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南婉就准备起身离去,却被战萧恒一把抓住了手。
他的手心,带着薄汗,炙热的温度。
吓得南婉条件反射一般将手抽回,她激动的道:“战萧恒,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如果是因为那天我拦车让你有什么误会,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为了救你,而是因为南韶美打电话向我求救,我才会去阻拦你的。再说了,这是两条生命,换做是陌生人,我也会这么做的,并不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南婉急了,清澈的眼瞠着亮光,盯着他。
想让他死心。
战稷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
自从五年前那晚后,他们就已经不可能了。
他和南韶美睡了,而她的清白也被战稷夺走。
从那天之后,她和战萧恒就注定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她更希望,他能放下,开始新的人生。
他会爱上别的女人,会有别的女人单纯的爱他,他能跟合适的女人结婚生子,幸福相守一生。
如果一直放不下和她的过去,只会害了他。
南婉说得很坚决,又果断,气恼之中,还带着一丝恐慌。
她也怕,怕自己回忆过去,露出破绽,让战萧恒误会,让他还抱有希望。
听了南婉绝情的话,战萧恒心里狠狠的刺痛。
没错,他以为南婉义无反顾不顾自身安危用车挡住他的车,救了他。
是因为,她心里还有他,还放不下他。
他想,只要南婉心里有他,还爱他。
他便可以克服一切困难,就算背叛全世界也要跟她在一起。
他最怕的就是南婉真的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了。
她不爱他,才是他最大的磨难。
她现在竟然说,就算是陌生人,她也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那个人是他。
这句话,釜底抽薪一般,抽走了他内心全部的希望,血肉被拔起的痛。
战萧恒手捏紧,表情极其痛苦,赛车场大灯下,南婉脖子上那闪耀的钻石,发出耀眼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
他的视线,盯在她脖子,那镶嵌满钻石的云朵吊坠上。
“是战稷送的吧。”战萧恒说,他的视线晦涩的盯着南婉,说的是肯定句。
南婉微微尴尬,视线略有闪躲,最后,她正视他的眼睛,说:“没错,就是战稷送的,所以说,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南婉低头,看了一眼项链吊坠,此时,云朵周围镶嵌的钻石,全都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很是璀璨,夺目。
南婉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刺得慌。
战萧恒脸上的神情,隐忍,灼痛,受伤。
最后,他别开视线看向赛场前场,阳光少年的声音,此时晦涩低哑。
“前方,一个穿红色运动服的赛手,一个穿黄色运动服的赛手,他们正准备比赛,我们来打赌,看谁会赢。”战萧恒突然说道。
南婉最讨厌赌博了,她道:“我不打赌!”
“你在怕什么?怕输吗?”战萧恒回头看她。
南婉一哽,说:“谁说我怕输,赌就赌!你说吧,怎么赌?”
战萧恒看着她,说道:“如果你赢了,我就听你的话,不再找你,开心新的生活。如果我赢了,我送你一样东西,你不准不收。”
南婉想了想,要是她赢了,战萧恒就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了。未尝不可一试。
她说:“好,我们就赌这个。”
她朝赛车场看去,穿红色运动服的少年正在热身,而穿黄色运动服的少年却坐在车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当即就做了决定:“我押红色衣服的。”
红色衣服的少年对待赛事那么认真,肯定会赢。
战萧恒说:“好,那我选穿黄色衣服的少年。”
“那就等着看,看谁会赢吧。”南婉说完,目光直视前方。
热身时间过了之后,穿红色运动服的少年坐进了车里,随着裁判一声枪响,车子飞奔了出去。
很快,两辆车就不见了踪影,飙车真的是一种速度与激情的游戏,上一秒还在眼前的车子,下一秒就飞得连车影都看不见。
南婉想到战萧恒那天带着南韶美开着起火的车子,在路上一路狂奔,她就心有余悸。
“以前,你不喜欢赛车的,怎么这五年来,学会玩这种刺激的运动了?”南婉视线注视前方,话语带着一丝调侃。
“嗯,这五年学会的,因为忘不了你,每次想到你,心就很痛,为了缓解思念,就用赛车的速度和刺激,来减轻心里的痛苦。”战萧恒用平静的语气回答。
可里面承载的思念太多了,如海水一般,多得一望无际。
南婉的心一颤,没再说话,她真的很后悔问他这个问题,要不然就不会陷入尴尬了。
她答应押注赛车,不是为了听他说他对她感情有多深,只是想赢,想让战萧恒放下,真正的去寻求自己新的人生。
就在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刚才消失在视野里的赛车,突然又重新开到了大众的视线内。
红色车子和黄色车子,齐平的架势,不分伯仲。
南婉下意识坐直身体,腰杆挺直,紧张的看着那两辆飞速往这边开来的车子。
这时,后面有人尖叫,喊着加油。
南婉虽然没有叫,但内心一直在默念,红色车子一定要赢,一定要赢!
短短几秒,两辆车子开到了终点,黄色车子的车头先红色车子一步,压了终点的线。
裁判当即做出判决:“002号,黄色选手获胜!”
黄色选手即使赢了,也依旧是一副散漫的状态,而那个输了的红色选手,气恼的捶了一下方向盘。
南婉愣在当场,刚才有多紧张,现在就有多失望。
“婉婉,我赢了。”战萧恒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南婉回过神来,看到战萧恒略带笑意,清俊的脸,他说:“只有胜券在握才会漫不经心,越是临赛前还紧张的,越是心里没把握。”
他这是在说出黄色选手能赢的原因。
南婉秀眉微蹙,没说话。
战萧恒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镯,抓起南婉的手,要给她戴上。
南婉吃惊的要缩回手。
战萧恒却执意抓紧她:“愿赌服输,婉婉,你想赖账不成?”
说着,他将玉镯戴进了她手腕。
南婉看去,是一枚翡翠玉镯带进了她手腕。
翡翠通透,翠绿,温润,一看就是上等品,价格不菲。
战萧恒刚才说,如果她输了,她就要接受他的礼物,不准拒绝。
她的确赌输了,总不能赖账吧!
“这不是南婉和萧恒少爷吗?怎么,你们两个在这里约会啊?”突然,一个带着调笑的女音在他们身侧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