半的损失。
总共最少亏了快两万块钱。
我连第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拿到，就因为这个老女人受到这么大的损失。
“我承认什么了？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放的火？你有本事报警抓我呀！”
周翠莲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分明就是在说。
火就是我放的。
你能拿我怎么办？
我紧握着拳头，心里满是不忿。
这个老女人太嚣张了。
纵火！
这可是跟抢劫一样的重罪。
她为了报复我，连法律都敢不顾。
可想到我没有证据，甚至连她是怎么放火的都不知道。
我一句话没说，离开了。
再待下去，我怕会忍不住动手。
以周翠莲的无耻，我完全相信她会直接倒在地上讹我一把。
回到家中，看着满地狼藉。
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坐在角落，看着微信里仅剩的七百块余额发愣。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公司主管打来的。
“小黄，你实习期没过。明天可以离职了。”
主管的话让我的心沉到谷底。
实习期两个月，这才一个月我就被开除了吗？
我没有问主管为什么。
我心里很清楚。
因为我上班的时候没有精神。
总是昏昏欲睡。
好几次都被主管看见了。
可这一切，都不是我的原因啊！
周翠莲！
我环顾四周。
我这遍地狼藉，我被公司开除。
我的钱全都赔给了房东。
这一切，都是因为周翠莲这个老女人！
我的心中燃起怒火。
如果说在我没有被开除的时候，我可以忍住。
毕竟，我的生活有盼头。
公司很不错，转正之后一切就会好起来。
可现在，连这点希望都没了。
我呆呆地望着阳台。
阳台上挂着两根已经被烧得漆黑的鞋带。
我忽然想同了。
我想到了周翠莲是怎么放火的！
鞋带。
她应该是把烟点燃，然后用绳子吊下来。
只要她能让火源保持在我家阳台的高度，然后等风往我家阳台吹的时候把绳子多放一些下来。
那样烟头就可以直接烧到我家里来！
可想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没证据。
什么也证明不了。
甚至，她的这个方法能让我根本拿不到证据。
空中吊根绳子或者线下来，没有任何角度能用监控拍摄到是她干的。
想到这里，我愈发愤怒。
这个老女人，让我丢了工作。
还把我住的地方给烧了。
我连她做这些事情的证据都没有。
我心如死灰。
感觉生活已经没了希望。
刚大学毕业找个不错的公司实习。
工作没了，父母给的钱也没了。
我什么都没了。
可当广场上传来声音的时候。
我的心松动了。
我远远地看去。
周翠莲正摇着扇子，在人群中领舞。
看到这里，我再也压抑不住对她的恨意！
这个老女人毁了我这么多东西，凭什么能过得这么开心？
我心中的底线逐渐松动。
她可以用非法手段做得干净让我抓不到把柄，我为什么不能？
她可以，我也行！
我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报复这个老女人！
3
我再次找父母借了一万块钱。
我没办法。
身上仅有的钱连下个月租金都付不起。
连这个月的饭钱都不够。
我没有急着去找工作。
哪怕找到了工作，有周翠莲这么个祸害在。
我也过不了实习期。
至于为什么我不搬走？
我交了一年的租金。
签了一年的合同。
我搬不走。
当初就是看着交通方便环境好，价格还公道没多想。
房东说一年起租，我很爽快地答应了。
万万没想到有周翠莲这个祸害。
我在原来租的房子对面又租了一个房间。
这个位置能观察到我原住处的一举一动。
同时买来摄像头安装好。
我租这套房子就是为了拍摄周翠莲纵火的证据。
只要能拍摄到证据，这点钱完全值得。
纵火可是重罪。
要是真能给这个老女人判了，那就直接是三年起步。
为了引诱周翠莲继续纵火，我买来了几床新被子再次晒在阳台上。
房东问我要不要重新装修一下，被我拒绝了。
我现在就是要让周翠莲再烧一次。
这次我做足了准备。
就等着让这个老女人上套。
可惜，我失算了。
周翠莲好像没有再次放火的想法。
难道上一次放火，让她怕了？
怕被我抓到？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还有就是，我这两天没有去干扰她们跳广场舞。
