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梵跟往常一样,调侃的说:“稷少这是有意相让,不然哪有我们的份。”
宋姣姣笑了笑说:“战总既然已经不想要我们的设计了,那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继续耽误战总的时间了啊。”
她保持着职业假笑,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战稷。
这话,是在赶战稷走的意思。
宋姣姣最护犊子了,南婉照顾了战稷三年,三年不离不弃,无微不至的照顾,努力找医生给战稷治病,结果战稷被治好之后,竟然第一时间将南婉赶出了御景园。
连面都不愿意见。
宋姣姣为南婉感到不值,感到憋屈。
所以现在看到战稷,她心里就一肚子偏见!
“谁说我不要贵公司的设计了?”战稷反问,一双邃眸看了宋姣姣一眼,又挑向她身边的南婉,黑眸幽邃,唇角微微勾着,低磁的嗓音道:“一个由秘书转行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作品,肯定很有趣。”
南婉心里一顿,知道战稷是在说她。
此刻,她弄不懂战稷是什么意思,之前否定她的设计方案,现在又说有趣。
南婉被战稷那深如幽潭的视线看得心脏“突突”的跳,如坐针毡的局促。
她呼吸发紧的说:“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失陪一会儿。”
她站起身来。
宋姣姣见她脸色不好,说:“南婉,我陪你去吧。”
“不用,待会儿你还要跟客户讲设计方案。”南婉眼神提醒的看了看宋姣姣,让她别意气用事。
现在有两个客户在这里,就算战稷不买,司以桓和凌梵也会买的。
她们两个设计师都离了场,肯定会影响设计的推荐。
万一两个客户都搞砸了,宋姣姣前途堪忧。
宋姣姣明白南婉的良苦用心,在她眼神示意下,坐了下来,再次看向司以桓的时候,聊起了正事,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了设计方案,递给司以桓:“司总,你看看,这是我和南婉共同设计出来的珠宝。”
宋姣姣只跟司以桓交谈,涂经理见她冷落了战稷和严白,心里紧张得直敲鼓,还好他出门的时候,将设计方案打印了一份,放在自己的公文包里。
他连忙将设计方案拿出来,恭敬的递给战稷:“战总,你也看看。”
战稷没有拿文件,余光瞥了严白一眼。
严白即刻会意,将文件拿起来:“我看看。”
“你坐。”战稷对严白说。
严白受宠若惊,听命的在战稷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战稷自己推动着轮椅,离开了休息去。
洗手间洗手池前,南婉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又用手接了水,洗了洗脸。
想用冰冷的水刺激皮肤,让自己冷静,清醒。
顾兮兮和战稷才是一对,是被战稷还有顾齐穆祝福的一对。
而她,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往后想办法见到孩子就好了,不要再去想跟战稷的纠葛了。
当一个陌生人,也挺好的。
南婉不断的自我安慰,让自己释怀。
她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的脸色,脸上布满水渍,狼狈的样子,唇角自嘲的勾了勾。
南婉,三年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狼狈?你为什么不能跟别人一样潇洒的为自己而活?
是啊,潇洒的为自己而活,不去在乎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
从今往后,你生命里的亲人只有四个孩子,小姨!
南婉好不容易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抽来纸巾擦干脸上的水渍,转身往外走。
走出洗手间,一转身,脚撞到了轮椅,南婉身体失衡,下意识往前扑。
“啊!”她惊呼一声,努力想要稳住身体,眼前看到的是战稷那张轮廓分明,俊美无俦的脸。
她更是吓得呼吸都屏住了,极力稳住往前倾的身体。
可越是慌张,越是出错。
身体还是没稳住,扑向了轮椅,扑到了战稷怀里。
她的胸不差不落,刚好撞进了战稷坚实的胸膛,脸对着他的脸,鼻梁撞到,她还来不及呼痛,唇猝不及防的吻住了战稷的唇。
这一系列动作,又快速又出乎意料。
南婉感觉到唇上性感的冰凉,以及男人呼出来的雄浑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那熟悉又充满男性魅力的气息,将她整个人裹挟,带动她的心跳,狂烈的跳动。
南婉瞳孔撑大,盯着战稷那近在咫尺,俊美无双的脸。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的趴在他怀里,还吻着他的唇,这姿势太暧昧了,她手忙脚乱的要起来。
手撑着轮椅扶手,支撑着自己起来,慌张而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不下心撞到了……”
她慌乱的正要起身,手腕被一只大手一把抓住,用力一带。
南婉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的身体,再一次跌入了战稷怀里,撞得南婉的心陡然跳动,惊愕万分。
战稷俊脸近在咫尺,每一个毛孔都能看见,弹性而充满男人味的皮肤,看得南婉心如小鹿乱撞。
“吻了就想跑,天下有那么好的事,嗯?”战稷低磁,冷冽的嗓音在南婉耳边响起。
他灼热的呼吸,洒在南婉脆弱的耳边,她浑身都颤了颤,急忙说:“不是,我刚才真的是没看清前面的路,我不知道外面有个人。”
“你是在说,我比你矮,你看不见我?”战稷低沉的话语透着愠怒。
南婉心头一跳,这误会可大了,急忙解释:“不是,我是心情不好,没用心去注意前方……”
虽然他现在做轮椅,腿脚不便,她也不可能会瞧不起他。
她怎么可能会瞧不起他,或者嘲笑他坐轮椅呢?
南婉担心战稷误会她瞧不起他,发自内心的解释。
“心情不好?跟何睿聪在一起不是很开心么?凡是让你心情不好的人,你都会毫不犹豫的丢弃,你还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战稷一只手握住南婉的手腕,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
近距离的对视,他能看清她眼里的每一个神情。
她清澈见底的眼底,充满了慌乱和紧张,那些紧张是因为跟他亲近而升起的。
她在怕什么,怕何睿聪吃醋?
“何睿聪只是要买设计方案的顾客之一,我没有跟他在一起。”南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