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琛的嘴巴被基围虾占满,虾壳没剥,就连虾头都一块被塞进了他嘴里,基围虾头上那小刀一样的刺,扎得他嘴巴上颌部,刺刺的疼。
只是把他嘴里上半部皮肤给扎破了啊。
他用手将虾子头部从嘴里捞出来,有点郁闷,荣幸的被战稷喂一次食,结果还把嘴扎破了。
战稷的温柔,旁人还真没办法享受。
南婉一边吃着鲜美的虾肉,一边垂着头,在思索着冷琛刚才那句话。
她是战稷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是他的特例。
这句话单独听的话,真的很甜蜜,让她以为,她在战稷心里,是特殊的存在。
可是将事情全都结合起来,她恍然大悟,觉悟很高。
她对战稷来说,的确挺“特殊”的。
她是他仇人的女儿,那个人闹得他家里鸡犬不宁,父母感情破裂,最后,父母还因为那个人,双双去世。
面对这样恶劣的人的女儿,能做到不恨,那就是圣贤!
战稷应该是恨透了她,才会不分地点,场合,都要折磨她,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恨意。
带她回来,也只是为了方便泄恨而已。
她的“特殊”,还真不是旁人想要的那种。
南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一声不吭。
战稷在切虾肉,也没说话。
一时之间,整个餐桌,气氛安静得让人心里有些发慌。
南婉正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碗里又多了一块蘸了酱的虾肉。
她受宠若惊,朝给她虾肉的方向看去,对上战稷深邃压迫的眸子:“专心吃饭。”
他低冷的嗓音,不容分说。
这是看出她吃饭不在状态了?
南婉连连咀嚼嘴里包着的虾肉,点头如捣蒜。
她脸颊鼓鼓的,眼睛亮亮的,这会儿听话的点着头,模样清纯又可爱。
特别是那双清澈的眼睛,胆怯之中透着精明。
头顶的水晶灯,光线映照下来,光束洒在她眼睛里,炯亮明澈。
那亮光像是闪进了战稷心里,心跳微微停止了一下。
她咀嚼完虾肉,全部吞下,肉太多了,吞得又太急,南婉噎住了。
她用手捂着脖子,脸色噎成了猪肝色,肉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呼吸都困难,难受极了。
战稷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动作迅速的端了一杯水来,一手撑着她的后脑勺,一手端着杯子喂到她嘴边,让她喝下去。
南婉抱着杯子,喝了好大一口,用力一吞,水的冲击力,将卡在喉咙的虾肉给吞了下去,她劫后余生的喘了口气。
战稷不悦责备的嗓音响起:“吃那么快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冰寒责怪的话语中,若是仔细听,还带着点紧张。
冷琛笑意调侃:“是啊,又没人抢,有人想要夹一块,都会被扎嘴呢。”
南婉又囧,又难为情。
她的确喜欢吃龙虾,可这么大一个,她也吃不完啊。
她局促窘迫的垂下头,说:“我知道了。”
她正欲继续低头吃虾,战稷舀了一碗瘦肉冬瓜汤,放在她面前。
南婉懂了他的意思:“谢谢。”
她端起冬瓜汤,一勺一勺的喝起来。
对面的冷琛,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但笑不语。
看来,战稷的桃花是真的开了。
他放下筷子,开始正题,一本正经的对战稷说:“稷少,我上次去古董拍卖行,看到你家管家在找人修复古董,据说,还不见了一枚环形玉佩。”
冷氏家族世代经营古董方面的生意,古玩行开了不知道多少家。主要是收售古董,瓷器。
冷琛接手冷氏集团之后,每天都在忙于古董生意。
战稷得空瞟了他一眼,回应:“嗯。”
“我家古玩行昨日收了一件环形玉佩,我看跟傅雷出示的照片有些像,就带过来给你瞧瞧。”说着,冷琛从口袋里将玉佩拿出来,摊在手掌心。
傅雷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玉佩,绕过餐桌,交给战稷。
战稷拿着玉佩看了看正面,又翻转着看了看反面。
南婉抵不住好奇,侧目偷瞄了瞄战稷手中那枚玉佩,那玉佩看起来有些眼熟。
“就是这枚,我御景园的玉佩,怎么会流落到外面,还被转手倒卖?”战稷经过端详,眸色幽深,冷冽,看向冷琛。
冷琛耸耸肩,说:“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你们御景西内部的事。”
战稷很不悦,周身冰寒。
一枚玉佩这是小事,但他不能容忍的是背叛!
他御景园竟然出了叛徒!
无法容忍。
战稷将玉佩扔在桌子上,玉质敲击着大理石桌面,发出清脆奢华的碰撞。
南婉生怕那玉佩碎了,但那玉佩在桌面上旋转了几圈,又平稳的停了下来,整个玉佩,完好无损,一点都没碎。
南婉仿佛在为这枚玉佩担心,看它停了下来,也没有碎,她竟还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傅雷,玉佩丢失,你的责任很大。”战稷冷寒的视线朝旁边的管家瞥去。
傅雷立刻心惊胆战,弓腰领罪:“没有照看好古董,是我的失职,傅雷甘愿领罚。也请稷少给我一个机会,查出偷盗玉佩倒卖的人,抓出罪魁祸首。”
冷琛见战稷在追究责任,要抓出那个叛徒。
他说:“我马上叫掌柜的调看昨天交易的监控。看到是谁卖的这枚玉佩,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他给古玩行掌柜打了电话。
很快,监控视频就发给了他。
冷琛点开视频,看到画面里,跟掌柜的交易的人,他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
赶紧起身,将手机拿给战稷看。
战稷接过手机,看到视频画面,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漆黑,冷冽的视线,透着寒光,压抑的愤怒,朝南婉瞥来。
南婉原本正在喝冬瓜汤的,突然感到浑身一阵刺突突的凉意。
她下意识回头看去,一眼便看到战稷黑沉着俊脸,周身散发着如寒霜一般的冷意。
视线犀利,冷锐,盯着她。
看得她心头惊吓得剧烈跳动,脊背开始泛凉,她不明所以,无措的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着,她赶紧放下碗,伸手去摸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