这也有可能导致周翠莲对我不是那么恨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继续干扰她们跳广场舞。
接连等了几天都没有发现周翠莲再次出手。
我有些坐不住了。
再这么等下去，我很被动。
钱一天天地变少，我连工作都没找。
我等不了。
甚至在晚上我都开始躲在暗处干扰着她们跳广场舞。
就是为了激起周翠莲对我的仇恨。
我知道，她很清楚音箱出问题是我干的。
一定可以。
果然，在其他大妈们纷纷意兴阑珊地回家时。
周翠莲站在原地四处张望。
很快，她朝我走了过来。
“你还不搬走？”
周翠莲竟然没有骂我，而是冷冷笑道。
“我为什么要搬走？”
我感觉她很反常。
为什么她会笑？
而且，脸上没有愤怒。
“你就不怕再被烧死？”
周翠莲问道。
“你烧我一下试试！”
我巴不得她再次放火。
“你以为我傻？你会没准备？”
周翠莲一脸看傻子似的目光。
我噎住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猜到我准备对付她了。
“小兔崽子，跟我玩你还嫩了点。”
周翠莲一脸不屑，走开了。
看着周翠莲离开的背影，我只感觉失落。
这个老女人，在烧了我的房子，让我丢了工作之后。
还猜到了我的意图。
她做了坏事，然后停手不让我抓到破绽。
周翠莲的话不断在我脑海中重复。
这个老女人，很得意。
她觉得我只要不抓住她的把柄，就没事了。
是这样吗？
你能烧我的房子，我就不能烧了你的房子吗？
老女人，给我等着！
为了报复周翠莲，我宁愿违法！
她能做，我也能！
4
我打听清楚了，周翠莲家里就她和她老公。
她老公白天上班，周翠莲白天也不在家。
喜欢到处逛。
我在楼上短租了一间房。
就在周翠莲楼上。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疑。
我把东西都搬了进去，一副要在这里住下的样子。
还足足等了一个星期才对周翠莲家里下手。
今天周翠莲和往常一样，出去闲逛。
我来到阳台，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绳子。
点燃一支烟，然后绑上去。
朝着周翠莲家里往下放。
过了一会儿，一阵风吹了过来。
把烟头吹在了周翠莲晒在阳台的被子上。
十分钟后，楼下的浓烟升起。
我掐断手里的绳子。
绳子吊在空中。
没一会儿，本来就不粗的绳子就被大火烧断。
我来到楼下，捡起了这唯一的证据。
看着周翠莲家里升起的黑岩，我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一个租户，家里的东西顶多值上万块。
周翠莲家里要是烧了，那怕是值不少钱。
二十分钟后，消防队赶来。
“怎么又是这里？”
消防队员看着周翠莲家，满脸无奈。
半个月的时间，同一栋楼起了两次大火。
消防队员灭火的时候，周翠莲也赶了回来。
我站在不远处就这么看着。
周翠莲直接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火才被扑灭。
这场大火持续了半个小时。
时间不算长，火势也不是很大。
可这段时间，足够把周翠莲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烧光了。
“就是你！”
周翠莲看到了我，朝着我走来。
“我什么？”
我一脸无辜。
要不是附近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我也想嘲讽她几句。
周围人群的目光看向我，我当然不会让他们怀疑。
“就是你放的火！”
周翠莲扯着我的衣领。
“凭什么说是我放的火？！”
我一把推开了这个令人厌恶的老女人。
“除了你还能有谁？”
周翠莲被我一下推到了地上，指着我眼中满是怒火。
“我家前几天也被烧了，我都不知道是哪个畜生干的。我说什么了？你家被烧了就开始随意诬陷人？你有证据吗？”
我心里暗笑，这老女人也有今天！
周翠莲被我接连发问给噎住了。
我猜她肯定想说我这是报复。
可她不敢。
说出来就等于承认放火烧了我家。
故意纵火罪能让她吃几年牢饭。
她当然不敢承认。
“那为什么你搬到我家楼上，我家就被烧了？！”
周翠莲想了半天，质问道。
