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萧丹鸣见这些人竟然朝着马车丢火雷,气的目眦欲裂。
幸好他们早有准备,幸好太奶给的防御法器足够厉害,否则祖父在这些火雷之下必定会尸骨无存。
他磨磨牙,气的想杀人。
下手也不再留情。
最终,五百个刺客,被他杀了四百五十多个,只留下五十多个活口。
其实以他如今的实力,哪怕对方的实力和他差不多,他也是没有办法将这么多人同时留下。
没错,对方杀不了他,可他同样杀不了这么多人。
只要对方趁乱逃脱,他一个人也无法分身去追四五百个人。
但是呢,他这边人多。
每一个镇北军的身上都带了护身符,有护身符的护佑,刺客杀不死镇北军,所以只要镇北军形成合围之势,这些人就逃不掉。
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和萧丹鸣了。
萧丹鸣活了十几年,这还是第二次独当一面,他摩拳擦掌,磨刀霍霍,想要把差事办的漂漂亮亮。
于是刺客们除了死掉的,剩下的就都变成了阶下囚。
他也没打算杀人,毕竟这些可都是证人呢。
待到战斗结束,镇北公才在萧晏礼的搀扶下走出马车。
他依旧是一副若不禁风的模样,有气无力地对萧丹鸣招了招手。
萧丹鸣让人将刺客看管起来,自己则是进了马车。
祖孙三人嘀嘀咕咕了半个时辰,外面的人不知道他们在商议什么。
只知道,萧丹鸣从马车内钻出来之后下了一个奇怪的命令。
他从一万人的队伍里挑出了九千人,让这些人不再跟随队伍,而是化整为零,分成十几个小队,沿着不同的方向进京。
进京之后,再悄无声息地去往京中的镇北公府等待信号。
京中的镇北公府占地面积十分大,别说只是九千人,就算是再加上九千人,也完全容纳的开。
做完这些部署,爷孙三人就带着分出来一千人和十几个俘虏继续朝着京城出发。
而剩下的九千人,则是带着剩余的俘虏找地方躲起来,等待着带队的校尉的分配和安排。
陆忍冬还不知道好大儿他们经历了什么,彼时,她正满脸嫌弃。
大堂正中,中年男人神态倨傲,他身后的女人和少年少女同样满脸高傲,仿佛他们才是镇北公府的主人。
确切地说,他们的确是镇北公府的主人。
曾经是。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镇北公唯一的儿子萧崇义。
女人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挚爱,少男少女则是他们两人的孩子。
“来人!”萧崇义对着管家道:“把这个鸠占鹊巢的女人给我轰出去!”
萧崇义指着陆忍冬。
女人身姿婀娜,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却还是颇有几分姿色。
她看着温温柔柔地陆忍冬,满脸都是怜悯之色,却没有出声阻止。
陆忍冬的目光扫过这些人,最后定格在了萧崇义的身上:“你就是那个宠妾灭妻的糊涂虫啊。”
萧崇义和萧霖渊这对父子是一脉相承的看不上碗里的,只惦记锅里的。
但却又本质的区别。
萧霖渊只是单纯的认错了救命恩人,为人的底色还算可以。
当初如果不是被姚水仙找上门冒领功劳,他的为人和城府不会让他做出苛待发妻的事情,大概率会和明华郡主相敬如宾。
但是萧崇义就是真正的渣男了。
他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庸人,镇北公虽然只生下了这一个儿子,但早就看透了儿子庸才的本质,并没想着将权柄交到他的手上。
为了弥补儿子的不足,在挑选儿媳的时候镇北公着实是上了心思,特意挑了北境有名的才女。
谢灵儿秀外慧中,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乃是淮安谢家的人,虽然比不得四大家族,却也是当地的百年世家。
这样的女子,不屑于弯下腰肢去哄男人开心。
萧崇义也不喜欢她强势的性子。
婚后一年,他原本的侍女因为得了重病无法再做伺候人的活计,他便换了个侍女。
这个侍女就是他后来的挚爱李红秀。
李红秀面容姣好,姿态婀娜,神态温柔包容,一副贤妻良母的做派。
陆忍冬的目光又挪到那两个少男少女的身上。
少年十八九岁的模样,看起来和萧晏礼差不多大。
少女十六七,比萧明珠成熟一些。
看到这两人的面相,陆忍冬挑了挑眉。
不等她琢磨什么,萧崇义就怒道:“大爷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这话是对着管家说的。
管家原本不想理他,这会儿只能无奈地站了出来,道:“启禀大爷,国公爷临走前将府中的事情都交给了陆姑娘,就连世子爷都得听她的。”
有些事情解释到这里就够了,只要不是傻子和聋子,就能听懂他的潜台词——
世子爷身为国公府未来的掌舵人都得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你一个被赶出去的弃子,就别白费力气了。
但,萧崇义不听。
他也有底气不听。
他是被赶出去了没错,可镇北公只有他这一个儿子。
如今留在府中的小主子们,不论是世子萧霖渊还是剩下的几个少爷小姐,都是他的种。
全都是他的至亲。
他想回来,谁能说什么?
哦。
他爹镇北公能说。
如果镇北公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会抄起刀子将他赶出去。
但这不是他爹不在吗?
没错,他就是看准了镇北公不在,才选定这个时间来的。
这时代以孝治天下,萧霖渊身为他的儿子,定然不敢将他赶出去。
陆忍冬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打算?
正好她也想看看,萧霖渊会如何处置这些事。
日后阖府上下都修炼,肯定要留一个人统帅大局。
这个人,不论是从实力上还是从心性上,都要担得起事儿。
萧霖渊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如果,他在处理与感情相关的事情的时候总是婆婆妈妈的话,陆忍冬也不会任由他任人唯亲。
她还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东西被不值当的家伙糟蹋。
不多时,萧霖渊就被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