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萧恒捏着刀叉,呼吸沉浮,低头盯着眼前的牛排,没有切。
他在极力的隐忍着内心的疼痛,压抑着悲愤。
“恒少,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窦倩见他脸色苍白,焦急起来。
战萧恒将刀叉放在桌上,动作有些重,金属刀叉敲击在木质的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不吃了,走了。”他脸色沉重,苍白,说完,站起身来就走。
窦倩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弄得有点懵,见他要走,她更慌了,连忙追上去:“恒少,等等我。你哪里不舒服嘛,我陪你去医院……”
窦倩有些后悔,是她太心急了,想要看到战萧恒对她的好,才会故意撒娇,证明战萧恒心里有她。
她和战萧恒昨天才在一个酒会上相遇,经过她的搭讪,战萧恒对她态度不似之前那么拒绝,好像有些松动,她约他出来吃饭,他也没有拒绝。
她以为战萧恒是喜欢上她了,她和他十拿九稳的男女朋友关系。
没想到几句话,就惹得战萧恒脸色沉下来。
战萧恒没有理会窦倩,快步往前走,琥珀色的眸子,一直看着前方的南婉,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视线越发深切,隐隐透着痛怒。
南婉始终没有抬头,战萧恒从她身边经过,带起一阵风,刮在她皮肤上,似是夜风一样,透着凉意。
南婉身体也微微僵了僵。
但,转瞬,战萧恒就从她身旁走了,就连他的气息都随风飘远。
“恒少,等等我!”窦倩焦急的在身后追。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消失不见,南婉沉重的呼吸依旧没有缓和。
她心不在焉的将牛肉往嘴里送,手腕一紧,凌冽阴鸷的嗓音近在咫尺:“你不要命了!”
南婉抬头,就看到战稷那张俊美冰冷的脸,脸部线条紧绷,黑眸猎猎寒风,似要将她席卷进他眼神的漩涡里面。
南婉被他寒冽的样子吓得一愣。
转眼朝他握着她的手看去,她手中拿着刀,刀上叉着一块牛肉,关键是刀锋还是朝下的。
她刚才准备往嘴里送的竟然是餐刀!
这要是送进嘴里,她的嘴唇还不得被划开?
第一次南婉在战稷冰冷,压迫的态度下,显得心虚,抱歉:“对不起,我没注意……”
战稷轻哼一声,将她的手松开,嗓音沉冽:“你该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南婉微微垂下眉睫,心绪不宁的点头:“你说得对……”
战稷黑眸盯着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放过她每一个表情。
他突然起身,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起来,强势带着往外走。
南婉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跟在他身后。
她没有半点准备,被他丢进车里,他坐上来,门“嘭”的一声关上。
南婉惊慌失措,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怒了他。
他周身的凌冽和压迫感,压在南婉心口,她大气都不敢喘。
“跟上前面的宾利!”战稷沉声吩咐司机。
“是。”司机领命,车子发动。
南婉错愕,朝窗外看去,前面那辆宾利,她见过几次,那是战萧恒的车。
战稷让司机跟上战萧恒的车干什么?
南婉疑惑,也忐忑。
但她不敢问。
车内的气氛压抑又凝滞,南婉浑身绷直,余光时不时偷偷看了看旁边的战稷,他靠坐在车上,俊脸绷紧,黑眸深不可测,周身的气势不怒自威。
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也不敢揣测他的心思。
最终,车子在一个别墅庄园停下,南婉身体因为惯性而随着停下的车子轻轻摇晃了一下,下一秒,她被战稷长臂捞了过去,身体毫不预兆的撞进了他结实的胸膛。
撞得南婉心脏一抖,她还来不及反应,战稷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让她看着窗外,冰冷寒冽的气息吹拂在她侧脸:“不是担心么,看清楚!”
南婉呼吸沉浮,下巴被捏得生疼,顾不上疼痛,被迫看着车窗外的一幕。
战萧恒和窦倩下了车,窦倩熟练的上前,挽住战萧恒的手臂,侧头望着他,笑容明媚,爱意丛生。
战萧恒欣然的让她挽着自己的手臂,低头看她,唇边带着阳光的笑容,屈起食指,轻轻的刮了一下窦倩的鼻梁,表情宠溺,态度温暖。
路灯打在他们脸上,将这份甜蜜和幸福照亮。
南婉将战萧恒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一股逝去的青春,再也回不去的伤感,突袭心上,狠狠一沉。
战萧恒招牌刮鼻子的动作,是他以前对她做过很多次的。
他的温柔不止可以给她,也可以给别人,挺好的。
下颚的力道收紧,南婉疼得皱眉,思绪也迅速收回来,她抬起手,握住战稷的大手,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疼痛。
“看到自己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什么感受,嗯?”战稷冰冷愤怒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
他的脸贴着她的脸颊,温度炽烈又危险,寒冽的气息,似能将她的皮肤冻僵。
南婉呼吸微颤,声音带着疼痛,刻意压低:“你又没爱过人,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懂。”
他叫司机跟着战萧恒原来就是为了让她看见战萧恒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一幕,然后狠狠的打击她。
南婉突然就不想解释了,就让他以为打击到她好了。
战稷的黑眸瞬间沉冽,冰天雪地。
她真的很懂,怎么触怒他。
战稷将她的脸转过来,与他对视,黑眸里沉冽的愤怒:“我是不懂,但我可以去你身体里体会!”
他的嗓音,如魔鬼一般冷彻。
南婉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随后,车子中间的隔板被降下,隔绝了前面和后面的空间。
南婉还在吃惊之中,唇被猛烈封住,如野兽一般的撕咬,南婉措手不及,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车子驱动,在柏油马路上行驶起来,明明是平稳的公路,南婉却觉得异常颠簸。
她头发散乱在车座下面,眼里溢出晶莹的水光,嗓子嘶哑得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面前的战稷,就像是恶魔一样,毫无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