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灿担心好友:“画画,今晚我陪你一起睡。”
阮映画握住她的手,感激地说:“灿灿,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没用。”
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傅瑾之不会因为她的躲避消气,只会在秋后算账的时候变本加厉。
阮映画已经习惯,甚至免疫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叶星灿叹气。
她从小到大最崇拜的人就是哥哥。
但他对待画画的态度,她很不赞同,甚至是厌恶的。
画画这么美好的女孩值得世间最好的关怀。
叶星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对了,刚才师哥给我打电话,说给你发了消息没有回复,他很担心你,你拿到手机后给他回个信息。”
“好。”
阮映画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间,她准备先洗个热水澡再去找傅瑾之要手机。
她推开门,看见站在房间里的男人,心脏狠狠一跳,瞳孔骤然紧缩:“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傅瑾之紧抿着薄唇朝她靠近。
霸道强势的压迫感让阮映画心理不适,她的身子本能地后退,眼底深处透着惊恐:“傅瑾之,你要干什么?”
傅瑾之没有回应,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
她的房间狭小,很快,纤柔的脊背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凉意刺激得她头皮发麻,身后无路可退。
纤白的素手抵在男人胸口,试图阻止他靠近自己。
她的力道太小,根本拦不住男人。
傅瑾之的身躯像一堵坚硬的贴墙一样把阮映画堵在角落里。
两个人的胸腔贴的很近,阮映画感觉自己都没办法呼吸了,脑袋无力地垂下。
下巴骤然一紧,男人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阮映画无奈地问:“傅瑾之,你到底要干什么?”
“阮映画,你是不是忘记签署离婚协议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阮映画呼吸到的氧气有限,她的大脑都变得晕乎乎的:“你说什么了?”
“离婚冷静期期间别做让我难堪的事情。”
阮映画不解:“我做什么让你难堪的事情了?”
她这段时间就是傅园和工作室两点一线,接触的人和事物都是有限的,能做什么难堪的事情?
唯一让男人感到不满的,大概就是和秦时的照片。
可那照片是借位拍摄的,很正常的交往,怎么让他难堪了?
傅瑾之危险地眯起眼睛:“阮映画,别装傻。”
阮映画头疼得快裂开,她烦躁地问:“傅瑾之,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傅瑾之阴冷地反问:“如果不讲道理,你以为照片里的男人还会出现在你面前吗?”
阮映画警惕地问:“傅瑾之,你要干什么?”
男人突然弯下腰,唇边凑到她的耳侧。
鼻息间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但男人威胁的声音却让人打了个寒颤:“阮映画,我可以不管上次的事情,但从现在开始,你最好管住自己,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傅瑾之一把甩开阮映画。
阮映画没有丝毫防备,纤柔的身子像飘零一样不受控制地甩在地上。
手肘落地,阮映画吃痛地惊呼出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她手肘的骨头好像要碎了一样。
傅瑾之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丢下手机离开。
叶星灿就站在门外。
见门打开,急急忙忙往里面走。
傅瑾之却一把拦住她:“你不准进去。”
叶星灿焦急地追问:“哥哥,你是不是欺负画画了?”
傅瑾之:“没有。”
叶星灿不相信:“不可能,我刚才听见她的尖叫声了。”
画画一定被哥哥欺负了,叶星灿挣扎着要进去。
傅瑾之捏着她手臂的大手突然收紧,叶星灿吃痛地看着他。
男人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想欣赏她狼狈的一面,尽管进去。”
叶星灿不说话了。
阮映画是个要强的人,她讨厌把最脆弱的地方展现给别人。
叶星灿第一次用不解,甚至是痛恨的眼神望着傅瑾之:“哥哥,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你不应该拿画画撒气,她是无辜的。”
傅瑾之好像听见了笑话一样:“被她抛弃的我不无辜吗?”
叶星灿不了解当年的来龙去脉,但她笃定地说:“哥哥,当年的事情肯定有误会,你派人去调查调查,好不好?”
傅瑾之眼底深处有一闪而过的脆弱:“灿灿,你认为哥哥没有去调查过吗?”
他有过无数次动容的时候,可每次的调查结果都让他一身伤痕。
傅瑾之数不清楚自己有过多少次失望。
“灿灿,事实证明阮映画就是那样的人,她不值得你同情,离她远一点吧。”
叶星灿摇头:“不,我不信!”
她一定要调查出来始末,还画画一个清白。
傅瑾之松开她:“那你就固执的认为吧。”
叶星灿望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她读出了落寞和伤心。
她相信哥哥对画画是有感情的。
只是当年的误会让他们伤害彼此越来越深。
只要误会解开,他们一定可以收获幸福的。
叶星灿站在门口,深深地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阮映画,放轻脚步离开。
她现在进去只会让她难堪,倒不如让她自己调节。
叶星灿找到张妈:“张妈,麻烦你一会儿把感冒药和滋补汤给晚晚送进去。”
张妈比她更适合安慰阮映画。
……
阮映画抱着摔痛的手肘,蜷缩在角落里。
悲伤痛苦难堪像巨大的狂潮一样朝她席卷而来,几乎把她淹没,但她的眼眶由始自终都是干的。
她没有哭。
她因为傅瑾之流过太多次的眼泪,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只是身体的痛让她变得脆弱。
叩叩……
阮映画看向门口,扯了扯干涩的唇瓣:“张妈。”
“少夫人,你怎么蹲在地上了?”
张妈放下托盘,急急忙忙把阮映画搀扶起来:“你是女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容易宫寒。”
阮映画本身就宫寒,生完孩子之后没有好好休养更是落下了病根。
她余生恐怕也没有怀孕的想法,宫寒也无所谓了。