“你有什么证据？就靠你的猜测？楼上那么多家人，你不怀疑你就怀疑我是吧？”
我直接学她的，用证据堵住她的话。
“你给我等着！”
周翠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着牙齿的。
她对我的恨意已经达到了极点。
我坐在小区楼下，静静地看着。
直到消防员灭完火离开。
“怎么样？现在知道家里被烧不好受了吧？”
趁着没人，我来到周翠莲身边。
“我早晚弄死你！”
周翠莲放下狠话后，重重地关上门。
我站在过道里，面色凝重。
现在算是和她不死不休了。
她放下的狠话，不是屁话。
她是真的想弄死我。
不说杀了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受伤。
她会用什么办法呢？
我必须想清楚。
甚至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什么都不能做得盯着她。
防着她。
我可不想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
她很清楚，我在楼上租房子搬进去就是为了烧她的家。
实际上我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
哪怕被烧毁，有张床睡觉能落脚就行。
她也很清楚我有两个住所，而且不会用纵火这个老招式。
那么有什么地方是她能对我造成威胁的呢？
我不信她有胆子闯进我家杀了我。
她也进不来。
她对我的了解也不多。
顶多知道我住在哪里。
她好像还知道我一点。
那就是我每天都会准时去干扰她们跳广场舞。
难道她会在哪里对我下手?
很有可能。这是她唯一知道我确切的信息。
可她会怎么害我呢？
想不通。
不过我可以去盯着。
5
凌晨三点，我早早地等在了小区花坛内。
这段路很远，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见。
别说监控，连路灯离这里都有十来米。
根据我的分析，她要是想要害我。
这个地方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这也是我出小区朝着她们跳广场舞的必经之路。
在这条路上发生什么，没有人会知道。
但是我基本可以排除暴力手段。
她一把年纪的人，跟我动手不是有病？
要是说找人揍我，走出小区是有监控的。
广场也有。
做不干净的。
只有在这条路上，动手脚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是我，就会这么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每天早上我去干扰她的时间都很早。
比其他跳广场舞的大妈们都要早。
她第一个到，我绝对是第二个。
我等了一个小时。
已经是凌晨四点。
还没有看到有人来。
大早上的有些冷，我有些等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是周翠莲！
我赶紧拿出手机拍摄。
虽然现在光线很差，拍不清她的脸。
可结合小区的监控，完全可以确定周翠莲的身份。
我只需要拍摄她干了什么就行。
她从一个手提袋里拿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撒到地上。
然后又接连放了些东西在周围。
在做完这些后，周翠莲环顾四周。
并没有发现我。
周翠莲开始朝着广场走了过去。
像往常一样，她打开音箱跳起广场舞。
我悄悄地走到周翠莲动手脚的地方。
打开手电筒。
好家伙，周翠莲再地上洒满了钉子。
这些钉子的长度足足有五公分。
尽管不是正面朝上，是互相倚靠倾斜着。
即便这样，也有不小的杀伤力。
我有些纳闷，这顶多把我的脚扎穿吧？
很快我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手机的照耀下，我看到了反光，是瓷砖。
瓷砖的表面，很光滑。
看上去不像是水。
我伸手一木摸。
是油。
是食用油。
瓷砖上全都是油。
这要是走过去，一定会摔倒。
而且一定是朝着前面摔的。
前面就是密密麻麻的长钉。
必然会扎穿身体，如果扎到脸上或者眼睛更是不堪设想。
这种随处可以买到的钉子加上食用油，谁家都能拿到。
这意味着周翠莲早就想好怎么洗清嫌疑。
