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隐蔽的撇撇嘴。
为了他？
为了楚向南自己还差不多。
做生意虽然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可楚家涉足的行业和顾氏企业八杆子打不到，若不是楚向南一门心思想要取代顾氏，也不至于和对方交恶至此。
“给我坐正了，你看你像什么样子！”楚向南最看不得楚天歌这幅坐没坐像的样子，厉喝。
楚天歌无奈坐直身子。
“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和苏璃联系过？”楚向南沉着脸问。
“嗯。”楚天歌点头：“不是你让我出差的吗？”
“我让你出去是锻炼你，不是让你和苏璃断了联系。”楚向南气死了：“你向我保证过，一定能追上苏璃，你就是这么追的？”
“那你想要我怎么追？天天捧着鲜花，开着跑车，黏着人家不放？拉倒吧，这套对别的女人有用，对苏璃可没用，你要说她是装的，那我没话说。”楚天歌翻了个白眼。
“少给我来这一套。”楚向南拉开出头，将一叠照片丢到沙发上：“你自己看。”
楚天歌满不在乎斜眼扫了下，神情一下子僵住了，将照片一张张拿起，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假的吧？是不是狗仔记者最近抓不到顾夜白的新闻，让人P出来的？”楚天歌不可置信。
照片上，是海边的树荫下，一男一女，相拥接吻。
这张照片从角度来看，显然是偷拍，女的大半张脸都被阴影和男人覆盖，男人倒是露了比较清晰的侧脸，一眼就能认出是顾夜白。
“P出来的？这是一个去拍海景的摄影师拍到的，发到网上，正好被公司的人发现，于是被我连底片一起买来了，还好没有传播出去，否则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和你谈话？”
楚向南狠狠瞪楚天歌一眼。
楚天歌不说话了。
她也知道，楚向南既然将这照片给他看，就说明十有八九不是假的，可是，苏璃怎么会和顾夜白认识？而且，还在接吻？
上次在酒店里，苏璃虽然表现出了对顾夜白的关注，可他没有当回事儿，毕竟顾夜白那么有名，人长得也俊美。
“顾夜白也知道了苏璃的真实身份？”楚天歌想到一个可能，豁然站起。
“我不知道。”楚向南额头紧皱：“但应该没有发现，否则他就不会和赵一菲有这么多情况，早就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但谁也说不好这是不是他的计划之一。”
“我去找苏璃。”楚天歌就要出门。
“停下。”楚向南低喝：“冒冒失失，做事没有规划，以后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楚天歌停下脚步，看他。
楚向南这么说，就说明他已经有准备了。
楚向南沉吟片刻，说：“苏璃你是要去找的，但不要和她说太多，先摸清她和顾夜白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是顾夜白主动找上她，就说明顾夜白绝对知道她的身份了，那时候你别莽撞，告诉我，我来安排。”
他吸了口气，接着说：“如果只是巧合，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你自己也要想办法让她和顾夜白分开，我这边会帮你。”
“你想怎么帮？”楚天歌皱起眉头，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这不用你操心，去办事吧。”楚向南大掌一挥，把他赶出书房。
…………
送餐高峰期结束，苏璃去了趟金店，让老板帮她做一个纯金的领带扣，几千元，正好是唐管家当初给她发的工资。
这笔钱，她本就不该拿，就当还给他了。
她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但挑的时候，还是格外细心。
“送给男朋友的对吧？”金店老板笑眯眯的：“小姑娘这么有心，我就给你整个内部刚设计好，还没拿出来卖的款式，保准你男朋友看了喜欢。”
苏璃看了老板给拿出来的款式，果然很适合顾夜白，和老板道了谢，约好明天来取，才出去。
她正准备买点菜，回家随便做点东西吃，晚上再继续工作，就在马路边看到某人。
路边停的车很多，可她还是一眼瞧见了他。
楚天歌换掉了那辆招摇的玛莎拉蒂，取而代之的是一款低调黑沉的高级轿车。
他依靠在车边，眉目一如既往的俊朗，微微抿着唇，显得有几分严肃，不笑的时候，真有几分涉人的气势，这种带着冷漠感的楚天歌是苏璃从没见到过的，一瞬之间，她都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楚天歌的视线转到苏璃这边，忽然挑眉笑了下，笑容带着熟悉的轻佻和戏谑，一下子又恢复成了平日的样子。
既然彼此看到了，苏璃也没犹豫，走上前。
楚天歌见她走近，收起了笑，但却一直注视着他慢慢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苏璃问道。
“准备接你下班，正好看到你进金店了，就没打扰你，在这等你咯。”楚天歌笑着对金店努努嘴：“买首饰啊？”
“不是。”苏璃也没隐瞒：“给朋友送个礼物。”
“谁？”楚天歌问：“顾夜白？”
苏璃下意识的点头，然后一愣，惊讶的望着楚天歌：“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楚天歌脸上没了笑，幽深的眸子映着苏璃：“我还知道你们在一起接吻了。”
苏璃：“！”
“我没跟踪你，是你们两个人在海边被人抓拍到了。”楚天歌知道苏璃在想什么，解释：“放心，我已经让人去联系摄影师了，不会传播出去。”
苏璃松了口气，顾夜白那么有名，若是那种照片流传出去，她就没办法过安分生活了，只是，一想到那晚的事竟然被人看到了，耳根还是有些发热。
“所以，你和顾夜白到底是什么关系？”楚天歌认真的问她。
苏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楚天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自己和顾夜白的关系。
主人和佣人？
似乎并不是这样，谁见过佣人几乎不在主人家干活，而且每天只用上半天班，别墅里的其他人对她也客客气气。
朋友？
似乎谈不上。
恋人？
那更不可能了。
楚天歌看出了苏璃的为难，问她：“那你觉得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朋友。”苏璃想也不想的说。
“所以，顾夜白和你不算朋友，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