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心跳加速,急忙转头朝后看去。
只见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早已经调头,开远了。
孩子们声音不大,叫她妈妈的声音,战稷应该听不见。
南婉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朝她奔赴而来的四个小奶团。
这五年前来,让南婉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每次她一回家,就有四个天真烂漫的小可爱,朝她奔赴而来,满眼的爱意和依赖。
南婉唇边溢出俏皮开心的笑容,蹲下身,张开双臂,迎接她的小可爱。
欢欢跑得最快,胖乎乎的小奶团一下子扑进她怀里,软糯的小嘴唇,在南婉脸上吧唧两口,又软又萌的声音说:“妈妈,你回来啦。外婆好担心你的。”
随后扑进她怀里的是四宝乐乐,乐乐比欢欢瘦一些,但毕竟是小孩子,小脸透着婴儿肥,肉嘟嘟的,她凑近南婉怀里,柔嫩的小脸在她脸上贴了贴,小奶音开口:“妈妈,你终于肥来了,我们快吓死了。”
合合和嘉嘉跑到她身边,就停下了脚步,妈妈的怀抱被占满了,他们知道扑不进去,就放缓脚步,往她怀里挤,硬是钻到她怀中。
南婉心满意足的拥着四个小萌娃。
她柔声问:“你们为什么要担心我呀?”
“翠花奶奶说你被警察抓走了,说你犯了事。我们很害怕。”嘉嘉嘟着小嘴,弱弱的说道,漂亮的凤眸里盈着泪花。
南婉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她伸手,大拇指腹在嘉嘉稚嫩的脸颊上擦了擦,将泪水擦去,她说:“警察叔叔误会我了,现在误会解开了,妈妈就回来了。放心,没事。走,我们回家。”
她站起身来,一手牵着两个孩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以前她们的家又破又旧,现在却住上了大别墅。
她还以为战稷当真是嫌弃来他们家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以德报怨为他们家建造了一栋大别墅。
原来,他以为他五年前睡的是她表姐南音,为了补偿南音,所以给他们家建造的别墅。
虽然战稷没有明说。
但通过战稷刚才说的话,她猜到了。
定然是南韶美从中作梗,说战稷五年前要找的女人是南音,而南音已经死了。
难怪上次战稷特意来南家村给南音上香呢。
原来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五年前睡的是南音,还害得她被旧房子砸死。
南婉牵着孩子们,走到别墅门口。
徐蔷薇刚好打开门出来,看到南婉,她原本担忧的眼里一震,又惊转喜,即刻撑着南婉的肩膀,上下打量她,又担心又害怕:“婉婉,我听说你被警察带走了,是因为偷东西。咱们家虽然穷,但不能偷东西啊,每一分钱都要靠自己的双手获得。”
看她没有受伤,徐蔷薇又担心她压力太大,走入了歧途,语重心长又后怕的说。
看徐蔷薇满脸担忧,南婉欣慰,这就是她生活乐观,积极向上,任何困难都打不倒她的原因。
她从小就生活在充满爱的环境里。
她母亲虽然爱唠叨,还爱打牌,但却是真的爱她。
爱能让人充满自信和活力。
她笑得轻松又温婉,说:“妈,你还不放心我吗,我怎么可能会做出偷东西的事来,我是被误会了。放心,现在没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徐蔷薇不放心,一边让南婉快进来,一边问道。
南婉牵着孩子们走进院内,往家里走,却不愿意多提:“就是翠花阿姨捡到的那个玉佩,警察还以为是我偷的,现在说清楚了,那玉佩是捡的,我给了翠花阿姨钱。警察就放我回来了。”
她不能说是战稷接她回来的,也不能告诉徐蔷薇,战稷就是孩子们的爸爸。
要不然按照徐蔷薇那风风火火,急性子的性格,她一定会去找战稷,让他对她和孩子负责。
战稷都亲口说了,他不喜欢孩子,嫌孩子又吵又闹。
若是被他知道,她生了他的四个孩子,她难以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况且,战稷身份尊贵,豪门世家掌舵人,又是帝城的权势之王。
他会看得上她这种平民的身份吗?
她暂时还不懂,战稷所谓的负责,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娶她,还是另类的补偿?
如果只是补偿,那就免谈!
就当她和他没见过,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若是要娶她,她还可以考虑,慢慢让他喜欢上她的四个小宝贝。
毕竟,那也是他的孩子。
虎毒不食子。
“那个玉佩呢?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玉佩,值得警察跑一趟来抓你。”徐蔷薇话语气愤。
不过一个玉佩而已,折了她女儿三千块钱,还要被警察抓!
真是不可理喻!
她要拿着玉佩去找朱翠花理论,让她把三千块钱还回来!
南婉说:“玉佩被警察没收了,交还给原主人了。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别闹了。”
她回家,倒了一杯白开水,略有急切的喝着。
从早上到现在,她连一口水都没喝上。
徐蔷薇看她连喝水都这么焦急,知道她定然还没吃饭,又心疼又气恼:“我去给你做饭,真是人善被人欺,家里没个男人,谁都能欺负咱们。这个朱翠花,我迟早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徐蔷薇一边埋怨,一边进了厨房。
而南婉想的是,她要给南韶美一点颜色看看!
南韶美太可恶了!
……
医院。
战稷赶到病房。
战老爷正弯身在床边照顾战奶奶。
战老爷子穿着青色中山装,头发黑白交杂,虽然年老了,但身材依旧魁梧,人高马大,脊背挺直,一双眼睛鹰隼沉稳,脸上虽然长了皱纹,也妨碍不了他一脸的正气。
他站在床边,正在给战奶奶捏被子。
战奶奶半躺在床上,手背上打着点滴。
跟战老爷子相比,战奶奶头发花白,手臂的肉又松皱纹又多,一双眼睛却是老中带媚,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大家闺秀。
而距离床不远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女人打扮得珠光宝气,浑身名牌,娇滴滴的长相。
“稷少,你来了。”女人回头,看到战稷,急忙迎上去。
战稷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走到床边,关心的问:“奶奶,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