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唇角微微勾起,看向战萧恒:“你好像很了解你小叔。”
“我们是在一个屋檐下长大的,你说呢。他这个人性格冷漠,特别是对女人,更是冷漠绝情。他这个性格,跟他童年的遭遇有关。”
战萧恒肯定的说道。
他很想跟南婉多呆一会儿,想多呆一会儿,就必须找话题。
不然冷场了,南婉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知道南婉不想再听他道歉的话,战萧恒就聪明的将话题绕到战稷身上。
因为战稷是南婉的老板。
给她分析战稷的性格,让她工作的时候避免踩雷。
这一点,南婉应该感兴趣吧。
“童年的遭遇?什么意思?”南婉问。
战萧恒将战稷父母的事,都告诉了南婉。
最后,战稷的母亲为了跟那个男小三私奔,竟然抛夫弃子,不顾丈夫阻拦,驾车快速离去,战稷的父亲为了追她回来。
一个逃,一个追。
情绪失控,导致两个人双双出了车祸,去了世。
从此,战稷变成了孤儿。
南婉听得目瞪口呆。
看起来养尊处优,富贵尊荣的战稷,没想到有一个这样的童年。
南婉好奇的问:“那战家人岂不是恨死那个男小三了?”
战萧恒点头:“特别是我小叔,对那个人深恶痛觉,若再次看见他,肯定能把他打死。”
“那你小叔是爷爷奶奶养大的吗?”南婉又问。
“嗯。”战萧恒下意识回答。
回答完,他又陡然意识到,南婉似乎对他小叔过于关心了一些。
她那关心的样子,令他感到恐慌:“婉婉,你上次说你有男朋友,是骗我的吧?”
他琥珀色的眼眸,看似温柔,实际上夹杂着担忧,紧张,忐忑,疑惑。
看着南婉。
他还记得,上次南婉后颈上有个吻痕,他当时看到了,紧张的问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她竟然肯定的回答是。
听到那个回答之后,他伤心得几天都没睡好觉。
但,经过他两次来找南婉,她都在家,没有跟人去约会。
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南婉肯定是故意说自己有男朋友,好以此让他死心。
可现在,看到她那么关心他的小叔,他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你想多了,我才没那个时间骗你。很晚了,我真的要回去睡觉了,你也赶紧回家吧。”南婉要推开车门下车。
战萧恒下意识去拉她:“南婉……”
他想再多陪陪她。
“别动我!”南婉激动的掀开他的手,动作过大,将他西装袖口上的扣子弄掉了。
钉扣子的那里,破了一个小洞。
糟糕,把他的衣服弄坏了。
南婉急忙说:“对不起,要不,我帮你缝一下吧。”
他是战家二公子,衣服应该很贵啊,这个破洞,缝一下应该没什么吧。
见南婉那惊慌的样子,战萧恒不忍心让她自责,他说:“没事,不要紧,你不是要回去吗?赶紧回去,确实太晚了。”
纵然他想让她多陪陪他,但他也看不得她对他满眼亏欠的样子。
“那好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南婉下了车。
战萧恒坐在车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沉下一片忧伤。
……
周一,南婉很早就去了公司。
是开的那辆蓝紫色的宝马。
将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南婉上了最高层。
她特意去总裁办公室看了看,发现战稷还没来。
她便坐在秘书办公室,一边做着手头工作,一边等待着。
大概十点多钟的时候,战稷来了。
南婉端了一杯咖啡去总裁办公室,将咖啡放在他面前。
战稷正低着眸,正在批阅文件。
南婉站在办公桌前,看着他那面如冠玉,俊美非常的脸庞,想到战萧恒昨天跟她说的话。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柔 软,有些同情战稷,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从小就失去了父母。
她的家庭虽然也不是正常的家庭,从小没有父亲疼爱,可最起码,她有母亲陪着她长大。
母亲虽然性格大大咧咧,总爱唠叨,但最起码是爱她的。
她从小感受过母爱。
而战稷,几岁就失去了父母。
这样一想,好像比她还可怜。
南婉看战稷的眼神之中,都透着一丝柔情,她站在办公桌前,踟蹰了一下,将车钥匙,还有打包好的衣服放在办公桌上。
轻微开了口:“战总,这是昨天您借我穿的衣服,还有车子钥匙,都还给你。”
战稷停下手头工作,幽眸抬起,深邃的视线盯着她。
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那无形的压迫感,还是让南婉的呼吸都有些凝滞。
她解释道:“战总,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早起,绝对不会再迟到了,这车我实在开不习惯,我开车技术太差了,在路上,好几次都险些出了车祸。”
之前接受这辆宝马,实在是严白逼她,严白说,若她不接受,战总会判定他失职。
她不能害得严白完成不了任务。
但她绝对不能接受这辆宝马。
他为她家建造的那栋别墅,是为了报答五年前,她对他的救命之恩,也是为了五年前,他夺去她清白的亏欠。
那栋别墅,她收下了,受之无愧。
但现在,除了正常的工资之外,战稷给的任何东西,她都不能接受。
要不然,就真成被他包养了。
这个词不在她的良知范围之内,所以,她不能收。
战稷那双幽深似海的眼眸,仍旧盯着她,深沉叵测,幽冷如雪。
看得南婉脊背都泛起一股寒凉之意,她脊背绷直,忍着惶恐,继续说:“战稷,昨天,你的手没受伤吧?昨天谢谢你,正气凌然帮我妈教训蓝广坤……”
她刚提到蓝广坤这个名字,战稷的眼眸陡然锐利如剑,越发冰冷:“出去!”
他口吻冷冽,不容分说。
两个字异常锋利。
南婉下意识吓得肩膀一抖,微微颔首,急忙转身走去。
走出办公室,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息。
妈呀,太吓人了。
她可真是傻,竟然还同情一个高高在上,执掌生杀大权的权势之王。
纵然他童年不幸,但他生活优渥,富可敌国,要什么有什么。
而她呢,每天都还要为一日三餐发愁。
弱小到战稷一根手指头都能把她捏死。
她竟敢还跑到他面前,表现出感激和关怀,真是自不量力。
被他冷冰冰的轰出来了吧。
你就是活该。
南婉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走回秘书办公室去了。
而此时,总裁办公室内。
战稷捏紧了手中的钢笔,捏得指节泛白,俊脸上的冰寒和愤怒,如寒霜密雪,沁冷刺骨。
呼吸粗冷,盯着桌上的车钥匙,还有那被牛皮纸袋装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压抑的怒火似是火山,瞬间喷发。
他一把将袋子和钥匙,全数掀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