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稷状态不太对,他俊脸透着酒红,周身的气压迷醉而低冷,剑眉皱着,压抑着不适,捏着眉心,缓和自己的不适感。
对面的顾齐穆,也是一脸不舒服的状态,他甩了甩头,呼吸粗急。
蓝桃雨刚才就喝了一杯,状态还算好,但脸上也开始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润。
她站起身来,心底的野心快要掩藏不住,搓着双手,笑着看着战稷,说:“战总,顾总,你们喝醉了,这里正好是冷氏酒店,要不,就在这里开一间房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今天谢谢二位总裁对我的包容。”
南婉压抑的朝蓝桃雨看去,或许旁人听不出来,但她清楚得很,蓝桃雨说自己该回去了,是故意说给战稷听的,为了彰显自己对战稷没有企图,让战稷不对她产生怀疑。
谁都没有理会蓝桃雨,她像是在自说自话,但她却一点都不介意,反正,她想达到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只要耐心等着南婉通知她去战稷的房间就好了。
她不怕南婉不听话,除非她不顾她母亲的名声。
蓝桃雨说完,便走到门口,经过南婉身边的时候,眼神变得阴戾,刮了南婉一眼,意思很明显了。
南婉心脏收紧,瞪了蓝桃雨一眼,却是敢怒不敢言。
蓝桃雨见她那拿她没辙的表情,她嘴角翘起一抹得意,收回视线,走出包厢。
南婉目送蓝桃雨走远,回神,站在战稷身侧,对他说:“战总,我还有事,我想先离开……”
她想趁着战稷还在包厢,蓝桃雨离开了,在等她消息的空隙,偷偷溜回家。
她急着回去,只要她的速度够快,赶在蓝桃雨发现她不在这里之前,赶在她发短信给蓝广坤之前,赶在蓝广坤将视频发布出去之前,让合合将视频删掉。
蓝桃雨就威胁不了她了。
可如果她不跟战稷打招呼就离开,战稷肯定会找她,事情就会越发不受控制。
战稷听到她的声音,捏着眉心的手松开,深沉幽邃的眼眸,因为醉酒而划过润泽。
低磁的嗓音开口:“去哪?”
“回去。”南婉说道,对视着战稷那双幽沉,又透着暗欲光芒的眼眸,她呼吸放慢,心脏跳动。
他只是一个视线,就能让她乱了心神。
“一起。”战稷起身,站起来那一秒,一股气血从腹部冲上头顶,鼻子都要冒火的炙热,头脑也因为这股热浪而发胀。
脚步一顿,剑眉蹙起。
“我也该回去了。”顾齐穆也站起来,不舒服的感觉,让他身体摇晃了一下。
“顾总。”冷琛急忙扶住他:“顾总,您醉得厉害,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在酒店住一晚吧,我送你去房间。”
冷琛是这次酒会的举办方,要是客人因为参加酒会出了什么问题,他是要承担责任的。
顾齐穆和战稷都醉得厉害,适合马上休息,再舟车劳顿,唯恐身体扛不住。
冷琛说完,看向南婉,对她说:“我送顾总去房间,你扶着稷少去房间。都在一个楼层。”
南婉呼吸收紧,看了看战稷,他状态的确不对,而且,如果他跟她一起回去的话,因为他在场,他的威慑和干涉,她会没办法第一时间让合合删除视频。
一旦错过了最佳时间,蓝桃雨发现战稷不在酒店,她就会发短信给蓝广坤,让他将视频公布出去。
她不能冒险。
所以,她不能让战稷跟她一起回去。
“好。”南婉回应,上前,搀扶着战稷,随着冷琛一起走出包厢,往通往酒店高层的电梯走去。
电梯在28层停下,冷琛扶着顾齐穆出来,早就有一个服务员等在电梯门口了:“冷总,这是2806和2809的房卡。”
“好,你去忙吧。”冷琛从服务员手中将房卡接过来,递了一张房卡给南婉:“你带稷少去房间。”
南婉接过,看了一眼房卡的数字,是2809号房。
她吃力的搀扶着战稷,来到房门边,将房门打开。
2906就在2809的对面,冷琛打开房门,扶着顾齐穆进去了。
南婉扶着战稷,战稷的醉意越来越浓,脚步开始凌乱,身体也在往下沉。
南婉将他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承受着他身体的重力,脚步踉跄的走进房间:“慢点,床就在前面。”
南婉说。
拖着战稷走进来,战稷长腿一勾,身后的门关上,南婉没有发现这一细节。
她吃力的走到床边,正准备将战稷小心的放在床上,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突然用力,挽住了她的脖子,遒劲的力道一个用力。
南婉整个人旋转起来,被甩在了床上,后背落在柔/软的床上,弹了一下,她心脏悬紧,一阵惊呼,下意识要翻身起来,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战稷高大宽实的胸膛压了下来。
他双腿将她夹住,胸膛包裹着她,炙热雄浑的呼吸喷洒在她鼻息之间,南婉心头猛然一跳,紧张起来:“战稷,你喝醉了,还是赶紧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是么,你以为我酒量那么小?”战稷低哑的嗓音响起,犹如野兽的嘶鸣,盘旋在南婉头顶上方。
他呼吸带着热气,喷洒在她唇间,炙热的胸膛,压着她,即使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发烫的温度。
烫得南婉的心如沸水一般跳动,无法停息。
“你装醉的?”南婉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染着冰火交融一般炙热又冰冷的光晕。
战稷大手覆上她的脸,将她整个脸包住,粗粝的掌心,带着薄茧,揉着她的脸颊,掌心的温度灼热而又透着汗珠。
捏得南婉的皮肤发麻,像是摩擦生电一般,发麻之余热得不像话。
“酒里面有什么东西,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战稷深邃的黑眸,幽沉的盯着南婉的眼睛,深沉叵测,又精锐犀利。
南婉呼吸一窒,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紧张害怕得无所遁形。
战稷知道酒里面被下了东西,为什么还要喝那酒?
“为什么这么做?”见她不说话,战稷冰寒低哑的嗓音再次响起。
“我……”南婉心底的压抑太过浓烈,差点她就说出了实情,可是对上战稷那双没有任何感情,冰寒冷漠的双眸。
她所有的痛苦都卡在了喉咙口,双手抓紧了身下的被子。
“蓝桃雨喜欢你。”南婉压抑着心底翻涌的疼痛和苦衷,镇定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