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在秘书办公室磨磨蹭蹭,一直没有鼓起勇气出发。
而此时,战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严白在办公桌前站得笔直,集中注意力,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身影深沉的陷入黑色座椅的战稷,绷紧神经,随时候命。
战稷深邃漆黑的视线睇向严白,吩咐:“去查,南婉被绑架的全部经过,其中参与的所有人,都要查得彻彻底底。”
战稷周身冷峻,冰寒,弥漫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昨晚,南婉一直在遮掩,她到底是想要替谁打掩护?
以为说几个谎,就能将他糊弄过去?
战稷心里沉淀着岩浆一般的愤怒。
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灼伤一片。
“是,我立刻去查。”严白严峻颔首,动作迅速的退出总裁办公室。
今天战总一来公司,浑身上下就透着低气压,俊脸黑得比阴沉的天气还可怕。
早上开会的时候,一会议室的人都被战稷否决了方案。
大家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严白最擅长察言观色,战稷脾气变得如此差,心情很不好,肯定是因为南婉。
他更是绷紧皮肉,一刻都不敢出差错,万一成为那个无辜的池鱼,那就太无辜了。
果然,他猜得没错,战稷现在就来给他任务,去调查南婉昨天被绑架的来龙去脉。
果真是跟南婉有关啊。
自从南婉出现在战稷生活圈之后,战稷的情绪就会被南婉左右。以前战稷不是这样的,任何人和事,都无法牵动他的情绪,万年冰山脸,不轻易动怒,也不会笑。
命运的齿轮,是从战稷掉进南婉身处的柴房开始转动的。
战稷的情绪,也是在那个时候,能被人牵动,这个人,就是南婉。
严白乘坐电梯,来到一楼,电梯门打开,看到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女人,严白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南秘书,真是巧,我刚才心里还在默念着你,马上你就出现在我前面了,可真是神奇。”
南婉看着严白那职业性的笑容,她顿时就竖起防备,严白这人,跟在战稷身边多年,精得跟猴似的。
他的每一句话,可不是闲话,都是有内涵的。
南婉暂时分辨不出,他话里的内涵是什么。
只能防备着自己不要掉进他挖的语言坑里面。
“严特助默念我,难道是想反挖我过来,继续给你当助手?”南婉故意反问。
她是被战稷开除,才离开战氏集团的。
被战稷亲自开除的人,严白肯定没有那么权利再把人给聘回来。
南婉这样说,无懈可击。
既防止自己掉进他挖的语言陷阱里面,也让严白自己骑虎难下。
严白笑了,说:“南秘书还是跟以前一样伶牙俐齿,我都不知道在你这里掉了几次陷阱,你不给我挖坑,我就烧高香了,我岂敢给你使绊子?南秘书是找战总吧,战总在办公室办公,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严白巧妙的没有回答是不是要挖南婉回来继续当秘书的话题。而是直接拆穿了南婉的防备。
如此,解释了他没有想让南婉难堪的心思,也解开了自己骑虎难下的局面。
说完,他从电梯走下来,退到一边,给南婉让出位置。
南婉的确是来找战稷的,一提到战稷的名字,她心里就有些恐慌。
严白给她让出位置,并且还站在电梯侧边,等候着她进电梯的站姿,南婉刚才还能跟严白打趣。
现在气氛就变得严肃起来,心也微微提紧。
虽然忌惮,但还是走进了电梯,既然来了,没有退缩的道理。
看到电梯门合上,严白这才转身离开,嘴边的挂着笑容。
南婉亲自来找战稷,这下,战稷的心情应该会好一点吧,不然,整个公司都处于低气压的状态,让人大气都不敢喘,多难受啊。
电梯一路上行,到了最高层,南婉走出电梯,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
抬手,准备敲门,心紧张得狂跳起来,来的时候鼓足了勇气,当真要跟战稷单独见面的时候,她还是害怕起来。
深吸了好几口气,做足了心里准备,才横下心来,按了门铃。
她刚一按门铃,玻璃门就自动打开,好像随时准备着开门。
南婉心脏悬紧,走进办公室。
一进来,就被空气中弥漫的冷意侵袭全身,皮肤绷紧,视线朝前看去,只见战稷高大的身影坐在真皮座椅上,气势深沉,威慑。
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正盯着她,犹如野兽盯着猎物的靠近。
南婉紧张,却依旧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到距离办公桌一步之远的地方停下来,控制着对他的恐慌,开了口:“战总,是我凌总的秘书南婉,这次来是想跟你谈一谈上次合同的后续,合作已经不继续了,凌总派我来聊一聊解约的事情。”
南婉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战稷深邃的视线,始终盯在她脸上,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潭,看得让人瘆得慌,仿佛在盯她一会儿,她就会掉进去淹死一样的心里发怵。
“坐下聊。”
就在南婉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战稷低沉的嗓音响起。
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长身而立,黑影立刻将南婉整个人笼罩。
南婉吓得脚步往后退了两步,看他站了起来,刚才又叫她坐下聊。
肯定不是让她坐在办公桌边,而是让她坐在沙发上吧。
南婉心慌的赶紧退到沙发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昨晚,在这沙发上,发生了什么,没人能比她更清楚。
昨晚脱了一层皮的疼痛和无助,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所以自作聪明的坐在了单人沙发上,这样,他就不能把她压倒了。
身边带起一阵冷风,战稷从她身边经过,坐在了她右手边的双人沙发上,他端起茶几上的茶壶,动作矜贵,悠然的倒了两杯茶。
端起一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低磁的嗓音道:“除了凌总派你来,还有你自己的意愿吗?”
南婉一愣,她自己的意愿?
她自己的什么意愿?
脑袋灵光一闪,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脑海里闪过昨夜他把她压在沙发上,不加节制的场面。
南婉心惊得胡乱跳动,如坐针毡。
“战总,我是代表凌氏来谈合同的。”南婉急忙说,紧张得捏紧了手中的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