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齐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顾兮兮还是冲动的将南婉拽过去,说了难听的话。
顾齐穆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战稷抬起眼来,深邃漆黑的墨眸严肃的瞥向顾兮兮,声音威慑:“顾兮兮,你胡说什么,道歉!”
顾兮兮不可思议,备受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漫了出来,气呼呼的说:“为什么要我道歉?我又没说错什么!”
南婉抬手擦了一把嘴角上的口水,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唯唯诺诺,不解释,也不争取,任凭事情发展下去。
可现在,顾兮兮话语里,是在侮辱她的母亲,她母亲已经去世了,不能背负这样的罪名!
南婉上前一步,跟顾兮兮正面对峙,她严肃的说:“顾小姐,请你说话放干净点!当初是你父亲被人陷害,要不是我妈救了他,哪有你们的现在?我妈用自己的清白救了他,非但没有得到好处,还被你们这样侮辱!”
现场还有很多记者,本来都是抢战稷和顾兮兮结婚头条的,没想到意外拍到被抢婚的现场,相比于正常的婚礼,这样的新闻更加炸裂,反响会更大。
现在,顾兮兮和南婉吵起来,记者们更是疯狂的拍照,摄影,找最佳角度来拍摄!
因为现场越激烈,流量就越大。
流量为主的年代,谁都想抢大流量。
而流量的素材,就在现场,那些记者怎么可能会放过?
南婉的话一说完,闪光灯此起彼伏。
刺痛了顾兮兮的眼,也刺激了她本来就委屈不甘的心。
顾兮兮激愤的对南婉道:“你看到现场这么多媒体,开始胡编乱造了是吧!”
“我是不是胡编乱造,你问问你父亲就知道了。”南婉态度铿锵的对她说道,侧眸看了看身边的战稷,她又对顾兮兮说:“说到抢男人,是你抢我的男人才对吧!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你早,比你长,他还是我孩子的爸爸,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我和他怎么会分开?”
战稷一双墨眸盯着南婉,他没有说话,可看南婉的目光却深邃又含着润泽。
此时,在他眼里的南婉,就像是在发光一样。
他很喜欢看她为了争取他,而跟别人锋芒相对的样子,这让他觉得,他在她心里很重要。
“我什么时候插足你们了?分明是你们自己分开的!”顾兮兮据理力争。
南婉本想给顾兮兮留点颜面,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的。
可顾兮兮现在摆明了是想毁掉她的名声,树立自己是受害者的形象。
南婉现在是一个设计师,形象也很重要,无论在哪个方面都不能被毁掉。
南婉不卑不吭的说:“战稷生病,在床上躺了三年,是我不离不弃,无微不至的照顾了他三年,也是我努力找来的中医为他治疗,好不容易把他治得苏醒过来,你联合战家的人,抢了我的功劳,还把我赶出御景园!这不是你的手段吗?”
“你……”顾兮兮慌了,她没想到南婉会把这件事爆出来!
她眼神慌乱,急切的想要找个帮手,替她来对抗南婉,来说赢她,却发现,在真相面前,她显得那么弱小而心虚。
就算她有理,南婉说出真相之后,她也变成了弱势的那一方。
顾齐穆察觉到顾兮兮的慌张,他抓住顾兮兮的手,给她支撑,上前一步,对南婉说:“自家的事,回家再说,没必要闹得这么难堪,你赶紧推着战稷下舞台!”
说着,顾齐穆牵着顾兮兮往台下走。
南婉也回过神来,上前,握住战稷轮椅的扶手,刚走两步,一个苍老又中气十足的男音响起。
“慢着!今天战稷和顾兮兮的婚礼必须继续进行!”
听到这个声音,南婉脚步一顿,惊慌的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个老人身穿中山装,气质严正,威严,脸色板着,虽然上了年纪,但一身的严正之气,像是百年老松柏一样板正。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朝舞台这边走来了!
看到来人,南婉心脏一顿。
是战老爷子!
战老爷子一来,南婉下意识开始紧张。
虽然她现在已经从顾兮兮手里将战稷抢回来了,但战老爷子一向不待见她。
一直在反对她和战稷的事情。
现在战老爷子来了,他肯定是来为顾兮兮主持公道的!
南婉孤立无援,该怎么战胜他们这些人?
南婉正紧张的时候,手背上突然覆上一层温暖,她低头,便看到战稷的大手搭在她手背上,有安抚的力度。
他的手,依旧跟以前一样,带着薄茧,粗粝之间,干燥又炙热。
落在她手背上,总能给她一种触电的感觉。
南婉朝战稷看去,对上他幽深的视线。
从前南婉看到战稷这深不见底的黑眸,只会觉得恐慌,心里瘆得慌,可现在,看到战稷那深沉的墨眸,她莫名的有一股安心的感觉。
就在南婉和战稷对视的时候,战老爷子已经走上了舞台,他鹰隼一般的视线看了顾齐穆一眼。
顾齐穆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又牵着顾兮兮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战老爷子走到战稷身边,鹰锐的视线,只是轻蔑的睇了南婉一眼,便放在战稷身上,他深沉的说:“按照原计划,继续完成婚礼,不相干的人,我会清理出去。原先该是你的一切,都将归还于你!”
战老爷子这句话,分明是在跟战稷做交易!
原先属于战稷的一切,不就是指的是战氏集团吗?
不就是整个战家的掌舵人吗?
因为战稷昏迷三年,战氏集团总裁的位置被战子龙坐了,战子龙也拉拢了战氏集团的元老,发展了自己的势力。
现在战稷想要夺回战氏集团总裁之位,已经不可能了。
战老爷子是在用战稷的前途,逼他选择他给他安排的婚姻!
听出战老爷子的言外之意,南婉震惊,惊奇的看了战老爷子一眼,又紧张的看向战稷。
她捏着轮椅扶手的手,不自觉捏紧,呼吸起伏,心里忐忑又焦急。
这种焦急不同于刚才,刚才是她自己可以控制的局面,而现在完全失去了她的掌控,一切都由别人来做出安排和抉择。
不知道战稷会怎么选,他一直都很听战老爷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