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姣姣直视前方走着路,根本就不敢看司以桓。
她怕看到到司以桓那风华绝代的脸,触及到他狐狸一般勾人,魅惑的眼底一片忧伤,她会忍不住心软,会忍不住收回刚才对他说的话。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跟司以桓保持距离,以后就以普通朋友的方式相处。
好不容易说得司以桓也同意了,她不能因为看到司以桓那可怜的样子,一时心软而功亏一篑。
宋姣姣忍着内心的疼痛和不忍,昂着头看着前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而司以桓走在她身边,他微微垂着头,亦是没有看宋姣姣一眼,整个人低沉的往前走着。
他怕看宋姣姣,怕宋姣姣看到他此时通红的眼,他是一个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不能让宋姣姣看到他在哭,宋姣姣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以后跟他做普通朋友,不会干涉他见孩子们。
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已经是宋姣姣对他的仁慈。
而且,他已经接受了她这个提议。
若是让宋姣姣看到他眼底的泪水,他的尊严该何处安放?
他是男人,纵然再痛苦,也不能在女人面前落泪。
短短的一段路,两个人走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同时走到了电梯门口,站在那里等电梯。
楼道里就他们两个人,而且站在一起,气氛沉默,很是尴尬。
上一秒还因为对方生气,而着急解释的两个人,这一秒,仿佛成了陌生人,没了语言。
这种最熟悉的陌生感,才最让人心碎。
就在气氛尴尬到顶峰的时候,是宋姣姣扯了扯嘴角,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不打算回司氏集团吗?打算在凌氏干多久?”
这句话,也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简单问候,不痛不痒。
司以桓回神,飞快的朝宋姣姣看了一眼,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他本就痛的心,再一次被蜜蜂蜇了一下一样,痛到了极致。
他没有心思回答她这个问题,就随意的说了一句:“在看吧。”
成为普通朋友,对宋姣姣来说,不痛不痒,可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大换血一样疼痛不堪。
他司以桓这辈子,花天酒地,从来都视女人如衣服,第一次这么爱一个女人,却爱而不得。
大概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让他饱受爱情的折磨。
宋姣姣得到司以桓敷衍的态度,她脸上强挤出来的笑容,瞬间就收敛了。
被她努力克制的心,也几不可查的痛了一下。
正好电梯来了,宋姣姣直接走进去,没再跟司以桓说话。
她现在心底有痛又生气,本来以为放弃这段感情,司以桓也会跟她一样痛苦不堪,却没想到,短短几分钟,他就对他爱答不理,说话也这般敷衍。
看来,还是她对自己太自信,以为司以桓会在意她。
哪晓得,她就跟司以桓以前那些女人一样,没有可能之后,就真的成了陌生人。
他连说话都不愿意跟她说了。
宋姣姣越想越生气。
两人站在电梯里,狭小的空间,气氛低沉得可怕。
没一会儿,电梯到了,宋姣姣率先走出去,司以桓看着她的背影,唤了一句:“姣姣……”
“别叫我!”宋姣姣带着怒气的回应了一句,头也不回,大步走向了自己家门口,打开门,进去了,将门猛的关上!
司以桓看着宋姣姣消失在自己眼前,她关门的声音很大,震得他都愣了一下。
本就疼痛的心,因为宋姣姣对他如此冷漠的态度,而更加收紧起来。
司以桓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一瞬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柱,整个人瘫软没有力气。
晚上,他躺在床上,柑橘浑身好冷,把被子整个裹在身上,都冻得直哆嗦。
这一晚上,他过得很煎熬,很难受,导致第二天,直接起不来床。
白天,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很多次,司以桓都没有精神接,他裹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浑身畏冷。
下午五点多,司以桓家的门被打开了,凌梵走进来,试探的叫道:“以桓,司以桓……”
没人回应他。
凌梵还以为人不在家,拿出手机继续打电话。
电话通了,铃声在房间响起。
凌梵循着声音走进房间,看到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在不停的响着,而床上的人裹着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一样。
那不是司以桓还能是谁?
凌梵挂了电话,快步走过去,弯下腰,担忧的朝司以桓看去,问道:“司以桓,你怎么了?”
司以桓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凌梵突然想到,他从早上打电话到现在,手机是通的,铃声也这么响,司以桓没理由听不见啊。
而他却不接电话!
“糟了!”凌梵一惊,伸手朝司以桓的鼻子探去:“该不会是嘎了吧?”
他刚要探到司以桓的鼻息,司以桓陡然睁开眼,面无表情的道:“滚,你才嘎了!”
凌梵立马将手收回,笑着道:“有气就好。话说,你怎么了,班也不去上,也不请假,我这个老板亲自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怎么着,想造反啊。”
凌梵开着玩笑。
司以桓道:“凌氏这么压榨员工,其他人知道吗?员工生个病也不能翘班?”
“什么,你生病了?”凌梵立马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伸手朝司以桓的额头探去。
“哦豁,好烫手啊!你真的发烧了?”凌梵吃惊的看着司以桓。
“废话,生病还有假吗?”司以桓白了他一眼。
“你从昨天睡到了现在?今天不会一天没吃饭吧?”凌梵惊讶。
“我都没离地,去哪吃?”司以桓有气无力的说,说着,还生无可恋的朝司以桓翻了个白眼。
“哟,这可不行,你要是饿死了,某人可要伤心了。”凌梵忍不住又是一句玩笑话。
他从前到现在,依旧是这么狗。
这话,精准的踩到了司以桓内心的痛处,他刚刚好转一点的心情,立马变成阴雨天,脸垮着,不说话了。
凌梵看他低垂着睫毛,眼底是汹涌一片的悲伤。
凌梵难得认真的问了一句:“怎么了,你和宋姣姣吵架了?”
“不是,她不要我了,我们再也不可能了。”司以桓说得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