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被安排到了病房里。
战萧恒跟上去。
南婉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纱布里还渗透出一丝丝暗红色的液体。
不知道是消毒碘伏,还是血渍。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南婉,战萧恒心如刀绞,一阵愧疚。
“她什么时候能醒?”战萧恒问护士。
“过一会儿就醒了。”护士道。
战萧恒上前,站在床前,微微弯腰,好好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南婉。
她好看的鹅蛋脸,有着不正常的白,嘴唇也是发白,睫毛很长,盖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让眼底下泛起一抹青色。
看起来更加虚弱,憔悴。
看得战萧恒心里一阵阵发紧,心疼。
他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脸,手指快要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内心酸涩,痛苦,眷念,所有的情绪翻涌而起。
他想要的不只是摸她的脸,更是将她拥在怀里,紧紧抱住,一辈子不松手。
他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百转梦回……
战萧恒抬在半空中的手,微微颤了颤,正要抚上她的脸。
南婉的眼睛,突然睁开了,那双明亮的水眸,一睁开,存在感就那么强烈。
战萧恒一顿,手无措的一僵。
“战萧恒。”南婉看清是他,话语微微虚弱。
“我在。”战萧恒急忙将手缩回来,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样子,神态激动,紧张,一双温润的双眼,紧紧的看着她:“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南婉轻轻摇头,可头稍微一动,就感觉又沉又昏,她难受的皱了皱眉。
战萧恒见此,急忙说道:“你有脑震荡,能不摇头要是不要摇头。”
南婉这才了然,难怪头这么难受,还感到一阵恶心。
她深呼吸,缓了缓,再次朝战萧恒看去,看到他半边脸上一大片擦伤,红色的血液,干涸,粘连着黄色的粘液,一大块暗红色新鲜的伤疤,上面还沾着泥土,白灰。
触目惊心。
明显还没有得到处理。
南婉担心的说:“你的脸受伤了,去让医生处理一下伤口啊。”
“没事,小伤。”战萧恒道。
南婉说:“伤在脸上,怎么能是小伤呢?要是处理不好,发炎了,很容易会留下疤痕的。”
“留下疤痕又怎么样?”战萧恒有些消极。
“脸上留疤不好看啊,你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俊公子,难道不怕影响自己的颜值吗?”南婉说,她说的是真心话。
战萧恒温润受伤的眼里,突然之间似是看到了希望,他问:“你在乎我的颜值吗?”
他问得深情,又直白。
阳光温暖的眼里,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南婉顿住,定定的看着他。
谈过两年的恋爱,她对他很了解。
知道他对她还一意孤行。
她微微垂眸,视线微微闪躲,避开他的视线:“你家人,肯定会在乎,担心的。”
“那你呢,你会在乎,会担心吗?”战萧恒执意问她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谁的关心都不重要,唯独她的关心,才是这世上最珍贵的。
南婉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不想给他希望,明知道他们不可能,不想让他继续执迷不悟。
可是,他带着南韶美,要一起同归于尽的做法,又让她很害怕,担心他又做出什么傻事。
怕直白的拒绝,又刺激到他。
“我……”
“她不会关心你!”一道冷冽,冰寒,威慑的话语,突然响彻在病房门口。
随即而来的,是空气不安的动荡,一股森冷之气袭来,让人呼吸都变得压抑。
南婉下意识紧张,朝门口看去.
只见男人一身纯手工制黑色西装,商务,尊贵,身材颀长,笔挺,透着军人的威严气质,面如冠玉,俊美非凡。
迈着大长腿走进了病房。
是战稷!
看到他,南婉神经都绷紧了,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战萧恒也看到了他,他眉头皱起,刚才充满期待的脸,立刻绷紧。
战稷走过来,伸手,直接将战萧恒拨开,他走到床边,深邃的眼眸瞥了一眼床上的南婉,俊脸冷冽,森寒:“起来!”
他用的是命令的语气,威慑,不容分说。
南婉肩膀一抖,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手撑在床上,试图起来。
她一动,头就特别重,撑在床上的手,也软了一下,险些重新跌在床上。
一只遒劲有力的胳膊,横在了她悲上,将她扶了起来,力道很大,算不上温柔。
见状,战萧恒担心极了,上前一步,准备扶住南婉:“小叔,南婉她脑震荡,不能大动作……”
他手刚伸过来,战稷冷冽的目光朝他投去,如寒冰一般。
战萧恒整个人一僵,心里痛苦,愤怒,却无可奈何,悻悻的缩回了手。
战稷坐在了南婉床边,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腰,一只手臂自然的放在腿上。
俊脸冷冽,不怒自威。
光是坐在床上,那强大的气势,就让南婉感到无比压抑。
“战萧恒,你听好了,五年前那一晚,被算计的不止只有你,你不止只有背叛。”战稷嗓音低沉的对战萧恒说。
战萧恒眼眸,一暗,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却隐隐察觉到什么。
随后,战稷幽眸朝南婉看去,道:“你告诉他,五年前那晚,发生的一切的。”
“我……”南婉心脏揪紧,闷痛,紧张,忐忑。
她手抓紧了被子,难以启齿。
“说!”战稷嗓音沉怒,握着她肩膀的手,用了用力。
那威胁,危险而又浓烈。
南婉惊恐,她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不敢看战稷,也不敢看战萧恒的眼睛,说:“五年前,我被关在柴房,你小叔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了我所在的柴房里,我们发生了关系……”
轰!
犹如当头炸开一个雷,战萧恒被震惊,打击得脚步朝后摇晃了一下。
他浑身惊麻虚软,不可思议。
仿佛整个世界,对崩塌了。
五年前那晚,不止是他的身体被南韶美玷污。
南婉也失去了第一次。
他们心里相爱,但身体却在同一天交给了别人。
在那一天里,注定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战萧恒心痛欲裂,浑身颤抖,拳头捏紧,他痛苦的问战稷:“所以小叔,你只是为了占有她的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