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听到这句话,南婉就能想象到徐蔷薇当时的绝望和凄惨。
蓝广坤真不是个人!
“好,小区门口就有药店,我马上就回来。”南婉心里恨极了蓝广坤,但面上保持着平静和柔和,回应徐蔷薇。
徐蔷薇好不容易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她不能再提及蓝广坤,以免刺激到了她。
南婉见徐蔷薇点了头之后,她便出了门。
看到南婉走了,徐蔷薇脸上强装的平和垮下来,沉重的呼出一口气。
当时,她是真的太屈辱,太绝望了,才会一时想不开。
当醒来那一秒,看到南婉惊恐的样子,满脸是泪,她就后悔了,她不该寻短见的,该死的人是蓝广坤,不是她。
她要是死了,难受的只会是南婉和她的四个小外孙,对蓝广坤造不成任何影响。
所以,她绝对不能死!不能便宜了蓝广坤,不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南婉在药店买了药,很快就返回家里,她担心徐蔷薇又做出傻事。
好在,徐蔷薇在浴室洗澡。
南婉听见花洒水流的声音,还从毛玻璃看到徐蔷薇的身影在晃动。
看到这里,南婉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眸微微低垂,平日里她脖子间戴着那枚云朵钻石项链,而现在,脖子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打电话给战稷,说自己回去陪徐蔷薇之后,就回去了一趟,将项链放在了乐佳小区。
那枚项链价值连城,太贵重了,她去见何睿聪要是还戴着项链的话,何睿聪一定知道是战稷送的。
而她是去听有关于战萧恒的事情,不能让何睿聪以为她是在炫富。
回乐佳小区之后,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匆匆带着徐蔷薇离开了,连项链的事情都忘记了。
那枚云朵钻石项链还在乐佳小区玄关的鞋柜上。
怎么办,要回去拿吗?
想了想,还是作罢。
南婉现在放心不下徐蔷薇,万一她走了,徐蔷薇又做出什么傻事来,该怎么办?
上一次运气好能救回她母亲的命,要是再来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南婉真的怕失去亲人。
……
御景园,战稷哄孩子们睡觉之后,他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派去跟着南婉的保镖反馈过来信息。
南婉跟战稷打电话,说她今天要陪徐蔷薇,陪着她去看房子。但是到现在南婉都没有给他打电话汇报情况。
战稷便发觉到了异常。
他派了保镖跟着南婉,想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骗他!
“战总,南小姐八点钟去了瑞祥餐厅,进了包厢。十几分钟后,何睿聪先生从瑞祥餐厅出来,过了几分钟,南小姐也从餐厅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状态很不好,像是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再之后,回到乐佳下去,呆了半个小时,就带着她母亲,匆匆离开了乐佳小区,去了三环别墅小区,住进了一栋别墅里面。几分钟后,南小姐去药店,买了一盒避孕药。”
保镖不惨杂任何私人感情,将南婉今晚的行踪全部汇报给战稷听。
包厢里面他进不去,也没办法监视,就只能说南婉去了包厢这个事实。
乐佳小区里面发生的事情,保镖也没办法听到,只能说他看到的画面。
战稷听完保镖的汇报,他俊脸冷沉,周身气势瞬间冰寒下来。
隔着手机,保镖都能感觉到浓烈的低气压,吓得他战战兢兢,心里瘆得慌,不敢继续说什么。
可是战稷却还没挂电话。
保镖知道,战总还在等接下来的内容,保镖顶着压力,继续说:“之后南小姐回到了别墅里,没再出来了。”
话语刚落,手机被挂断,保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今日工作太难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惹恼战总,殃及他这个池鱼。
战稷眸光冰冷,周身弥漫着冰雪一般的冷气。
将手机丢在一边,拿着笔的那只手,钢笔被拦腰捏断,墨水溅了出来,将文件上一大片字染黑。
……
徐蔷薇吃完药之后,南婉陪着徐蔷薇,担心她情绪不好,一个人胡思乱想。
晚上,他要跟徐蔷薇一起睡。
徐蔷薇对她说:“婉婉,你还没洗澡,你去洗澡吧,洗了澡去二楼房间睡,我没事的。”
“我好长时间都没有跟你一起睡觉了,今晚想跟你一起睡嘛。”南婉轻轻摇晃了一下徐蔷薇的手臂,暖心的说。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在我身边我反而睡不着,乖,你回你自己的房间睡。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做那种傻事了。”徐蔷薇捏了捏南婉的手,安慰她。
南婉怕的就是徐蔷薇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听到她的保证,看到她眼神和神色都正常,南婉这才放松一些。
“那你一个人静一静,要是有什么事就喊我。”南婉妥协了。
她母亲也需要私人空间。
南婉退出徐蔷薇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在二楼靠近楼梯口的位置挑选了一个房间,住了进去。
晚上,她睡得很不安稳,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神经一直保持着警惕,防止徐蔷薇有什么事叫她。
她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睛,意识朦胧的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黑影,她没当一回事,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
大脑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的惊醒。
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那抹黑影还在,而且越来越清晰,如鬼魅一样,高大,冰寒,森冷。
南婉吓得呼吸停滞,连忙往后挪身体。
那黑影动了,弯下身体,朝她逼近,大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粗粝的掌心之中,带着绝对的力量。
南婉的下巴传来剧痛,脸拧成一团,下意识握住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你,你是谁?”
“怎么,还有别的男人会来你床头?”低沉冰寒的嗓音,染着风霜一般刺骨。
这嗓音,低磁,独特,独一无二,激活南婉大脑里的记忆。
是战稷!
南婉惊恐的神经稍稍松懈一些的同时,又迅速感到害怕。
下颚剧烈的疼痛提醒着她,战稷情绪很不好。
“战稷,你怎么突然来了?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南婉强忍着疼痛,用力握着他的手,想要让他松一点,她下巴被他捏得太疼了,连带着太阳穴都疼得突突直跳。
“整个三环地产都是我的,还有我进不了的地方?”战稷用力,将她的脸抬高,让她面对他,黑夜中,他漆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幽光,如野兽一般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