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和南甜本来已经转了身,听到刁医生的话,她们两个的脚步猛然顿住。
南婉在内心仔细回味了一下刁医生的话,沉下去的心脏顿然狂跳不已,猛的回头朝刁医生看去,难掩激动的问:“刁医生,你的意思是……”
南甜也不可思议看着刁医生:“你同意了?”
“要不然呢?我那句话难道是请你们进来吃饭不成?”刁医生双手背在身后,闲然的说。
“为什么?”南甜不解,明明刚才刁医生已经拒绝了她,说他还不是他的师父。
“我找虐,喜欢别人骂我。”刁医生说完,走进了屋内。
南甜睁着眼睛和南婉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弄不懂刁医生的脑回路,眨了眨眼,表示奇怪。
果然,自古天才的脾气都是古怪的。
不按常理出牌。
南婉问南甜:“进去吗?”
“都到门口了,不进去难道空手而归吗?”南甜说完,挽着南婉的手臂,带着她走进去。
南婉刚才那样问南甜,是在征询南甜自己的意见,想看看她还想不想跟刁医生学医。
南婉看得出来,南甜和刁医生不对付,她和刁医生一开口就是唇枪舌战。
如果南甜打了退堂鼓,不想跟刁医生学医了,她也不能勉强。
昨天晚上在来帝城的路上,南婉跟南甜说了她想让南甜拜师刁医生的真正原因,就是她满足刁医生两个要求,刁医生就同意出山替战稷治病。
南甜也明白了南婉的苦心。
但如果南甜实在不愿意,南婉定然不能勉强她。
没想到南甜毫不犹豫的带着南婉走进了刁医生家里。
刁医生家里收拾得很整齐,但就是冷冷清清,没有烟火气息。
她们进来的时候,刁医生正在洗漱间刷牙洗脸。
南婉和南甜站在客厅中间,有些局促,刁医生从洗漱间出来,看到她们两个站着,出言道:“坐啊,杵着干什么,不自己给自己安排事,难道还要我招待你们不成?”
他的意思是,让她们随意不要拘谨。
南婉和南甜对视了一眼,还是南甜先入为主的挽着南婉的胳膊走到沙发边坐下,先不客气起来。
“刁医生,什么时候拜师?”南甜迫不及待的问。
“你别叫我刁医生,还是叫我老头吧。”刁医生说。
南甜:“……”
南婉:“……”
她真没想到,性格这么古怪,刁钻的刁医生,竟然有这种癖好,喜欢被人叫老头。
他也才五十岁出头,还够不上老头的年纪吧。
很快,刁医生回房间换了一套正装出来,所谓正装就是穿着青色盘扣旗袍。
头发后梳,刻板刁钻的形象瞬间就变成了文艺深沉范儿。
南婉和南甜看到他这严肃的装扮,瞬间就正襟危坐。
“南甜,你过来。”刁医生说。
南甜起身,南婉还呆坐在原地,刁医生的视线又朝她投来:“你还傻坐着干什么,过来当主持。”
南婉意识到这句话是对她说的,慌忙起身。
三人来到刁医生家里的祭祖神位面前,神位那里放着一个小的牌匾,牌匾是山水画,迎客松,中间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两侧摆放着两根蜡烛。
很神圣的样子。
刁医生用打火机点燃了蜡烛,抽出三根香,点燃,祭拜,随后插在了香炉里面。
“南甜,你也来上香。”刁医生回头,对南甜说。
南甜二话不说,学着刁医生刚才的动作,上了香。
随后,刁医生倒了六杯酒,还是白酒,他对南甜说:“敬完这三杯酒,你以后就是我正式的徒弟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南甜一把夺过其中两杯酒,一杯递给刁医生,一杯自己拿着,直爽的道:“我要是喜欢打退堂鼓的话,就不会来了!别废话了,喝酒吧。”
南婉:“……”
南甜说话可真是豪放,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南婉真怕她触怒了刁医生。
却没想到,刁医生丝毫没在意南甜的无理,反而爽朗的笑着接过南甜手中的酒杯,被迫让南甜跟她碰了一杯。
刁医生还没开始喝,南甜就迫不及待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哈,好久啊,够劲!”
南甜喝得意犹未尽的样子。
倒是把刁医生整得愣住了,他顿了顿,随后哈哈笑了两声,也将杯中酒全都喝完。
接下来,南甜又用同样的方法,向刁医生敬了另外两杯酒。
如此,算是礼成,以后南甜就是刁医生唯一的徒弟了。
“从后天开始,你去我的研究院,跟我学医。”刁医生说,既然收了徒,他就马不停蹄的开始授课了。
“刁医生,什么时候方便去看看战稷。”南婉紧张的问。
她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刁医生出诊。
“急什么,你回去安排一下,明天早上去过去。”刁医生看了南婉一眼,说道。
“好,明天早上我来接您。”南婉说。
“不用了,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
闻言,南婉秀眉微微皱着,她担心出岔子。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好准备,认真给你老公看病。”刁医生看出她的顾虑,出言让她安心。
得到许诺,南婉这才放心下来:“好,那我们就不打扰刁医生了,明天见。”
离开刁医生家之后,南婉开着车,直奔帝城医院。
刚才交警的话还在南婉脑海里回荡,宋姣姣昨天晚上出了车祸,情况不容乐观。
她应该第一时间赶去帝城医院的,可为了给战稷争取治疗的机会,只能将这个责任暂时交给司以桓。
到现在司以桓也没给她打个电话,也不知道宋姣姣怎么样了,南婉担忧得紧。
帝城医院。
司以桓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他只知道宋姣姣被送到帝城医院治疗,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里。
他一冲进医院,揪住一个护士,急切的问:“宋姣姣在哪里?”
护士被他那激动紧张的样子吓到了,忙说:“先生,你先冷静一点,我们医院很多病人,您要是想找病人,可以去相关科室查询一下。”
司以桓太阳穴突的一跳,意识到自己太没分寸了,因为太着急,所以乱了分寸。
他急忙松开护士的衣领,沉浮着气息,问:“昨天晚上有个女人出了车祸,被120送到了医院,那个女人名字叫宋姣姣,她现在在哪个病房,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