而且她甚至连来到广场的时间都没有异常，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幸好我提前预判到了这条路她会动手脚。
不然，我很可能上这个当。
周翠莲的算盘打得很好。
完美地害了我，留下的证据根本不足以让警方锁定嫌疑人。
毕竟这一块是监控死角。
警察就算问她，她也可以说她走的不是这条路，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警察到最后只能放了她。
到最后她什么事都不会有。
可惜被我拍下了她的犯罪证据。
不对，现在还不算是犯罪证据。
这个陷阱，还没有伤害到人。
所以，周翠莲还没有犯罪。
我需要一个倒霉蛋来替我受伤。
这样才能让周翠莲坐牢。
这个倒霉蛋一定会是那些讨人厌的广场舞大妈们。
至于是谁，我不在乎。
反正对这些人我也没有任何好感。
哪怕她们死了，我也不会有任何愧疚。
我继续等着。
直到五点半，小区内有一些身影朝着这边走来。
周翠莲没再跳舞，而是看向了她做手脚的地方。
她估计心中正在纳闷，为什么我今天没来。
我从花坛内走了出来。
脚都蹲麻了。
“你在这里？”
周翠莲很快注意到了我。
“怎么？花坛不能走吗？”
我冷笑道。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让周翠莲没机会去警告那些即将摔到钉子上的大妈。
很快，周翠莲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我赶紧拦在了她的身前。
“干什么？你他妈的很吵你知不知道？！”
我特地拉高嗓门。
“别过来！”
周翠莲还是看见了大妈们，想要出声提醒。
“跳跳跳！每天跳你吗呢！”
我直接把周翠莲拽过来，然后一脚踹在了音箱上。
果然，大妈们被这边的动静给吸引。
完全没有看路。
特别是在看见我踢倒了音响之后，竟然加快了步伐。
“别过来！”
周翠莲继续尖着嗓子喊。
“别过来！滚回去！谁他妈再跳广场舞，我弄死你们！”
我转过头朝着大妈们吼道。
大妈们听见了我的话，很快走到了周翠莲动手脚的地方。
走的最快的大妈一声惨叫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没再拦着周翠莲。
周翠莲快步走了过去。
我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今天过后，我想不会再有人能打扰我休息了。
“怎么回事儿？”
“哪个杀千刀的干的？！”
“肯定是那小兔崽子！”
大妈们很快反应了过来。
“是啊，是杀千刀的干的。”
我笑着说道。
“你还笑！我已经报警了！”
其中一个大妈指着我，冷声道。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那个大妈。
伤得还真不轻。
身上被钉子扎了十几个口子。
脸上也有两三个。
还有一颗钉子扎在了眼睛。
我有些后怕。
这差点就是我的下场。
大妈们拦着不让我走。
我也没打算走。
周翠莲一句话也没说。
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很清楚，我每天都会走那条路。
今天不仅没走，还直接拽她踢音箱。
这都是我之前没做过的。
只是哪怕她感觉到了我的反常也没用。
“警察同志你看，这是我在四点多拍的视频！就是这个女人在这里动了手脚，她故意害人的！”
等到警察来了，我拿出视频指着周翠莲说道。
警察没来之前我拿出视频也没有意义，顶多自证清白。
这份视频只有在警察手上才是证据。
“明明是你干的！”
“就是！翠莲怎么会害我们？”
“肯定是你嫌我们吵！”
“。。。。。。”
大妈们听到我的话纷纷帮周翠莲辩解。
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周翠莲面如死灰。
“你们可以去查四点钟的监控，我三点钟出来的，四点之后这个门就只有她一个人，视频里的就是她。”
我没有搭理这群大妈，继续解释道。
“跟我们走一趟吧。”
警察把我和周翠莲带走了。
6
周翠莲被判了两年。
故意伤人罪。
周翠莲进去以后，再也没有凌晨五点的广场舞了。
我也终于能安心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