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挑眉，看着她故作神秘的样子，配合地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说：“可能是蓝精灵吧。”
卫婷当即反驳道：“蓝精灵是蓝色的，我说的这个是七彩的。”
陆沉眯着眼睛，又仔细看了看：“不对，我看见的这个就是蓝色的。”
卫婷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哈哈哈”
她看着陆沉眯着眼看向窗外，五官像卖萌一样的表情，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陆沉伸手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就算是看见小人，也不要说，要是被钟教授发现咱们俩吃蘑菇中毒了，就糟糕了......”
陆沉继续顺着这个可能性说下去，像是再讲故事：“然后直接把咱们送到医院洗胃......”
“然后头条新闻就是：‘某男子和女友食用野生菌中毒，疑为‘伙伴计划’寻找特殊体验’。”
陆沉面不改色地继续补充，语气依旧平淡，内容却极度反差萌。
这顿午餐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菌菇汤的鲜美和关于“小人”的玩笑，成了两人之间一个独特的、充满趣味的小秘密。
走出餐厅时，卫婷还忍不住笑着嘀咕：“以后要是谁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就说是因为你没带我看过小人……”
陆沉为她拉开车门，闻言侧头看她，目光深邃：“想看‘小人’，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靠蘑菇。”
卫婷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飞快地钻进了车里。
陆沉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关上车门，绕向驾驶座。
车上，卫婷的脸上忽然带着一丝小小的紧张：“下午钟教授的小型研讨会，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陆沉看着她，目光沉静：“你一个人代表医院去外省参加研讨会，就没看你紧张。”
“那不一样......”卫婷顿了顿，说道：“上次那个是公派，应付应付就行了，这次不一样，是咱们自己的事情。”
她喃喃道：“钟教授要求很严格的……我怕自己想法不够成熟……”
“有想法就大胆说。”陆沉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钟老看重的是思考和过程，不是完美的答案。你在一线，你的经验最宝贵。”
研讨会的过程并不像卫婷想象得那么严肃枯燥，参加的人员也不是很多，但都是核心的技术成员。
钟老正在阐述他对现有评估模型局限性的看法，语速不快，却字字珠玑，带着强大的气场。
轮到卫婷发言时，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她对面的陆沉。
紧张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她清晰地阐述了自己在枫丹小学实践中观察到的现象，结合具体案例，提出了几点关于如何将儿童日常行为更细粒度地纳入评估体系的建议。
她甚至大胆地提出了一个初步的算法优化构想。
钟老听得十分专注，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等卫婷讲完，他放下笔，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小卫啊，你这个想法很有意思！特别是关于‘游戏互动行为模式分析’的建议，很有启发性！一线实践的经验，是模型优化最宝贵的土壤！这个方向，值得深挖！”
卫婷的脸颊因激动而泛红：“谢谢钟教授！”
“陆沉。”钟老转向陆沉：“技术团队要好好研究一下小卫的建议，尽快拿出可行性方案！”
“是，钟老。”陆沉应道，目光落在卫婷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卫顾问的建议很有价值，我们会重点跟进。”
卫航也紧接着附和道：“我的技术支持也会跟着这个建议进行针对性的创新。”
会议结束后，钟老特意走到卫婷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卫，今天讲得很好！思路开阔，脚踏实地！‘伙伴计划’就需要你这样扎根一线、有想法、敢表达的年轻人！好好干！”
“谢谢钟教授！我一定继续努力！”卫婷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陆沉走到她身边，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资料夹和笔记本：“讲得很好。”
卫婷抬头看他，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插了进来：“哎哟喂！我说怎么感觉会议室里温度都升高了呢！原来是有人在这儿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啊！”
卫航双手抱胸凑了上来，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容，眼神在陆沉和卫婷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陆沉身上，故意拖长了调子：“陆总——哦不！现在是不是该改口叫‘妹夫’了？”
“哥！”卫婷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又羞又恼地跺脚，“你胡说什么呢！”
陆沉倒是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瞥了卫航一眼。
卫航笑嘻嘻地走过来，故意拍了拍陆沉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调侃道：“可以啊！动作够快的！啧啧啧，深藏不露啊！”
陆沉看着卫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抬眼看了看他，声音平静无波：“叫哥。”
“啊？”卫航一愣。
“叫哥。”陆沉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或者，下季度非洲分公司的技术支援项目，你去。”
卫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搭在陆沉肩膀上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夸张地后退一步：“别别别！沉哥！沉哥！我错了！您是我亲哥！非洲那地方，蚊子比拳头大，我可不去！”
他转头对卫婷挤眉弄眼，“婷婷，你看你男朋友，多护着你！连你哥都不让叫‘妹夫’！”
卫婷被这两人弄得哭笑不得，又羞又窘，干脆不理他们，抱着剩下的资料快步往外走：“我……我先回学校了！”
“哎！婷婷别走啊！”卫航在后面喊。
陆沉看着卫婷仓皇逃走的背影，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对卫航说：“晚上吃火锅，一起？”
卫航眼睛一亮：“火锅？好啊！必须去！我得替我们家婷婷好好考察考察你这个‘准妹夫’的诚意！”
他故意把“准妹夫”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陆沉没理他，径直走出会议室。
卫航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上：“哎！沉哥！等等我！说好了啊！我要点毛肚！黄喉！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