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老爷子原本愤怒,急切的想要将刁医生赶走,听到刁医生的话之后,他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战稷两个月内可以醒过来?”
战老爷子也意识到刁医生话语里的自信。
从前他请的那些有名的医生,就连莫医生都不敢打包票说战稷什么时候能醒。
这位被他成为江湖郎中的刁医生,竟然大言不惭的保证,经过他的治疗,战稷能在两个月内醒过来!
战老爷子不会轻易让他不信任的医生给战稷治病,免得越治疗,战稷的情况越差。
可刁医生的话,却让他狠狠心动。
这三年来,他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找了无数个医生来给战稷治病,不就是为了让战稷早些醒过来吗?
突然出现那么一个人,对他说,他有自信让战稷两个月内醒过来,就算战老爷子一开始对这个人不信任,可这句话却让他怀疑的心产生了动摇。
刁医生眼神镇定的跟战老爷子浑浊威严的视线对视,说:“只要家属配合我的治疗,我保证他两个月内可以醒过来。”
“怎……”
“怎么配合?”
南婉正准备问,战老爷子迫不及待的话语便响在了她的前面。
南婉诧异的朝战老爷子看去,只见他苍老的脸上,克制着激动,认真的盯着刁医生,浑浊的眼底,燃起了希望。
就如同此时南婉的内心一样,激动又充满了希翼。
她找刁医生过来,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刁医生给战稷把脉的时候,南婉心里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没想到,刁医生的话却是给了她最好的结果。
南婉激动得呼吸都紧了几分。
“我每天给他扎银针,开中药,家属熬中药喂给他喝,平时跟他多说话,帮他活动手脚,让他的肌肉有运动的记忆,两个月后,我们见成果。”刁医生认真的回答战老爷子的话。
战老爷子激动的表情之中,透着纠结和最后的怀疑。
对他而言,刁医生始终是个陌生的医生,他很希望能治好战稷,但不敢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你敢保证,两个月后,他可以醒过来吗?”战老爷子再一次怀疑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南婉忧虑的朝刁医生看去,担心他撂挑子不干了。
却见刁医生神情坚定的对战老爷子说:“我保证两个月内治好他,如果治不好,我吊销行医资格,倒贴战家两千万,接受各大媒体的唾骂。”
刁医生是在用自己的医生职业生涯做保证。
吊销行医资格这还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接受各大媒体的唾骂。
刁医生深知战家权利滔天,想要用媒体宣扬他医术不行,轻而易举。只要战家出马,刁医生是庸医的言论会很快铺天盖地,全世界人都知道他是个庸医。
到时候,他会被全世界的人唾骂。
他敢发这么毒的誓言,定然是胸有成竹,一定能治好战稷。
战老爷子看到了他坚决的态度,以及他眼底的认真。
他呼吸因为激动和压抑而变得粗沉起来,沉沉的呼吸了好几口,才横下心,坚决的做出了决定。
“好,我相信你一次,如果你治好了他,我们战家愿意出二十亿作为你的出诊费,还会在各大媒体宣扬你是神医!”
战老爷子也开出了报酬。
这三年,他请了不下十个医生,也花了不少钱,可就是没有人能让战稷醒来。
若刁医生真的能让战稷醒来,他花再多的钱都值得。
面对二十亿的诱惑,十个正常人都会喜悦,可刁医生接下来的话,却让战老爷子不可思议。
“病人的老婆已经给过我报酬,我既然收了她的好处,就绝对不会重复收第二次。”刁医生说。
病人的老婆,指的是南婉?
战老爷子浑浊的眼,鹰隼冷鸷的朝南婉看去。
对上战老爷子那鹰锐的眼神,南婉心脏一顿,面露尴尬,南婉正准备解释,不是她自称是战稷的老婆。
话刚到嘴边,战老爷子的视线便移开了,继续看向刁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现在就可以开始。”刁医生说,话落,他又说道:“我行医有个习惯,扎银针的过程中,需要安静的环境,有声响会影响我银针扎的位置,偏一毫米都能影响治疗效果。”
“我懂。”战老爷子很配合,他回身,对身后的保镖说:“你们去门外守着,不准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保镖颔首,走出房间,将门关上,守在了门口。
随之战老爷子对刁医生说:“放心,不会有人打扰,可以开始了。”
刁医生正欲说话,战老爷子预见了他要说什么,先他一步说道:“我们只是呆在现场帮你打下手,毕竟我们两个最了解战稷的情况,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可以随时帮你。”
南婉诧异的朝战老爷子看了一眼,他所说的我们,指的是她和战老爷子?
这三年来,战老爷子从来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突然听到战老爷子将她和他概括在一起,南婉受宠若惊。
刁医生没再说什么,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银针,找准战稷的穴位,动作娴熟,快准狠的将银针扎进战稷脑袋。
南婉站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呼吸放慢,就连大声呼吸,都怕吵到了刁医生。
不一会儿,刁医生因为太过专注,额头上浸满了细汗。
而战稷头上,扎满了银针。
南婉清澈的眼,看着躺在床上的战稷,他颀长高大的身体依然平躺着,一动不动,脸部轮廓棱角分明,俊美得无可挑剔。
头上扎着密密麻麻的银针,像个刺猬一样,他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感觉不到疼。
而南婉却已经心疼得心脏拧紧,呼吸发窒。
南婉正看着,却见刁医生一根一根的转动扎在战稷头上的银针,随着转动的手法,银针再次往战稷脑袋里扎深了一些。
那银针每往战稷脑袋里深一寸,南婉的心脏就揪紧一分,仿佛疼在了她身上。
屋内静悄悄的,静得大家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气氛绷紧,压抑,谁都不敢轻易大声呼吸。
转眼,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刁医生将战稷头上的银针全都抽出来,将银针重新整整齐齐的放回自己的银针包里。
整理好自己的医疗用品,他才站起身,看了南婉一眼,转而对战老爷子说:“今天的治疗结束,我待会儿开一个药方,你们熬了中药一定要确保让他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