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醉蝶气愤,原本以为打几下,司以桓就会跟以前一样诙谐的求饶,叫她妈,让她别打了,只要给他足够的零花钱,她怎么安排都行。
可这一次,她失算了。
她打了这么多下,而且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气,扫帚棍子打在司以桓后背,发出赤膊的声响,旁人听着都疼。
可司以桓愣是一句求饶都没喊,甚至一言不发,他的手紧紧的捏着,极力忍受着疼痛,都没有吭一声。
罗醉蝶惊讶于他现在的执着,更气恼他现在闷声跟她对抗,气头上,手上的动作就更加用力,扫帚条打在司以桓后背上,嗤嗤作响。
“你说话,说话啊!”罗醉蝶气得胸口起伏,愤怒的对司以桓说。
司以桓依然固执的不吭声,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吊儿郎当,受点苦就找母亲求饶的男人了。
“哎哟,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打死他吗?”司奶奶和司爷爷从外面散步回来,看到罗醉蝶用扫把用力打司以桓,司奶奶心疼不已,颤颤巍巍的上前,抢过罗醉蝶手中的扫帚,气急败坏的对她说。
罗醉蝶胸口起伏,收敛了一下气焰,安耐着性子对司奶奶解释说:“三年前是他自己跟顾小佩发生了关系,这场联姻才正式结成。现在他不知道脑子哪根筋又搭错了,执意要跟顾小佩退婚!顾家父母知道是因为顾小佩在他面前闹了点小脾气,今天特意宴请他吃饭,亲自给他赔罪,他竟然放了鸽子!弄得我在顾家人面前颜面扫地!”
司奶奶和司爷爷自然也知道司以桓这盘根错节的感情问题。
当初他们以为司以桓对宋姣姣是认真的,还指望着花五个亿帮司以桓和顾小佩退婚,让司以桓娶了宋姣姣,男人结了婚之后就会收心了。
二老也希望司以桓娶了宋姣姣之后能收心,老老实实的经营家庭。
没想到,宋姣姣却是个玩家子,跟司以桓过了一夜之后,只要钱,不要人!
要了两百万就跟司以桓彻底断了联系。
没过几天,司以桓又跟顾小佩发生了关系,他跟顾家的这婚就更加退不了了。
司以桓答应了跟顾小佩订婚,三年过去了,司以桓不娶人家就算了,现在又执意要退婚。
司以桓没跟顾小佩发生什么退婚就算了,偏偏司以桓跟顾小佩有过关系了,现在退婚叫人家父母怎么想?
司奶奶心疼司以桓,但却觉得罗醉蝶说得对,她阻止了罗醉蝶继续打司以桓,语重心长的对司以桓说:“以桓啊,你和小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要退婚?这人生大事可不是儿戏,怎么能一会儿订婚,一会儿退婚呢?”
司以桓面色难堪,忍着后背和心脏的疼痛,转身对司奶奶说:“奶奶,就是因为人生大事不是儿戏,所以我不能跟顾小佩继续耗下去。”
“到底怎么了?”司爷爷拄着拐杖上前,表情严肃的问司以桓。
司以桓看了一眼气呼呼的罗醉蝶,沉了沉呼吸,终究还是开了口,说:“顾小佩大小姐脾气太大了,她不止一次去公司的会议室闹事,当着那么多股东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实在忍受不了了。”
司爷爷和司奶奶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惆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罗醉蝶气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对她爱理不睬,迟迟不肯跟人家结婚,人家着急的。而且,她母亲已经说过她了,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你原谅别人一次不行吗?”
“这是原谅一次的问题吗?”司以桓正色对罗醉蝶说。
“这三年来,她在我面前发过多少次脾气?闹了多少次事?我原谅了她这么多次?她每一次都说会改正,结果装不到几天就原形毕露!还没结婚呢,她就趾高气昂,不把我当一回事,这要是结了婚,家里整天都是鸡犬不宁!”
司以桓恼怒的说。
顾小佩的大小姐脾气谁爱忍谁忍去,反正他是忍不了了!
说完,司以桓快步朝二楼走去了。
罗醉蝶瞪了司以桓的背影一眼,气急败坏的对司奶奶和司爷爷说:“爸妈,你们看看他,都三十岁了,还这样沉不住气!”
罗醉蝶真是操碎了心。
司爷爷沉吟的说了一句:“司以桓说得不无道理,跟不合适的人结婚,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当中。既然他们的性格合不来,不如……”
“爸,你说什么呢。顾家帮了司以桓这么多,把他从一个无事可做的小罗罗,帮村成为了司氏集团的副总裁,顾家付出了多少啊。这其中的利益牵扯,太庞大了,现在可不是一句退婚就能了事的。”
司奶奶唉声叹气:“这个孙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瞧瞧逸君多好,从小到大就没让我们操什么心,跟苏家千金顺利结了婚,把国外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逸君从小就聪明懂事,做事沉稳有章法,以桓花天酒地,做事不考虑后果,性格成就了,没办法。”司爷爷感叹。
听到二老在夸赞司以桓的堂哥司逸君,而说司以桓的缺点,罗醉蝶心里警铃大作。
她最怕的就是二老心里认定了司逸君,而认为司以桓难成大器。
这些年来,她千方百计的扶持司以桓,把他从一个小公司游手好闲的经理提拔成为司氏集团的副总裁,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打败司逸君坐上司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在这关键的节骨眼,司以桓可千万不能掉链子。
罗醉蝶说:“以桓也只是闹闹脾气,他能力还是有的,你看,他不是拉拢顾家,为司家创造了这么多利益吗?”
刚才还在数落司以桓,这会儿罗醉蝶又开始为司以桓说话,担心二老真的认为司以桓没什么本事。
“创造利益是一回事,他和顾小佩确实不合适,是另外一回事。”司奶奶说。
“年轻人嘛,性格可以磨合的。我上楼去开导开导他,他会想通的。”罗醉蝶笑着说完,就上了楼。
司以桓回到房间,将衬衣脱下,站在镜子前照自己的后背,后背是一条条的红埂子,沁了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有一条红埂子的旁边,还有一个泛白的疤痕,是旧伤。
这旧伤是三年前宋姣姣来他家,把他推倒,在床头柜上磕出来的。
看到这条旧疤,司以桓想到了三年前宋姣姣在他房间过了一夜的场景,心窒息的一痛。
“还疼吗?”门口,一个女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